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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遠微微瞪大了眼睛。謝云屏笑道:“三舅舅果真是人才是不是?阿翁一心覺得阿遠的聰明,是和大伯父一樣。但是,阿娘曾經說過,阿遠其實是像了舅舅才是。一樣的聰明,一樣的果敢,一樣的……愛護家人?!?/br>謝遠輕輕一笑,沒有說話。待姐弟二人到了一家首飾鋪子后,果然見到了那位果敢英武的三舅舅。江白心系家人,便提前讓商隊在天竺停留,自己則是帶著小船在海南島停留,然后又來了云南,原本是想讓謝云屏突然見到了他,然后認出他的身份,再由此延請名醫,令他恢復記憶,如此順利的回到長安的,只是現下謝遠突然來了云南,這帶江白回長安的活,當然是又歸了謝遠。并且,謝遠與元朔帝親近,還可以即刻寫信給元朔帝,只要得到元朔帝回信,謝遠就能親自跟著江白去接那停留在天竺和海南的商船,然后一路向東,再向北行,在東海沿岸停泊,由此再上岸往長安去,既令那西方國家看到大慶國威,也能讓大慶皇室知曉那遙遠的西方國家,到底是何等樣人。江白與謝遠商量完,就嘆道,“其余諸事,我皆不擔心,只我岳父岳母和妻子……”謝遠立刻便道:“阿舅放心,舅母那邊,我即刻就派人去接,務必使人照顧好他們?!?/br>江白一嘆,搖頭道:“倒也不必立刻就將他們接來。你且令人去細細打探,若她還未曾嫁人,自該將她接來。她既是我恩人,亦是我妻子,此生,我必不負她;若她已然嫁人,便讓人去看看她夫家是否可靠之人,若可靠便罷了,若不可靠,先給她留些銀錢,我將來……再親自去見她,看她有何打算便是;至于岳父岳母,他們年邁,無論如何,都先給他們送些銀錢過去,再令人在周圍照顧才是?!?/br>謝遠和謝云屏同時一怔。江白人雖然長得英武非常,身材健碩,然而性子卻極是溫和,看著二人怔住,笑道:“本就是我欠了他們的,這般悉心照顧,原是應當。且我乃是男子,既是男子,自然該擔起我應當擔起的責任。這本是應該?!?/br>謝遠和謝云屏心下皆是震動。謝遠想,責任二字,果真重之又重。謝云屏則是凝神細思,突然發現,原來這世家男子當真是各種各樣。而只有阿舅這般的人,才是真正當嫁的良人。姐弟二人作何想法暫且不提。謝遠一面急急寫信回長安,一面也不得不和安陽王府一起回長安?!碌闹家馕吹?,他便只能按照原本的旨意繼續行進。更何況,他還有和阿守一起回一趟蜀地,去見一見阿守的白狼阿娘。半個月后,謝遠和阿守見過了白狼阿娘,阿守傷心的發現白狼阿娘已然不認得他了之后,悲傷難耐之下,就更加粘著謝遠。謝遠也終于接到了元朔帝新的旨意,心下一松,囑咐謝云屏數件事,又低聲道:“阿姐且放心去,我已經與阿翁說了,讓他到時候直接下旨讓你在長安生下孩子再走。到時候,阿姐在長安好生調理個一年半載,待孩子大了,再談回不回云南的事情。阿姐,你且一定要等著我?!?/br>經此一別,謝遠既要跟著江白往天竺去,一去定然要花費數月。謝遠當然要先囑咐好這些。謝云屏見識過自家阿舅的好之后,心里就覺,這樣的決定倒是也不錯。畢竟,既然趙容心中有人,那么,她只要與趙容相敬如賓就好。至于小郎君,她當然是需要的。只是,她需要調理好了身體,再談要小郎君的事情。否則的話,恐怕小郎君還沒有生出來,她自己就沒了性命,何苦來哉?謝遠一面和三舅江白匯合,一路帶著圣旨往南奔去,一面接到了圣人、敬王、太孫還有長安城中幾位好友的信。旁的就罷了,謝含英的信寫了厚厚一疊紙,寫滿了對謝遠的叮囑,最后又用小字寫了幾句話:“如今劉皇后孝期未過,然三皇叔已然在為你三姐尋親。此次所尋之郎君,依舊纏綿病榻。弟若不喜,兄定竭盡全力,令此事不成。海上出行,萬萬小心。若有變,定自保為上。切記切記?!?/br>謝遠之前那靈光一閃的念頭,終于再次閃現了出來。是了,如果謝云屏當真是這般的接連生育,如此這樣,身體定然會吃不消,待再過兩三年,若再不小心有個難產甚么的,謝云屏定然會一命嗚呼。而安陽王和敬王定然不會放棄結盟之事。既要結盟,敬王就該再送個女兒過來。而兩三年后,如果謝若錦再次因未婚夫去世而未嫁,那,她就是最好的嫁給趙容的人選。彼時即便圣人去世,敬王、定王、顯王三王皆出手爭奪皇位,安陽王卻可以因和敬王聯姻以及和定王相鄰的緣故,以兩不相幫的立場,穩穩的不參與戰事,而坐收漁翁之利。只在定王將要贏的時候,突然出手幫一幫敬王,如此,也算是立了大功,而身為趙容妻子的謝若錦,定然會受到更好的對待。至于敬王之子,誰能笑到最后……謝遠微微瞇眼。他突然覺得,這樣猜來猜去的很沒有意思,或許,他可以考慮,等回長安后,是否要把謝若錦帶去長安,親自問上一問?第36章成親謝遠是元朔五年的十一月底從蜀地折返,去往海南島,然后又從島上,一路行船,到達了天竺。只是等他從天竺再終于回到大慶,回到長安的時候,已然是元朔七年的三月。謝遠是二月份的生辰,謝遠如今算來,剛剛過了十二歲的生辰。一年多的時間待在海上,謝遠那曾經曬不黑的皮膚都有些黑了,當然,比起他身邊的其他一個個黑炭相比,他當然依舊算是膚白如雪。謝遠并不在意這個,只端坐馬上,駐足,遙望遠處的長安城的城門,許久不語。江白和阿守都在謝遠一側騎著馬。江白臉上的神色亦是復雜無比。十幾年了。他已經十幾年沒有踏足這片土地,沒有祭拜過他的父親兄長,沒有見到過其他親朋,沒有跪拜過他曾經一心效忠的君王。甫一回來,江白心中,亦是五味雜陳。而一旁已經黑成碳的阿守心里想得則簡單多了。他瞧見謝遠駐足不走,就策馬離得謝遠更近一些,小心握住了謝遠的手。“怎么了?阿遠不想回來?”謝遠聞言一怔。周遭之人見他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