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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遠,笑道:“大郎,娘子說了,明日要帶大郎去外頭鋪子里轉一轉,為家里幾個姐妹挑些云南的東西回去。到時候,世子事忙,卻是陪不得娘子和大郎了?!?/br>謝遠松了口氣,看看房間里沒有外人,就問:“世子一向都這般粘人?阿姐在府里過得,可是快活?”芙蕖是謝云屏從五鶴村就帶在身邊調教的,自然知道姐弟情深,聞言一頓,就老實道:“是。世子每日除了處理公務,偶見友人,就時常跟在娘子身邊。娘子初時還好言好語待世子,后頭煩了,兀自處理府中事務,不甚搭理世子,可世子只要閑了,就日日跟在娘子身邊,或看書或自己與自己對弈或發呆,不說話,卻一直跟著?!?/br>至于娘子在府中快活不快活這等話,芙蕖卻是不敢多言。謝遠:“……那他沒有妾室通房嗎?”芙蕖臉色微紅,心說大郎就是大郎,年紀雖小,卻甚么都懂。強自鎮定道:“娘子有孕,王妃和娘子都備了人給世子??墒鞘雷印荒盟齻儺斞诀?。除了娘子坐月子時,也是日日宿在娘子房中?!?/br>謝遠:“……”這倒真是古代土生土長男人里的一朵奇葩。以及,他不是還有個表妹嗎?芙蕖說完,就有些后悔,生怕謝遠再問些別的,忙忙就告退出去了。阿守在一旁聽得半懂不懂,就坐在謝遠身邊,道:“阿守也要這樣?!?/br>謝遠抬眼看他。阿守黑亮的眸子里滿是堅定:“阿守以后,也要日日守在阿遠身邊?!?/br>謝遠哭笑不得,看看時間,就道:“好了,該睡了。你將來是要娶媳婦兒的,莫要多想?!?/br>如是睡下。等到第二天,趙容一直跟著他們送出府門,眼見著謝遠和謝云屏一起上了牛車,還站在府門口瞧著。謝遠看了,就皺眉,看看牛車外也都是二人親信,便直接問了:“我先前以為阿姐這般著急生子,是被趙家人逼迫??墒乾F在看來,安陽王和安陽王妃的確是急著想阿姐生個小郎君,可是,趙容性子孤傲冷情,看著不好接近,可他卻是主動愿意和阿姐接近。這樣的人,就算是心中早有傾慕之人,以阿姐的本事,卻完全能掌控得了,不是么?且我看府中王妃雖不甚喜歡阿姐,卻看重阿姐的本事,將府中諸多事物都交給了阿姐。既是如此,阿姐雖不能拒絕與趙容通房,可是,想要不那么快有孕,卻并非難事,可是如此?”謝云屏不意自己這個阿弟一上牛車就開始“質問”起她來,苦笑一聲,還是嘆道:“阿弟遠在長安,大約還不知曉,安陽王與定王曾因相鄰藩地問題,曾經三次險些打了起來。而當初安陽王府曾想推掉趙容與他表妹的結親,其實也并不完全是因趙容表妹的身體不好,而是因著定王想要和安陽王結親,想要將安陽王的藩地納為己用。安陽王當然不肯,只是不好明著拒絕,如此才有了安陽王世子趙容有情有義,為不肯結親,而硬生生挨了三十仗的說法。也正因此,在趙容表妹逝去后,安陽王和王妃尋不到可以和定王抗衡的親家,只好令趙容放出話來,讓他為表妹守孝三年。直到三年前在長安,安陽王和王妃發現了咱們?!?/br>謝遠驀地抬頭看向謝云屏。謝云屏嘆道:“我從前就在想,以安陽王府的權勢,還有安陽王妃的眼高于頂,無論如何也是看不上我這樣淪落山野整整七載的女子。就算身份上面門當戶對,然而世家女的教導自小就開始,且頗為嚴苛,而我是從九歲到十六歲,這等最要緊的學習時候流落在外,若是尋常時候,安陽王府定然是不肯結下這門親事的??墒潜藭r安陽王與定王勢若水火,再不能和睦相處,才有了安陽王主動和阿爹示好,結了這門親。只是趙容那時既立下要為表妹守孝三年的誓言,心中自然不愿違背此事,才與安陽王許下諸多事情,將婚事推遲一年?!?/br>謝云屏說到這里,看了謝遠一眼。謝遠清咳一聲。謝云屏接著道:“因趙容得以遵守了自己的誓言,是以他娶我時,并未有任何不情不愿,對我倒也相敬如賓。只是……趙容當初對他父親許下的承諾之一,就是想盡辦法,盡快得嫡子?!?/br>謝遠眉心頓時一凝,道:“既已聯姻,安陽王還有甚好怕的?況圣人猶在,定王也只能口頭上占些便宜,并不能做些甚么?!?/br>謝云屏卻嘆道:“可是,圣人年事已高,安陽王也好,咱們阿爹也好,他們都不愿意因此有任何的不妥。更何況……”她看一眼謝遠,“阿弟受圣人看重,與皇太孫交好的事情人人皆知,安陽王見此,心中就更想有了嫡子,如此,如此,才好套牢阿爹與你,令定王即便如何虎視眈眈,卻絲毫不敢逾距半步?!?/br>謝遠沉默。謝云屏忽而又笑:“當然,這倒也不能都怪他們。卻也是阿姐糊涂了。阿姐從前也是急著生個小郎君,有了小郎君,才能在府中有話語權,勸得世子幫扶阿弟??墒乾F在看來……”她苦笑一聲,“世子也好,安陽王也好,咱們阿爹也罷,他們都是心懷天下之人,兒女情長不過是添頭,若利益在先,重情重義未必不可;然而若無利益,那自然應當無情無義才是。我這般的糊涂,也只會熬壞了自己的身體而已……”謝遠愣了一下,仔細打量了謝云屏一眼,雖不知道她為何會突然想通這件事情,卻還是道:“阿姐心中有數便好。你的身體終究是自己的身體,若要這般的頻繁有孕,弄壞了身體,最后無論生下來的是小娘子還是小郎君,阿姐若是不好了,我的外甥外甥女,該有誰來看護?阿姐總舍不得,讓他們小小年紀就要受諸多委屈吧?”謝云屏心中一動,忽而道:“若我當真有事,必然會留下遺言,懇請世子續娶家中阿妹,照拂我的孩兒。當然,就算我不提此事,安陽王和阿爹為著他們的聯合,必然也會行此舉。只是就是不知,到時候,會是哪一位阿妹運氣不好……”謝遠心中突然閃過一個極快的念頭,他皺了下眉,卻肅然道:“此事不可。阿姐當真糊涂,阿翁如今身子雖然時常病著,阿翁也常常因此不上朝……可是、可是,我時常跟在太孫一旁侍奉阿翁湯藥,因此我閑來無事時,親自去太醫院跟人學了一段時間各種藥材等等,雖不能學精,卻是學了個表面功夫,將各種藥材的藥性和味道學了個七七八八。因此聞得出來,阿翁雖常常吃藥,可是十次里有六次,那湯藥僅僅是調理身體的藥,根本不是治病的!阿翁的身體,沒有那么差!”謝云屏怔住。謝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