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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就要趕他離開了?這里這么多人,謝遠要是趕他離開了,那其他的人,是不是就要來殺了他剝他的皮了?殺他倒是無所謂,畢竟他原本就要死了,可是,他的皮是要留給謝遠的。不能給別人。阿守正兀自想著些甚么,后肢忽然一痛!阿守驚得“嗷嗚”叫了一聲,就要把自己的腿給抽回來,順便再用另一只腿去踢一腳那個老頭一下才好。好在謝遠眼疾手快的按住了阿守的右腿,還故意在阿守右腿大腿上掐了一下,讓阿守疼得眼淚都要出來的時候,還能忍下抽回腿并揍徐大夫的沖動。徐大夫見狀就笑:“沒事,好了。剩下是就是給他上夾板。等上了夾板,再好生養上三個月——”他語氣一頓,有些懷疑的看向阿守,“只是這狼孩性子野的很,只怕是讓他好生養著,比讓他從四肢著地學會走路都要難?!?/br>謝遠沉默了一下,才道:“沒關系。他會聽話的。還請徐大夫再幫阿守診一下脈,看看他身體上時不時還有其他的不妥處。若是有,趁著這三個月養腿時候,一次性給他治了好了?!?/br>徐大夫倒是知道謝家不缺錢,聞言便也點了頭,開始凝神給阿守診脈。診完脈后,還扒著阿守的眼皮、嘴巴、耳朵都看了看。等謝家仆從從他家里把他的藥箱子、常備的夾板拿來后,親自給阿守擦了藥,上了夾板,就開始寫藥方。徐大夫一共寫了三個方子。一個方子是給阿守調養腿傷的,另外兩個方子就都是給阿守調理身體的了。“這個狼孩……阿守身體上的確有些問題。尤其是腸胃,狼族通常都是饑餓之時才會狩獵進食,進食的也大多是rou食??扇藚s不行。人們大多一日兩餐,rou食菜蔬,必不可少,阿守雖然適應了狼族的捕獵和進食習慣,可他終究是人,不是狼,腸胃上要越發慎重才是。還有,咱們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狼族大多是夜間捕食,阿守定然在夜間也是不得安眠。所以……”徐大夫又說了一些阿守身體上的不妥。謝遠認真聽了,覺得總體來說,阿守的身體的確有些不妥處,不過,好在阿守年紀還小,本就在成長期,恢復力也會比其他人要好。因此只好好生調養,待再過上幾年,便會與常人一樣,不會受到身體病痛的折磨。只是徐大夫又思索了一會,還是又皺眉道:“還有一事……有些奇怪?!彼q豫了一下,還是將診脈的結果說了出來,“老夫原以為,狼孩大多頭腦上要……簡單了一些,不會想太多的事情??墒?,從阿守的脈象上看,他卻是憂思過度,郁結于心。小小孩童,不該有這樣的脈象,也不應有這樣的脈象。且,心病還須心藥醫,總要解了這孩子心中的郁結,才能讓他心中順暢起來,能夠養病?!?/br>謝遠微微蹙眉,轉身去看阿守的臉。阿守原本臉上正寫滿了不高興,見著謝遠回頭了,才露出了一個笑容,以及缺了的兩顆門牙。謝遠摸了摸阿守的臉,低聲道:“你在擔憂甚么?難道……是怕自己會死嗎?”阿守理所應當的聽不懂謝遠的話,只是驚喜于謝遠在摸他的臉。唔,雖然他的皮子比不上阿娘它們的皮子油光水亮還有毛,可是,謝遠喜歡就足夠了。反正、反正他也是要把自己的皮子給謝遠的。只是不知道,他還能再在謝遠身邊待上幾天。他若是能多活幾天,該有多好?第8章身份謝遠顯然問不出來和他暫時語言不通的阿守在想些甚么。不過,問不出來歸問不出來,謝遠卻能將自己代入成阿守,去推測猜想阿守在擔憂害怕甚么。謝遠一面猜測著,一面苦笑,前世他出生時心臟就有問題,周遭的親人朋友為了他好,也常常很多事情都不告訴他,謝遠便也只好自己動腦去猜想,也正因此,他才練就了這么一身察言觀色的本事。謝遠倒也不知道這身本事是好還是不好了。今夜注定是個忙碌的夜晚。謝遠安置好了五鶴村的村民,又特特安排了仆從獲取準備清晨時的早膳,接著就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取出了一套自己稍小一些的衣裳,給阿守穿了上去。阿守初時不肯穿,覺得那衣裳奇奇怪怪的,只有人才會穿。而他是一只狼,狼怎么會穿衣裳呢?阿守的目光很是干凈清澈,因此謝遠一眼就看出了阿守拒絕穿衣裳的原因。他嘴角抽了抽,板著臉開始掐阿守的手臂:“你身上沒有毛?!?/br>所以,一只沒有毛的“狼”,有甚么理由不穿衣裳?阿守:“……”禿毛狼,果然是要受歧視的。那他的皮子扒下來后,謝遠會不會也不喜歡?他有些委屈的垂下腦袋,任由謝遠給他穿衣裳。“不許低頭,抬起頭,看著我怎么給你穿衣裳的。等下一次,你就要自己穿了?!敝x遠是打算將阿守當弟弟養著的。既然要當弟弟養,謝遠自然是想要養出一個能干有責任心不紈绔的弟弟,所以,他才不會過分慣著阿守,“抬頭,看清楚了?!?/br>阿守抬起腦袋,鼓著臉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喜歡的謝遠。從前的謝遠,根本不會這般兇他!謝遠:“……”拐回來之前當然是要溫柔耐心的好生哄著,拐回來之后嘛……當然是要先立規矩了。阿守原本就敏銳,他雖然聽不太懂謝遠的話,可是卻常常能清楚的感覺到謝遠在做甚么,想做甚么,于是瞧見謝遠一臉嚴肅的模樣,心里就更委屈了。他、他都要死了,眼前這個人,怎么能還不對他好一些呢?可是難過歸難過,阿守心中當真是十分喜歡謝遠,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般的喜歡一個人。因此他鼓著臉頰,瞪大了眼睛,又是委屈又是生氣卻又同樣認真的看著謝遠給他穿衣裳的動作,似是要把謝遠方才的動作都一一記在腦袋里。謝遠見阿守聽話,心中就又喜歡了幾分。抬頭往外看去,見天色未亮。他倒有心讓阿守早些休息,卻也知曉阿守此刻是無論如何都睡不著的,于是便讓清酒玉壺兩個抬著阿守,和他一起往阿娘的院子里去了。江氏此刻正在以淚洗面,心中擔憂不已,只恨自己竟是沒有看出兒子的小算計,害得兒子在鬼門關前又走了一遭。謝云屏、謝寒盡和謝若錦三個剛剛安置好了五鶴村的婦人和孩童,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