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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兩人走近,又有不少無聊的男生吹起了口哨。 拿玫費力地從人群里擠了進去。 林賽和攝影師站在教室的角落里,剩下一名女玩家則在教室中間,那正是昨天見過一面的單親mama。 她跟兩人打了個招呼:“我來拿我兒子的遺物?!?/br> 好巧不巧,她的兒子是昨天一身血沖進別墅的那一位。 單親mama來整理兒子的遺物,這畫面本應該很悲傷。 但這位女玩家的演技顯然不是太行,玩得也不是很投入…… 只見她十分粗暴地將課桌掀開,像撿破爛一樣,把里面的課本和雜物都橫掃一遍,猶如蝗蟲過境。 其他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拿玫:“夠直接。我喜歡?!?/br> 萬祺:“……” 單親mama又埋頭翻了一會兒。 突然她臉色大變,動作也停了下來。 “嘿,你們來看看這個……”她顫抖著聲音說。 拿玫和萬祺站得比較近,就直接走了過去。 他們在抽屜里發現了一個DV。 和死者的其他東西相比,這DV顯然一看就不是很對勁。 鏡頭被摔碎了一個角。破破爛爛的表面上沾滿了泥土,還附著有某種可疑的、凝結的黑紅色液體。 一個高中男生的抽屜里…… 怎么會有這樣的東西? 萬祺摸了摸下巴,猜測道:“感覺像是從哪里挖出來的?” 拿玫深沉地說:“是啊,它簡直滿身都寫著‘快來看我啊’‘我是關鍵證據’?!?/br> 萬祺橫了她一眼:“你這么懂,你倒是把它拿出來啊?!?/br> 拿玫嫌棄地看了看DV:“我不,太臟了?!?/br> 就在這時,她的背后突然又爆發出一陣巨大的哄笑聲。 “嘿!拿玫!你前男友來了!”一個男生大喊道。 拿玫很不耐煩地轉過頭,看到安德魯訕訕地出現在門口。 她翻了個白眼。 白眼翻了一半……她就看到Valis就站在安德魯的身后。 并且對自己露出了一個晦暗不明的微笑。 這笑容簡直比殺人犯還要殺人犯。 教室里的所有人都莫名感覺到室溫往下降了三度。 “前男友?”Valis平靜地重復道。 拿玫絕望了。 不是的爸爸!你女兒真的沒有早戀! * 在教導主任亂糟糟的辦公室里,他們打開了這個DV。 所有人的腦袋都挨挨擠擠地湊在一起。 DV發出了連續的機械運轉聲。 畫面里是一個寂靜的小樹林。 “嘿,我是湯米?!币粋€年輕男孩十分熱情地說,“現在是晚上11點52分,我正在回家的路上。這是我剛發現的一條近路?!?/br> 深夜的樹林看起來陰森可怖。 月光躲在厚厚的云層背后,畫面搖搖晃晃,又在廉價DV的鏡頭里,呈現出一種古怪的、灰暗的低飽和度感。 “嘎吱——嘎吱——” 那是他踩在枯樹葉上的腳步聲。 還有他均勻的呼吸聲。 突然,鏡頭停了下來。 “嘿!那是什么聲音?”湯米說,“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尖叫,你們聽到了嗎?” 盯著畫面的觀眾們都暗自搖了搖頭。 DV的收音功能有限,他們當然什么都沒有聽到。 “不行,我得去看看?!睖讓χR頭自言自語道。 畫面開始變得更加搖晃和眩暈。因為他的步伐也加快了。 樹林里黑漆漆一片,很難真正看清什么。但不知為何,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們直覺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將要發生。 他們看到了一棵參天大樹。 黑暗之中,這棵樹只剩下了一團遮天翳日的剪影。 奇怪的是,它不僅看起來過分高大,而且枝梢交錯著,像是好幾棵樹纏繞在一起,在以一種奇怪的頻率,一左一右地搖晃著。 一道閃電劃過。天空變得雪亮。 DV猛地顫抖了一下。 但搖晃的鏡頭,依然忠實地記錄了那一瞬間的畫面。 一個開膛破肚的男人,像只蝙蝠一樣,被高高地掛在樹枝上。 “??!” 單親mama捂住了嘴,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接著她又發出了類似于干嘔的聲音。 拿玫同情地遞給她一張紙巾:“習慣就好,昨天晚上我們一直都在看這些?!?/br> 林賽看了拿玫一眼。 這個新人的反應好像有點奇怪。 DV里的錄像還在繼續。 湯米顯然在一瞬間慌了神,手忙腳亂,畫面也晃得讓人想吐。 一會兒切到樹上搖晃的尸體,一會兒又切到他自己的腳邊。他踩在黏糊糊的血里。 他們隱約看到了樹下屠宰場一般的血腥局面。 草叢之下猶如一攤血池。內臟都被拖了出來,黏附在樹干上。 “不對?!睖奏?,“兇手肯定在這附近!我得趕緊出去報警!” 畫面又猛烈地搖晃了起來。 他開始狂奔。急促的腳步聲并著壓抑在胸腔里的喘息。 直到他聽到了那地獄一般的聲音。 “滋——滋——” 巨大的、轟鳴的電鋸聲,由遠及近。 兇手出現了。 鏡頭驟然掉了個頭,被一團黑乎乎的東西蓋住了。接著一只手伸了出來,小心翼翼地將面前擋住視線的障礙物撥弄開來—— 湯米蹲在了草叢里。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這呼吸聲緊緊地揪住了每個人的心臟。 這一招很成功。電鋸聲越來越遠,幽暗的樹林似乎漸漸也歸于平靜。 DV的畫面開始慢慢往上升。一只顫顫巍巍的手將它捧了起來。 湯米試探性地站了起來。 但就在此時…… 巨大的驚雷裹挾著閃電,仿佛要將整個天空撕裂開來。 他嚇得手一抖。 “滋——滋——” 馬達的轟鳴,如鬼魅般地出現在他身后。 DV掉落在地上。 鏡頭天旋地轉,仿佛經歷了一場大地震。 它在黑暗中歪倒在一邊。畫面靜止了,什么都沒有拍到。 但畫外音卻是如此地恐怖。 “啊啊啊啊————” 無比凄厲的慘叫,伴隨著利器刺破血rou的聲音。 那是這個年輕男孩留在這個世界上最后的聲音。 大量的鮮血如同爛西瓜瓤一樣,噴濺到鏡頭上。 不知過了多少,又有一只手伸到了鏡頭前。 他將鏡頭撥正了。 一個沾滿血的人/皮面具的大特寫,驟然出現。 皺巴巴的人皮,松松垮垮地貼在人臉的五官上。隨著兇手的呼吸起伏,留下了深深的溝壑。 它對著鏡頭露出了猙獰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