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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只是有點醫院PTSD?!?/br> 接著她看到青年掀開了床單。 下面赫然是滿滿一床的大牛排,rou質鮮嫩,汁液鮮美。 拿玫吞了吞口水:“撤回上面那句話?!?/br> 萬祺:“?” 油彩青年開始將牛排一個個分發給其他人。 拿玫羨慕地看著他們:“為什么伙食這么好???!” 萬祺甩了甩頭發:“你別忘了,這醫院是什么地位?!?/br> 但貧民窟的年輕人顯然對此一無所知。 他們非常直接,非常野蠻。其中一個人直接上手,抓起牛排就狠狠地撕咬了一口rou下來。焦黑的汁液順著他的唇邊,一直滴進領口深處。 他的神情非常陶醉。 嚼了兩口之后,他又皺起了眉。 “呸!這什么rou!”他說,“口感怎么怪怪的!” 高大的頭領坐在墻邊,懶洋洋地用叉子在盤子里扒拉了一會兒,淡淡道:“這是人造rou,用植物蛋白做的?!?/br> 萬祺:“這男人還有點眼光,畢竟這里是醫院?!?/br> 說著她又挺了挺胸。 拿玫:“?是醫院又不是寺廟,干嘛要吃素?!?/br> 正大快朵頤的人“啪”地將盤子一扔,十分嫌棄地說:“人造rou,什么都人造的,沒意思!” 男人:“確實沒意思?!?/br> 他也將盤子放到一邊,一口未動。 轉而站了起來,很熟練地摸到了墻上的某個觸碰開關。 房間瞬間暗了下去。 破碎的電子屏幕卻一點點亮了起來,如同夜明珠一般,發出無比柔和的光。 四面墻都變成了投影。 拿玫偏過頭,小聲問萬祺:“他們什么時候來的?” 萬祺:“才半天?!?/br> 拿玫:“嘖嘖,那他怎么搞得像自己家一樣?!?/br> 路顯揚也小聲道:“你說得對,這男人有點奇怪,他和其他人不太一樣?!?/br> “呯——” 他們突然聽到了巨大的爆破聲。 那聲音來自墻上的投影。 鏡頭上是巨大的政府大樓。 挨挨擠擠的人頭卻站在這龐然大物的建筑下方。 無數個人亂打成一群,如同攻城的衛兵。 “呯——” 一個發光的炸彈被扔了進去。 天空炸開一朵血色的花。 被砸中的政府大樓也搖搖欲墜。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歡呼。 鏡頭一轉。 金字塔一般的高大建筑,矗立在迷霧一般的城市中。 拿玫;“高斯公司?!?/br> 但金字塔下也不再只是一片荒漠,而是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黑點。 那是人。 無數個人……如同螞蟻一般匍匐著。 他們嘴唇蠕動,跪在地上,無比虔誠地祈禱。 拿玫:“這些人在干嘛?” 路顯揚以一種很古怪的眼神看著她。 “請愿?!彼f,“請求Valis出來拯救他們?!?/br> 拿玫突然想起來醫院門口的情形。 沒錯,在他們進入這座醫院的時候,就已經有人做出信徒一般的舉動了。 但她并沒有想到…… 這信仰之火,卻在戰爭中的城市里愈演愈烈。 游戲不再只是游戲。 現實也不像是現實。 拿玫:“蛤?這么多人都要當我后媽嗎?” 路顯揚:“?” 鏡頭掃過這座廢墟般的城市。 陰雨連綿的坎梅斯的天空。 鋼筋水泥的城市,如同被蛀蟲腐蝕了的巨人,正在露出最殘破的一面。 鏡頭又落到一張漂亮的臉上。 妝容姣好的女主持,穿著一身挺刮的紅色套裝,紅唇一開一合,正站在一片廢墟的廣場上,對著鏡頭在報道些什么。 但是背景的雜音太大了,一個字都聽不清。 “……&@*#” 攝影師似乎對她說了什么。 她禮貌地彎下腰,歪著頭湊近去聽。那張臉在鏡頭前不斷放大。 突然一群人從她身后沖了過來—— 如同潮水一般將她淹沒。 柔軟的女主持被推倒在地上。 無數人從她的身體上踩過,像在踩一只癟了的人皮氣球。 漂亮的頭被踩爆了。 這一切都赤/裸裸地發生在鏡頭前。 拿玫:“……這么暴力嗎?!?/br> 但她身邊傳來一陣歡呼。 來自這群貧民窟的油彩青年。 “死得好!” “爽?。?!” 鏡頭又一晃。 如同慌亂的蒙太奇一般,照出更多光怪陸離的景象。 路顯揚沉著臉說:“還有更糟糕的事情?!?/br> 他們看到了空曠無人的街頭。 背景音卻是隱隱約約的,痛苦的呻/吟和悶聲。 接著鏡頭捕捉到了什么。 不斷推特寫。 推特寫。 一個低等機器人站在自動垃圾回收設備后面。 正在用肌rou虬髯的機械手臂,重擊一個男人的頭。 動作機械而精準。 一下又一下。 對方的后腦勺皮開rou綻,開出一朵紅白相間的腦花。 機器人額頂的紅光也在一閃一閃。 在他們身后,巨大的廣告牌是英俊如天神一般的男人。淺金色的短發,如同阿波羅一般耀眼。 Valis神情漠然地看著這一切。 拿玫:“爸爸好帥——這地方怎么有點眼熟?!?/br> 她皺著眉又想了想。 “……臥槽這是我家樓下??!” 路顯揚:“?你家樓下你認了這么半天?” 拿玫:“嘿嘿,平常不愛出門嘛?!?/br> “呵呵,死宅?!?/br> 鏡頭前,男人歪倒在地上,頭被砸得像爛西瓜瓤一樣。 鏡頭下的年輕人卻笑得更開心,并且就著這碎腦花的血腥畫面,感覺自己的胃口更好了。 一個人砸吧砸吧嘴,正像漢尼拔一樣切著牛排。 突然他注意到了拿玫渴望的眼神。 他十分熱情地對拿玫說:“你剛從游戲艙里出來,是不是很餓了?要不要來點?” 拿玫:“好??!” 路顯揚:“?” 萬祺:“?” 狗拿玫為什么哪里都有人開后門? 萬祺猶豫了片刻,摸了摸自己干癟的小腹,試探地說:“那個,我也想……” 那個人正在快樂地切牛排,一邊切一邊哼歌。 聽到萬祺的聲音,他動作一頓。 “刺啦——” 手中的餐刀在盤子上劃出了一道極其刺耳的聲音。 他舉起刀。 光滑的刀面上反射出一個陰惻惻的神情:“不,你不想?!?/br> 萬祺:“QAQ別說了,我懂了?!?/br> 她默默地彎下腰。 可憐巴巴地將毛巾塞進嘴里。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 拿玫:“……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