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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犧牲了這般多,聞笛也是被徹底耽擱了,那么,這門親事,就不能再改!”樂婉公主一怔。其實,她方才那一刻,心中想的,是三弟和馬氏既然胡亂搪塞她,那不如就徹底斷了這門親事好了。她的聞笛,不嫁謝瑾然,也能嫁得好兒郎。可是武陽侯仍舊在勸她:“就算我們不去要瑾然嫡妻的那個位置,公主便以為,將來你我就不需要為了三弟而赴湯蹈火,冒險行事了么?既然你我將來要付出諸多,那么,這瑾然嫡妻的位置,你我便不該失去?!?/br>樂婉公主還有些猶豫,道:“可是,馬氏既不喜,聞笛嫁過去也不會好過……且不但馬氏不喜,三弟也是那副樣子……”武陽侯目中精光一閃,道:“那公主便寫信給馬氏,告訴她。若是聞笛與瑾然的親事定不下,那便算了。咱們在長安直接求了圣人,讓聞笛與謝遠定親!”樂婉公主先是一愣,隨即神色復雜的看向武陽侯,心中卻想,果然,這便是男子么?都說論世間薄幸,當數兒郎。三弟是如此,她的夫君,亦是如此。只是,比起武陽侯,她卻也好不上多少。未來皇儲的嫡妻,就意味著是下一任皇儲的母親。而她便是下一任皇儲的外祖母,這樣的身份,再加上她的公主身份,其非更好?于是樂婉公主思量許久,終是點了點頭。比起一個富貴公主,她顯然,更愿意做一個有一定權勢的公主。而北地,江氏一面看著面前一個四歲左右的小女孩在哄另一個一歲左右的小女孩,一面聽著聽著身邊侍女一一念著她的長女、次女和四女的來信。謝云屏終究還是在次女一歲半時,回了安陽王封地,并在一年多前,懷了雙胎。懷雙胎有多辛苦,江氏經歷過,自然明白。便也顧不得求神佛讓她的長女生個小郎君了,只求神佛能讓長女這一胎母子三個平安。謝若錦原本想要千里迢迢去照顧長姐這一胎,并為此認真求了江氏。江氏心中本有些動搖了,就又收到了次女謝寒盡的信,言道她在庵堂閑時也和一位醫術高明的女尼學了醫,身邊也有幾個學的比她還要精妙的女尼。與其辛苦謝若錦頂著夫家剛剛去世的名頭遠去安陽王封地,倒不如讓她帶著那幾個有些醫術的女尼去。除了那些女尼,還有一位醫術高明的游方郎中,這次也會跟著去。江氏收到了這封信,才安下心來,讓已經開始收拾行李的謝若錦不必著急,謝寒盡已經趕去了,并且,她身邊還帶了醫術高明的大夫。謝若錦彼時只覺腦中嗡嗡直響,突然想,她果真是錯了,大錯特錯。江氏只道這個三女兒是為了這第四個未婚夫又沒了而傷心,嘆了口氣,也只得由著三女兒發呆,開始擔憂兩個不在身邊的兒子。而兩個月前,謝云屏終于誕下了一雙龍鳳胎,就像她當年那樣,小娘子比小郎君提前出來了一刻鐘時間。謝寒盡也沒有立刻回來,而是留在安陽王藩地繼續為謝云屏調理身體,打算再過上三個月,謝云屏身體好了,再往北地來。同時,謝寒盡還說,她要成親了。江氏原本端著的茶盞險些滴落了水出來,聞言立刻就令那侍女把信拿來給她看,一通看下來,才知道原來一路陪著謝寒盡去謝云屏那里的那位游方郎中,的確是游方郎中,可他同時也是江南杏林世家的公子,只是這位公子今年恰好是而立之年,卻還依舊不肯成親。不但不肯成親,甚至連家都不回,就每年帶著幾個身強力壯的仆從,到處以尋常游方郎中的名義行醫采藥。偶然間路過了謝寒盡所住的庵堂,知曉了謝寒盡出家的這幾年里所做的各種善事,更知曉了謝寒盡心思清明,知曉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所救之女子,皆有去處,若無妥善安排,就會令其暫時留在庵堂照顧一些年老或年幼的女子……其心至善,其志亦在天涯,雖是女子,卻也有離開庵堂后,便多帶些人,四處游歷為善的打算。那位公子對謝寒盡自是頗有好感,也終于有了成親的打算,這才一路跟隨謝寒盡從京城去了謝云屏那里,并在謝云屏難產時,根據謝寒盡和幾個女醫的口述,救了謝云屏一命。謝寒盡心中也猜測到了這位公子的心思,便直言相問。二人三問三答之后,俱覺彼此乃是自己最合心意之人,便打算成親。當然,那位公子姓白,在家中行七。這位白七郎是打算一面寫信回家,一面去北地見一見敬王和敬王妃,誠心相求,待二位答應,便回家請父母為自己提親。江氏到底也是勛貴出身,聞言張了張嘴,半晌才嘆道:“罷罷罷,二娘如此,也算是有個終身了。我到時,多為她備下些嫁妝便是?!?/br>雖然那杏林世家出身的白七郎,根本配不上敬王的女兒。但是,誰讓這個女兒曾經在山野鄉村里住過七年時間?誰讓這個女兒乃是胡姬所出?誰讓這個女兒還曾經在京城的尼姑庵里,做了七年的尼姑?誰讓如果讓敬王來為她選婚事,定會像三娘那樣,特意擇那等最下等的親事?罷罷罷,既二娘愿意,大娘也特特在信里提及那個白七郎雖年紀的確大了些,家世上連寒門貴族都算不上,但家里名聲卻是極好,在江南一帶頗有善名。且那白七郎還承諾道,若二娘嫁他,將來不必拘于四四方方的內宅,而是可以和他一起出門行醫游歷。雖不知此事是否能是真的,但是,至少,白七郎肯承諾,就定然是有些把握的說服家里的。江氏看完,又讓侍女把四娘和大郎的信也拿出來看。待都看完后,既有些哭笑不得,又放下心來。原來,二娘的親事,四娘與大郎都知道的,且大郎還特特讓人去江南查了白七郎,果然如同白七郎所言,家世清白,為人灑脫,為了不讓家中父母為他定親,幾度逃家……雖然不羈了些,至少,他沒有做那等為了父母娶了妻子,然后將妻子丟在家中再不管的荒唐事情。四娘也在信中勸到,連謝秋然都見過那位白七郎,并言道喜歡,可見無論如何,白七郎其誠意是有的。江氏看罷,只得搖頭一笑,低頭看一眼正玩鬧著的謝七娘和謝八娘,眉心又是一緊。她已經生了兩個小郎君,因此這幾年敬王不和她行房,她心下也無妨。只安排了那位瀲姨娘住在主院一側,待敬王偶然留下時,令其侍寢。那瀲姨娘倒也爭氣,這幾年里生下了兩個孩子。雖說都是小娘子,但是,好歹這兩個孩子都是養在主母身邊,主母也讓她跟著照看孩子,且還都是養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