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5
學算數的本事不錯,就讓他去跟著人學管家,待學成了,也就給謝遠來做管家了。因此他跟了謝遠數年,便也知曉謝遠當年和容王的情分,笑容有些古怪的道:“郎君這次回來,容王眼瞧著疏遠了郎君幾次,倒是沒想到,現在郎君要走了,容王倒是送了這份大禮?!?/br>三萬兩黃金,也就是三十萬兩銀子。這可的確是一大筆錢了。莫說是普通人家,就是長安城里這些達官顯貴,也從來沒有人舍得給誰送上三十萬兩銀子的。更何況,容王除了這三萬兩金子,其他的禮物,也送的極其貴重。連管家都能看透一二的事情,謝遠當然也看明白了。這些日子,謝容英的疏遠,謝遠也察覺到了。他倒是主動想要和謝容英緩和關系,但謝容英做的太過,每每在謝含英面前,和他親密如舊,待離開了謝含英的眼前,便只將他當做一個真正的堂兄弟,而非一起長大的竹馬。其中分別,謝遠如何瞧不出?待次數多了,謝遠自然不會熱臉貼冷屁股,自找沒趣。“他送,那便收了罷。左右藩地正缺錢。我招了兵,卻還沒錢給他們做軍需呢?!?/br>管家立刻應是,只是難得多嘴了一句:“就是不知道,容王小小年紀,也不像郎君出門打過仗,也沒有像其他藩王那樣在藩地經營多年,哪里來的三萬兩金子?”謝遠淡淡一笑,卻是知道,當年先太子的舊物,還有先帝對東宮的無數賞賜,應該都被謝含英給了謝容英。再加上謝含英因著種種緣故不能將親弟弟送去做藩王,自然也每每將不少好東西給謝容英。這后頭,又還有高家和高氏在。謝容英的小金庫,自然也就根本小不起來。更何況,謝容英這一次,明擺著是要故意表示與他的交情猶在。表明便表明罷,左右,他得了實惠,心中也知曉了謝容英的變化,如此便好。謝遠又將其他人的特殊的走禮聽罷,才揉著額角道:“這便罷了。此后,這長安城的走禮和各處消息流通,便都交由你了?!?/br>管家立刻肅容,單膝跪地,道:“領郎君令!”謝遠失笑,扶起他道:“這么多年,竟還是改不了這個毛病?!?/br>管家心中猶懷念跟在謝遠身邊的日子,憨憨一笑,有些惆悵,卻也只能在心里嘆一聲遺憾。謝遠很快打發走了管家,又在書房寫寫畫畫,想了無處到了藩地后,各種發展藩地的法子。這一寫,竟是從中午時候,寫到了日落時分。謝遠站起身,打開窗戶,看著窗戶情形,瞇著眼睛正想著晚膳時該好好犒勞一下自己才是,就覺身后忽然有人靠近。他心下知曉那人是誰,卻還是故意裝作不知,立刻轉身和那人對打起來,手上毫不留情!殷守心中叫苦,忙忙道:“阿遠!莫要打!等我將這盆好梅花放下再打!等等!阿遠,阿兄,哥哥,且等一息時間!……唔,鞭子?阿遠你的鞭子,怎么隨時都帶在身邊,難道是專門用來打我的?”謝遠:“……這都被你瞧出來了?”二人好一番打斗后,謝遠每每甩鞭子卻也精確,竟是只往殷守的腳邊甩,絲毫傷不到人。殷守趴在謝遠隔壁房間里一邊沐浴,心里一邊想,其實,還是阿遠真真正正的打他一頓,才能徹底消氣,不再害羞了,是不是?“嗷嗚——”殷守忍不住把自己埋進了水里,心中埋怨自己,這下好了,現在阿遠見了他就要對他甩鞭子,晚上睡覺還防賊似的防著他,一個榻上睡覺,中間還要放十盆水,不許他逾距半分,殷守……殷守真是后悔死了!他到底甚么時候,才能吃上rou?第66章離開一夜好眠。謝遠一覺醒來的時候,就覺精神極好,夜里的那個夢也很是……美味。他醒來后,唇角上翹,睫毛先是微微顫了顫,隨即,才睜開了眼睛。然后,他就看到了隔著十個裝了滿滿的水的飯盆的殷守,正一臉哀怨的趴在榻上,盯著他瞧。活像一只啃不到骨頭的小狼崽。謝遠想到此處,忍不住就笑出了聲。殷守見謝遠對著他笑了,忍不住就伸出手,拉著謝遠的手道:“阿遠,不生氣了,好不好?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br>謝遠任由殷守小心翼翼的拉著他的手,斜睨他道:“不敢作甚?”殷守想到前幾日的悲慘生活,頓了頓,很是慎重的考慮了一會,才道:“不敢,不敢再疑心阿遠不喜歡我?!?/br>謝遠頓了頓,伸出手指,撓了撓殷守的掌心。殷守心下一喜,就想要撲上來,結果一不留神,就忘了床榻的中間,還放了十盆滿滿的水,于是腰上一涼,他直接壓倒了兩個半的水盆。而謝遠早就提前一步,從床榻上跳了下去,站在了床榻邊上,微微笑著,很是溫柔的看著他。殷守:“……”所以,這是還沒有消氣?他忍不住格外哀怨的回望謝遠。謝遠只繼續溫柔的笑,道:“想不到阿守如今都這般大了,竟還會……”他低頭看了一眼被弄濕的床榻,慢悠悠的嘆息道,“果真是我從前沒有教好你。罷罷罷,既如此,阿守之后,還是一個人睡好了。免得再次夜里睡得太沉,忘記起夜,將這床榻弄濕了,讓為兄也跟著受連累?!?/br>謝遠看著殷守還要說話,他一揚手,斷然道:“如此,此事就這般定下?!?/br>而后轉身就走。殷守:“……”甚么叫做睜著眼說瞎話,他算是看明白了。可惜看明白歸看明白了,殷守心里卻是絲毫不敢怨念,更不敢跟謝遠吵——那一日的事情,他還記憶猶新。他想,他的阿遠向來過目不忘,必然也是對此記憶猶新的。既然如此,那他的阿遠心中還在惱羞成怒……那也是極其正常的了。畢竟他的阿遠悉心準備了一場真正的洞房,還苦苦等了他一個下午。結果……跟著阿遠進洞房的,是他千辛萬苦尋來的替身……殷守將這件事情又翻過來覆過去的想了一遍,覺得,他的阿遠,果然是應該生氣的。而他自己……也果然是應該被阿遠折騰的。自己造的孽,跪著也要走完。殷守不知為何突然想起阿遠從前某一次說過的話,心下覺得,這句話對他來說,好像極其的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