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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依然很好,反射在厚厚的白雪上,看久了甚至想要流淚。 他們走了很久,終于經過了空無一人的巴士站。 站牌上有一對轉角鏡。 “??!” 仙芋突然尖叫了一聲。 “怎么了?”劉松問。 仙芋手指著轉角鏡,顫聲道; “我、我剛才看到……鏡子里,我們背后有人?!?/br> 拿玫抬頭望去。 鏡子里只照出了他們扭曲變形的臉和身體,和被厚厚新雪掩埋的、狹窄的道路。 除此之外,路上空無一人。 劉松卻繼續很認真地問仙芋:“那些人長什么樣子?” 仙芋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我也沒看清?!?/br> 劉松有些失望,但依然安慰她道:“沒關系,你受了驚嚇,看不清很正常。不要害怕?!?/br> 他們繼續往前走。但仙芋驚魂未定,喘著粗氣,不斷地在空氣里哈出一團又一團白霧。 “前面有人?!眲⑺赏蝗徽f。 他指著前方一個小院子。 院子里有一棟看起來很溫馨的民宅。而一個戴漁夫帽和園藝手套的農家老婆婆,手中舉著一個舊DV,隔著欄桿站著。 DV的鏡頭恰好遠遠地對準了他們的臉。 “您好!打擾了……”劉松對她大聲打招呼。 又哈出了一大團白氣。 但老婆婆并沒有說話。 她依然舉著DV,認真地拍攝著。 這冷酷的態度似乎也有些古怪。 仙芋暗自嘀咕著:“這些村民態度都好冷漠哦?!?/br> 而劉松則三步并作兩步地地跑上前,并且繼續鍥而不舍地喊道:“您好,我們有幾個問題想問……” 他僵住了。 因為他看到了漁夫帽下的半張臉。 慘白的下頜。 鮮紅的唇。 和一雙黯淡無神的眼睛。 這是一個稻草人。 ——咚??! 分明依然是一片死寂,但劉松的心卻漏了一拍。不知是哪里來的直覺,讓他轉過頭。 他發現村里的“人”多了起來。 院子里老婆婆的背后,還有一個人高舉著手,站在晾衣繩前。 前方廢棄的火車鐵軌旁,多了幾個戴頭盔騎自行車的人。 而他們剛才經過的巴士站牌下,也站著三個拎著購物袋排隊的村民。 仙芋驚聲叫道:“就是他們!剛才我在轉角鏡里見到的,就是這三個人!” 這些人無論是身形還是服飾,都和普通人毫無區別。甚至動作也栩栩如生。 但……他們都是稻草人。 仙芋和劉松都經歷過隧道里的大逃殺。 驟然出現的稻草人令他們頭皮發麻,下意識想要逃離這里。 但身體卻動彈不得。 許久之后,劉松才終于遲疑地走向那巴士站邊的三個人,仔細端詳他們。 那的確是稻草人。 雖然逼真,但不過是死物而已——他不斷在心里這也催眠自己。 “不、不愧是「人偶之鄉」?!毕捎笠苍谒磉?,瑟瑟發抖地說。 拿玫突然對劉松說:“背包借我用一下?!?/br> 劉松:“?” 他錯愕地轉過頭。 接著看到拿玫將一個DV放進了他的背包里—— 遠處的院子里,老婆婆的稻草人依然維持著舉手的姿勢。 但她手中卻空空如也。 “你……就這么把DV拿過來了?”他難以置信地說。 拿玫:“不然呢。難道還要跟她打招呼嗎?也行叭?!?/br> 于是她又氣宇軒昂地將DV拿回去,放回老婆婆的手里。 劉松:“?” 然后雙手合十,十分認真地對老婆婆說:“婆婆你好,你的DV很好,現在是我的了?!苯又职袲V拿了下來。 劉松:“???” 黑色漁夫帽下,那白面紅唇的稻草人冷冷地看著她。 但是卻并沒有任何反應。 剩下的兩個玩家目瞪口呆地看著拿玫將DV扔進了背包里。 老式的DV很沉。 在布包里發出一聲悶響。 仙芋情不自禁地問:“這DV里……會有什么東西嗎?” 劉松沉吟道:“也許會是很重要的線索?!?/br> 他抬起頭,很欽佩地看了拿玫一眼——不愧是老玩家,觀察很敏銳,反應也夠快。 但抬起頭的一瞬間,他的神情卻僵硬了。 透過拿玫的肩頭,他看到了他身后的老婆婆。 “那個人,她……” 眾人都回過頭。 戴漁夫帽的稻草老婆婆依然面對著他們,站在欄桿邊。 但那雙抬起的手—— 卻放下來了。 她直挺挺地站在院門旁。 門開了一道小縫,在風中小幅度搖晃著,發出了嘎吱嘎吱的響聲。 而這院門方才分明是嚴嚴實實合上的。 “她……給我們開了門?!毕捎蠼┯驳卣f。 稻草人再次活了過來。 這發現令她整個人都如墜冰窟。 拿玫:“哇,真是熱情好客的村民!” 說完她就快樂地跑了過去。 后面兩個人:“???” 一臉黑人問號。 這哪里看出來熱情好客了?? * 萬祺等人從另一個方向進村。 但不同于拿玫,他們見到了截然不同的景象。 一夜之間,這死人一般的村子仿佛活了過來。 依然是稀稀落落的村頭,但人人都很忙碌,一臉喜氣洋洋地各自張燈結彩,像忙碌的螞蟻一般,在房門前掛上了紅燈籠和大紅的綢緞。 “你們在做什么?”路顯揚忍不住走上前問道。 一個身形瘦小的村民正在門口鏟雪。 他笑容滿面地抬起頭:“當然是在籌備婚禮了?!?/br> 路顯揚:“三天后的婚禮嗎?” “不?!睂Ψ侥托牡丶m正他,“是兩天后?!?/br> 他笑得太快樂了。 一張老臉都皺得變形,像一個皺巴巴的燈籠。 但這笑容卻莫名讓路顯揚覺得很不舒服。 他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婚禮……”蔣睫意味深長地重復道,“雖然和游戲目標無關,但這想必也是一條重要線索?!?/br> 路顯揚:“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這是否意味著,我們在這個游戲里的時間,也只剩下兩天了?” 蔣睫:“有可能。像是ALIEN的風格?!?/br> 他們凝視著面前的情形。 鮮紅的絲綢妝點著新雪。畫面既喜又喪,莫名也透著幾分詭異。 連村口的枯枝上都掛滿了紅色的小燈籠,像結了滿樹的紅果子,太過豐收,壓得枝頭都彎了。 蔣睫:“看來你們的朋友,在這個游戲里扮演的是一個很重要的角色?!?/br> 她的話里不無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