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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對的,主意是對的,人是聰明的,凡事只愿意和謝遠相商,根本不在乎她這個meimei的想法。寧可夫妻兩地分居,也不肯回去和安陽王世子培養感情,生兒育女。為此,謝若錦心中本就有諸多惆悵,而此刻,謝遠干脆又寫了信來,竟想要獨自脫逃,讓她的幼弟做世子,做那個被馬家人死死盯著的活靶子!謝若錦如何肯?如何舍得?明明是謝遠該死!憑什么謝遠要逆天改變,讓死的人變成她的幼弟?謝若錦心中的憤怒不可抑制,這才有了之前那一出。江氏嗔怪了謝若錦一句,見謝若錦神色間還有些不對勁,皺眉又道:“若錦?若錦?你可是病了?若有事,阿娘為你請醫者可好?前些時候,寒盡不是送來了三個女醫者,說是那三人都是從前跟著家里人,學了十幾年醫的,后來遇人不淑,這才奔了庵堂去,又重拾醫術,還拜了名師?,F下寒盡特特送了她們來,就是為了阿娘、你還有你阿妹。你既身子不適,就不必讓她們閑著?!?/br>說罷,就拍手讓外間的侍女進來,去請女醫來。爾后,江氏臉上笑意微露:“倒是我從前想岔了。我從前只覺得,寒盡只是庶女,隨便養養,養大了嫁出去就是。就是你阿爹從前要將她許到吐蕃去,為娘也只覺得,那樣做的話,能為你阿弟添一分臉面,也是值得的??墒乾F在看來……寒盡雖入了庵堂,可這些年里,年年收容孤獨無依無靠的女子幼童,還教她們生存之法,或醫術,或刺繡,或廚藝等等,讓她們得以重出庵堂,在世間得以有一立足之法,且還會在背后為她們撐腰,奪回公道……這等大善之事,既為寒盡自己積了福,也為你兩個阿弟攢下了好名聲。寒盡,的確很好,不枉我當初養她一場?!?/br>謝若錦的臉色卻越來越發白。太多的事情,都已經超出了她的預料。她忍不住拽住了江氏的衣袖,半晌,囁嚅道:“阿、阿娘,不可讓小弟去做質子?!?/br>江氏原本微微笑著的臉,這才變了變顏色。良久,才道:“可是,不做質子,該如何做世子?可憐他阿兄為了他,寧可自己去戰場拼殺,以命去掙取功勛。而將世子之爵讓給他。這等好事,換了旁人家,又哪里能有?”謝若錦還要再勸,就見江氏擺手道:“我知你在想些甚么。然而你小弟自出生就不受你阿爹喜愛,身子骨還差?,F下他雖然才半歲大,我卻是生過四個孩子的。知曉聰明的孩子與尋常孩子的不同。以你小弟現下的情形來看,遠遠比不得他阿兄聰明。至多,也就是比尋常孩子強上一些而已。只是,他腦袋雖強上一些,可身子骨卻是不成……”江氏泣道,“他身子骨如此,又都要怪了我。既是我不好,我終歸是要為他多考慮幾分?,F下既阿遠愿意讓爵,那,我雖不舍阿遠去戰場上拼殺,但你們三舅舅說的卻是對的,以阿遠的才干,自己便能拼出一個爵位來,既是如此,何不給阿遠自己拼殺的機會,也讓我能好生補償你小弟一番?”謝若錦此時才知曉,原來,江氏是被江白說服的。江氏從前以為自己只能依賴謝遠時,只恨不能將謝遠困在身邊,半步不肯離開,實施皆要親自經手??墒乾F在,江氏突然發現,就連自己隨手養大的庶女,她都能依靠一二,而娘家也已經被封了侯,兄弟也有一個活著回來了,自己膝下還又有了一個小兒子。就連名分之上,自己也穩穩的壓了馬氏一頭,讓馬氏在自己面前只能行妾室禮……如此種種之下,縱然仍舊不得夫君喜愛,江氏卻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的固執的想要控制謝遠——因為她開始知道,她能依靠的人,可以不只有謝遠。謝若錦神色復雜的離開。她回到房中,被謝寒盡送來的女醫診治一番后,勸她心結解開,人便好,開了一副藥,謝若錦神色恍惚的喝下后,便平躺在床上,憂心忡忡。待到第二日,謝若錦終于回過神來,知道事情已經不可更改,她該去求江氏,讓她陪著去照顧幼弟才是。結果……江氏指著謝若錦就道:“你今年也有十九了,再跟著去照顧,你可如何還能嫁得出去?還是讓你小妹去罷。你阿弟的老師遠山先生,為其嫡孫孟十二郎親自求娶了你小妹,那十二郎今年才十歲,若要成親,至少也要五載光陰。更何況你阿弟寫信來說,孟家兒郎素來成親晚,大都要十七八歲才成親。這樣的話,你小妹就能在長安城中留上五六年,好生照拂你小弟。你的話……若錦,你大姐和小弟都寫了信來,說是你愿意的話,他們就在長安城為你尋一處人家,雖說因著你前番兩次定親……可能家世不會太好,但絕對是靠譜的人家,你若愿意……”謝若錦必然是不愿意的。縱然她現下已經十九歲了,縱然眼看著謝云屏根本不會早逝,可是,誰知道這世上的事情,會不會又變回原來的模樣呢?于是謝若錦只一味堅持,不肯更改。因此謝遠接了北地的信后,也只微微皺了下眉頭,就不肯再為謝若錦上心了,只和謝云屏商量向元朔帝請旨讓爵的事情。當然,既要讓爵,他的那個幼弟也該有個名字才是。姐弟二人正在相商,就見阿守一臉怒容的從外頭沖了進來。背上的衣裳,還被撕開了一個口子,露出了阿守背上的那一個類似嬰兒手掌的青色胎記。謝遠微微揚眉,正要開口,就見玉壺跟在后頭,也氣喘吁吁的沖了進來。“大、大郎,外頭殷王府三郎,正在外頭叫囂著,讓大郎將他的弟弟還回去!”第43章身世“大、大郎,外頭殷王府三郎,正在外頭叫囂著,讓大郎將他的弟弟還回去!”謝遠聞言怔住,轉頭去看阿守。就見阿守的一張少年面容上,滿是怒氣和不忿。謝遠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妙的預感,果然就見阿守下一刻就朝他撲了過來,將他抱得緊緊地,低聲開口。“他說謊!我不是他們家的孩子!我是白狼阿娘的孩子!是你撿回來的,是你的!不是他們的!”阿守的聲音里充滿了對外頭那人的質疑,也充滿了擔憂和恐懼。他不害怕被丟棄,可是,他害怕被他緊緊抱著的這個人丟棄。他被這個人養了那么多年,早就把自己當成是他的了??v然所有人都說,他遲早要長大,遲早要離開,遲早要成家立業……可是,在阿守心里,甚么長大,甚么離開,甚么成家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