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4
“?” 拿玫:“很好,你通過了考驗?!?/br> 萬祺一把撲進她懷里。 拿玫:“剛才怎么了?” 萬祺:“突然起霧了,奶奶說霧里不能動,我就一直站在原地。但等到霧散了,你卻不見了?!阍趺戳??怎么突然跑到這里來了?我們找了你好久??!” 她不僅頭發蓬亂,甚至臉上也有樹枝的細小劃痕??上攵鞘芰瞬簧俚捏@嚇。 拿玫摸了摸她的臉:“說來話長?!?/br> 她越過萬祺的肩膀,朝外看去。 老婆婆舉著紅燈籠,一雙渾濁的眼睛望著她。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她反復念叨著。 拿玫下意識地又舉起了手,從指縫里望出去。 老婆婆馱著一個穿大紅嫁衣的女人。對方牢牢地抱著她的脖子。 顫顫巍巍的后背上,如同生了個巨大的瘤子。 對方轉過頭來,對拿玫詭異一笑。 那是她自己的臉。 * 她們漸漸在頭頂看到了一點亮光,那如同鬼火一般,森然地亮著。 鬼火越來越明亮,而她們也終于站上了山頂。 原來山頂是一座高聳入云的古廟。 金字塔一般的塔尖巍峨聳天。 廟身又被漆成烏黑,透著一股難以形容的邪氣。 廟門口立著兩座火把,火光搖曳,卻令人感到渾身發冷。 婆婆緩緩站在廟門口,對拿玫說:“你隨我來?!?/br> 拿玫抬起了手。 婆婆背后馱著的紅衣女鬼又消失了。 于是她聳聳肩,跟了上去。 萬祺也下意識地要跟過去。 婆婆卻轉過頭來,冷冷地說:“賓客不可同行?!?/br> 萬祺:“???那我怎么辦?” “請在此等候片刻?!彼f。 這一次她的態度異常堅決,不管拿玫怎么說都不聽,強行把她拉走了。 萬祺:“QAQ” 寒風陣陣,萬祺孤身站在原地,感覺自己快要被嚇死了。 她借著月光仰望著整個村落。黑不見底,這猶如是一座死城。 她轉過頭。 唯有廟門口還立著兩只火把,是這黑夜里唯一的光。 于是她下意識地站在廟門旁邊,往火把邊湊。 “臥槽?!比f祺發出一聲驚呼。 她發現了更可怕的東西。 借著火光,她清楚地看到,這座廟的梁柱上……每一處都雕刻著微笑的人臉。 幾十張巨大的人臉擠擠挨挨地交疊在一起,又在經年累月的風雨侵蝕中,銹跡斑斑,青苔橫生。原本安詳的五官早已經殘缺不全,顯得陰森可怖。 她倒吸一口冷氣。 寒風冷得像刀子。 鼓鼓的風聲里,似乎隱約有狼的嚎叫。 她嚇得在原地跺腳。 “啊啊啊她們去干嘛了!為什么還不回來!” 她一邊低著頭抱怨,一邊搓著手臂,猶豫著要不要過去找他們——卻還記得婆婆那充滿震懾力的目光。 “嘎吱——” 突然之間,她聽到頭頂傳來一個沉悶的聲音。 廟門開了。 同一時間,火把熄滅了。 黑夜仿佛能吃人。 萬祺僵硬地轉過頭。 她的身體像不受控制一樣—— 牽著她往那座古廟里走。 * 灰塵仆仆的廟門散發出沉重的霉味,但霉味里又裹著一絲勾人的線香。這味道熏得萬祺頭昏腦脹。 借著月光,她看到了一座巨大的雕像。 雕像前跪著一個人。 她穿一身熟悉的大紅嫁衣,背影窈窕,鳳冠上精致的黃銅鈴鐺,在寒風中鈴鈴作響。 “玫玫?”萬祺困惑地說,“你不是去后面了嗎?” 對方緩緩轉過頭來。 那并不是拿玫。 而是一張蒼白而平淡的臉。這女人看起來年輕而孱弱,仿佛生了一場大病。 但偏偏是這樣一張毫無記憶點的臉,在夜色與大紅嫁衣的映襯之下,也顯出幾分可怖。 ——為什么深夜之中,會有一個穿著大紅嫁衣的孤女,突然出現在古廟里? 萬祺傻了。 萬祺懵逼了。 她腦子里一瞬間閃過了一百個恐怖故事。 但她到底跟拿玫混久了,突然生出一點急智:“啊,對、對不起,我認錯人了。你、你繼續??!” 說著她就飛快地沖了出來。 并且用力砸上了廟門。 她驚魂未定。 背靠著廟門轉過身。 卻再次看到一襲紅嫁衣。 萬祺:“?。。?!” 她腿軟了。 她嚇傻了。 “怎、怎么又是你……”她嚅嚅道。 對方轉過頭來。 拿玫:“什么又是我?你咋了?” 萬祺:“……” 松了一口氣。 于是整個人軟得像一灘水,順著墻滑了下來。 拿玫:“??愛妃平身??” 老婆婆卻從后面沖過來,冷冷地俯視著萬祺:“你剛才進去了?你看到什么了?” 萬祺:“我看到一個穿著紅色嫁衣的女人……” 拿玫:“?” 既視感太強,她下意識地看向了婆婆的后背。 老婆婆卻臉色大變:“不!不可能!你看錯了!” 說著她就沖向了古廟。 那只蒼老的手幾乎碰上了古舊的廟門,卻又觸電般地伸了回去。 她搖了搖頭。 “時辰未到?!逼牌艊@了一口氣。 接著她咬破了手指,就著滿手的鮮血,開始在門上寫字。 廟門前的兩支火把,不知何時又亮了起來。 原來她并非寫字,而是畫符。 鮮血與灰塵混在一起,大片大片的符咒,如同妖魔的詩文,爬滿了顫顫巍巍的、漆黑的木門。 老人的身體也在搖晃著,仿佛力竭一般。 她轉過頭來。 不知是否是錯覺,老婆婆看起來……更老了。 “你也過來?!彼淅涞貙θf祺說,“伸出手來?!?/br> 萬祺像受罰的小學生一樣,慫慫地伸出了手。 “你犯了戒,會被那東西纏上?!逼牌耪f,“看你是玫玫朋友的份上,我幫你一把?!?/br> 萬祺小聲道:“那、那東西是什么?” 對方卻搖了搖頭:“不可說?!?/br> 蘸著鮮血的手指碰上了萬祺的手臂。 曼珠沙華一般的符文,如同滲透的墨水,畫滿了她的整個小臂。 萬祺情不自禁地顫抖著。 婆婆的手太冷了,仿佛一根冰刺。符文碰到她的皮膚,就如同刺青一般,鉆心的疼。 她轉過頭,轉移注意力一般地與拿玫閑聊:“你、你們怎么又回來了?” 老婆婆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因為玫玫說不想留你一個人?!?/br> 萬祺:“QA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