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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皆知圣人已然知錯并及時改正,如此才能使天下百姓不至于提及圣人,便是不孝不悌,使反王有機可乘!”至于孩子……呵呵,一個還未出生的庶子而已,在新帝名聲面前,又算的了甚么?謝容英面色卻是鐵青。所以,他是真的保不住自己的妻兒了么?昭地。謝遠之前并不怎么見清婉,但是,在清婉誕下孩子后,就立刻讓人將孩子抱走,并言道她身子有恙,又是妾室,無法撫養孩子長大,令人立刻將孩子抱走,否則她便寧可一死,也不敢養育孩兒。清婉身邊的仆從無奈,只得將一口生母的奶水都沒喝到的孩子送到了謝遠面前。謝遠看著那個餓得直哭的小嬰孩,無可奈何之下,只得先令乳母照顧孩子,親自去見了清婉。清婉只道:“他從前便說過,這個孩子,是你的。族譜之上,他是你的孩兒,是你的庶子;族譜之外,亦不會有除我之外的任何人,知曉他的真實身份?!鳖D了頓,清婉才嘆道,“將來,即便是阿遠百年之際,也莫要告訴他他的真實身世。因為,我也好,他也罷,心中都知曉阿遠必不會苛待他。而他和我,對這個孩子的付出,都不會及你的萬萬分之一。既如此,又何須令他知曉太多?不若就這樣平平凡凡的活著,將你視作他的親父,他活著的時候如此,死后亦是如此?!?/br>“而我與表哥,只求他能在你膝下安逸快活的活著,如此,我們便已然對阿遠感激不盡?!?/br>謝遠又將孩子抱回了幾次,發覺清婉果真不肯看孩子一眼,心中也大約猜到了清婉心中想法,便不再強求,將孩子養在主院。倒是謝念與謝寒盡幾乎日日都來瞧這個侄兒,喜不自勝。這一日,謝遠看著被謝念送來讓他這個做阿爹的照顧一會的剛剛滿月的小嬰孩,無奈的嘆了口氣,讓人將小嬰孩放在搖籃里哄著,然后便與寇大夫談話。“寇大夫,這些香,當真有問題?”謝遠問的,乃是他的細作從高氏宮中弄來的一些香。其實不只是他,就連后宮的奴才,都發現了太后高氏越發的喜怒不定,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謝遠得了情報,自然也想到了這些。只是他查了太后的飲食衣裳,都沒甚問題,最后,作為前世的病中消遣,謝遠偶爾看過的宮斗劇就派上了用場,這才令人弄了太后宮中的香出來。寇大夫皺眉,琢磨了許久,才道:“這香當是摻了令人心性大改,暴躁暴戾的藥物。不過,份量極小,至多也就是令人脾氣改一改,那高氏是太后,隨意折騰幾個宮人,也就能把那些暴戾之氣壓下去。也沒有太大妨礙,最多,也就是讓太后多做出些令人恥笑的事情而已?!?/br>只是,越是太后,那些令人恥笑的事情,才越容易改變大局。謝遠若有所思,看了一眼搖籃里的嬰兒,忽然道:“那么,若是孕婦常年擺弄這些香,對她腹中孩兒,可有妨礙?”寇大夫神色一凝,就低聲說了幾句話。謝遠一嘆,輕輕推了一下搖頭,道:“既如此,那這位小高氏的孩子,還是生出來的好?!?/br>而他終究,也開始踩著無數人的鮮血,逐漸走上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第107章孟相等三人苦勸了謝容英許久。畢竟,他們是受了先帝的囑托,心中也是期望著能輔佐出一代明君的。謝容英的這件事情要是處理不好,不但謝容英如今的名聲盡毀,連街邊小販都能一手指天,爾后搖頭嘆息,同時也給了反王將來造反大業更好的理由,而且,將來的史書之上,謝容英所受到的批判只會更多,他們這些輔佐他的身在高位的丞相,亦會被斥責“無德無能”。謝相不曾來,那就罷了。孟相等三人卻是當真著急了,一心想要將謝容英規勸回來,好歹讓謝容英好好“處置”這件事情。謝容英原本只鐵青著臉,不肯應下。可是,等三相把要勸說的話輪番說了好幾遍后,謝容英這才微微回過神來,皺了皺眉。孟相見此,心道有戲,忙又道:“自來君王多被文人筆墨評判,更被世人當做談資??v然今日無人敢提,那么,來日呢?難道圣人想要數百年之后,被人當做昏君來看待?再做一詩詞,論斷圣人與太后?圣人,當以大局為重?!?/br>謝容英原本有些發暈的腦袋,這才清醒了一瞬。顏張二相也接連勸說。謝容英沉默的思索了一會,才終于道:“朕,知道了?!?/br>三相面面相覷,心道這是怎樣一個回答?是答應了還是不答應?若是答應了,這位圣人到底要怎么處置這件事情,需要他們做些甚么,不然等到明日,朝臣群起而攻之的時候,他們作為輔佐圣人的丞相,又該如何應對諸臣?可惜謝容英心中卻覺得這四個字已經算是他給三相的答案了,沉重的嘆了口氣,便請三相離開了。孟相面色鐵青。顏張二相臉上也不好看。顏相道:“圣人與先帝乃是同胞兄弟,都是文睿帝的親生子,是元朔帝的孫兒。先帝過世前,也曾將圣人帶在身邊與咱們一起好生教了許久,怎的元朔帝與先帝皆是明君,文睿帝做太子時也是格外的精明溫和,怎的到了圣人這里……”他忍不住嘆氣,“之前時候,……竟也不曾看出來?!?/br>張相心中默默地點頭,只是并沒有開口。孟相神色更加復雜。除了顏張二相知道的這些,他還知道之前這位圣人想要將他家的小娘子嫁給昭寧王,用來暫時拉攏和長期迷惑昭寧王的事情。他對圣人忠心至此,卻被圣人選中了要這樣利用,孟相心中如何又不會怨憤和不滿?而那件事情之所以選上了他們孟家,也僅僅是因著顏張二相家沒有合適的小娘子而已。只是這些話,孟相終究一句都沒有開口,僅僅是沉默的和一樣沉默下來的顏張二相一同往宮外走去。罷罷罷,且再看一看明日這位新帝到底是否能將此事處理好。若是真的不成……他們也要好生將自家兒孫外放,莫要留在長安城了。結果到了第二日,新帝帶著兩個黑圓圈上了朝。正坐在席上后,更是接連打了好幾個哈欠。謝相沒有上朝,稱病在家。孟相三人臉色有些難看。他們自然是不能在宮里安插人手的,但是,他們還是有幾分了解謝容英的,在謝容英進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