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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又嘗試了幾次。他將單手換成雙手,雙手又用盡了全力。 依然失敗了。 萬祺:“……?” 眼看著面前的僵局就要變成一出喜劇。 她正試圖去清清喉嚨,也像拿玫一樣發出無情的嘲笑聲,卻發現—— 對方果斷放棄了電鋸。 他隨手從旁邊的廚房里抽出一把鋒利的大菜刀,又朝著樓梯的方向,以極快的速度沖了過來。 電視機的幽光反射出他的臉。 皺巴巴的人皮在微微地顫抖著……因為興奮。 萬祺彎了一半的嘴角又僵住了。 “臥槽,他來了啊啊啊啊啊——” 她拉著拿玫的手,沖回走廊上,用力地去敲其他臥室的門。 一邊拍一邊大喊:“救命?。?!他來了?。?!開門?。。?!” “咚——咚——” 那是兇手踩在樓梯上的腳步聲。 規律的腳步聲里,還夾雜著某種刺耳的、高頻的聲音。 是鋒利的刀刃,劃過了樓梯扶手上的表面。 “砰、砰?!?/br> 萬祺還在用力地、慌不擇路地拍打著門。 她的手掌很快像鐵片一樣紅。 但是臥室的門都鎖死了。 根本無人應答。 她們像是這棟別墅里,唯一還活著的兩個人。 第23章 殺戮片花(8) 萬祺還在用力拍打著房門:“救命??!快點開門啊啊啊?。。。?!” 她甚至分不清自己正在拍的是哪一扇門。 黑暗之中,它們看起來都毫無區別。 拿玫:“要是有人在的話, 早就開門了?!?/br> 萬祺難以置信地回過頭:“你的意思是——” 就在這時, 她們都聽到了一個沉重的腳步聲。 巨大的倒影慢慢浮現在被電視機照亮的灰白墻壁上。它搖搖晃晃, 猶如黑洞一般,漸漸地覆蓋了整個墻面。 兇手出現了走廊的盡頭。 他高高舉著菜刀。白森森的刀面,映出一張邪惡的人皮。 拿玫:“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搞懂,為啥你手老是舉那么高?不累嗎?” 對方:“……” 人/皮面具遮擋了他臉上的表情,但他手臂上揚的弧度似乎微妙地下降了一點。雖然只有一點點。 但拿玫的視力出奇地好。她注意到這微妙的差別, 并且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你看,手酸了吧?” 對方靜靜地站在原地。 他舉著菜刀的手已經在微微顫抖。 拿玫同情地看著他:“怎么還抖上了?有空多擼擼鐵啊?!?/br> 兇手:“……”他決定單方面結束這段可笑的對話。 于是他又以極快的速度, 朝著兩人沖了過來—— 萬祺:“啊啊啊啊?。?!他來了?。?!跑?。?!” 她一邊發出了堪比坐云霄飛車的慘叫, 一邊抓著拿玫的手, 轉身拔腿就跑。 這條走廊出奇地長,似乎根本看不到盡頭。 她們像被卷進了一條漆黑的傳送帶里, 憑借著本能而狂奔。 但身后的人分明離她們越來越近。他如同鬼魅一樣, 連加速都毫無聲音。 長長的走廊上,每一扇門都是緊閉的。 萬祺急得滿頭大汗, 心臟快要從胸腔里跳出來。 突然間她看到前方某個虛掩的房門里,隱約地透出一絲昏黃的光線。 她毫不猶豫地推門進去,將房門一把反鎖。 萬祺終于松開了拿玫的手, 如釋重負地轉過身來。 她發現自己正對著一面巨大的鏡子。 鏡子里照出一張慘無血色的、驚惶的臉。 她像個死人一樣, 趴在門上大喘氣;她的心跳依然快得仿佛超出了負荷。 這是一個寬敞而豪華的獨立浴室, 房門正對著明亮的鏡子和白色洗手臺。 暖色的燈光顯得朦朧而溫柔, 令她有種從地獄突然回到人間的、短暫的安全感。 但她知道這不過是片刻的喘息。 “快……我們快找點什么東西……把門堵起來……”萬祺單手扶著墻, 邊說邊咳嗽。 站在她旁邊的拿玫就顯得鎮定了很多,她甚至還習慣性地照了照鏡子。 接著她四下看了看,又轉過頭來,對萬祺露出一個有些同情的、微妙的神情。 “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但是你不要喊出來?!?/br> 萬祺:“???” 拿玫指了指衛生間的方向。 衛生間在這間大浴室的角落,看起來十分隱蔽。 但半透明的磨砂玻璃里——一團模模糊糊的、看不清的黑影,分明就趴在門邊。 “里面好像有人?!蹦妹嫡f。 萬祺:“……” 她用力地捂住了嘴巴。 那團黑影還趴在那里,一動不動。 “那你、你去開一下門……”萬祺推了推拿玫,小聲道。 拿玫:“又是我?” 萬祺:“十萬塊,去不去?” “成交?!?/br> 拿玫毫不在意地走上前,輕輕將門踢開了。 萬祺小心翼翼地躲在她身后。 即使做好了心理準備,在門推開的一瞬間,她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們看到了——一片刺眼的紅。 如果是一個患有暈血癥的人,看到這如此令人不安的一幕,大概會直接暈倒過去。 狹窄的墻壁上滿是鮮血,一直蔓延到天花板上。 像是有人拿著一只浸滿了血液的花灑,將這里洗過一遍。 五個碩大的、鮮紅的字母,被涂滿了半面墻。 WHORE 而在這句惡毒的詛咒之下—— 一個女人頭朝下倒在了馬桶里。 她的后腦勺整個被炸開了,臉深深地浸沒在桶身里,將馬桶染成了一個血池。 馬桶蓋上也濺滿了粘稠的腦漿和血。 拿玫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你再追加一百萬,我也不會去把她的臉翻過來的?!?/br> 萬祺:“不了謝謝,我也不是很想看……” 但即使只是憑借著這僵直的背影,她們也已經很清楚那是誰。 死去的女人身材纖細,穿著一條貼身的真絲睡裙,蒼白的手臂和小腿裸/露在外面,同樣濺滿了污血。 那是海倫。 幾個小時以前,她正是穿著這條睡裙,裊裊婷婷地踏上了二樓。 不知為何,低頭望著這具凄慘的女尸…… 萬祺只想起了后視鏡里那雙平靜的眼睛,還有她毫無情緒的話語。 “有些人一上來就會進入劇情安排的必死局,在這種情況下,玩家能做的事情其實很少?!?/br> 那仿佛是她命運的判詞。 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海倫知道自己會死在今晚嗎? 她在死前……做過什么嗎? 但萬祺還來不及再傷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