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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帶別的什么表示,禮貌是該做到的?!?/br> 時長安在秦宴對面坐下,說:“你的事我不一定能幫上忙,不需要你表示什么,就當朋友之間聊聊天?!?/br> 秦宴又笑了笑,抬手給時長安斟茶。 時長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神玩味地看著秦宴,笑問道:“不過,我有點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 秦宴也不怯場,輕輕放下茶壺,依舊保持著優雅從容的微笑:“猜到您身份也是巧合。我有個朋友,他的高階進修導師姓李,目前正在療養星球擔任聯邦軍部因戰傷殘軍官的保健醫生……您應該也知道,他這人對外嚴肅,在圈子里說話嘴就有點碎……” 聽到這句評價,時長安沒忍住笑了出來:“不瞞你說,我今天下線時間又要晚了,少不得聽他啰嗦?!?/br> 這句話秦宴沒法接,只一笑而過,繼續道:“……再加上我外甥求我幫忙時說了不少關于您在游戲里的事,我就推斷得差不多了。哦,我沒有告訴那小子您的身份。他太年輕,我怕他出去亂說?!?/br> 知道自己的身份沒有被曝光的危險,時長安就放心了。 他勾了勾嘴角,道:“咱們年輕人講話,就不多繞圈子了。就算是碰巧知道了我的身份,你這么著急找我……是為了政策,還是投資?” 見時長安直接切入正題,秦宴斂了斂笑意,神色認真道:“您知道,我目前的工作是神經系統方向的尖端研究。在這個領域,從上個世紀的中樞電刺激神經全息技術之后,就幾乎沒什么巨大進展?!?/br>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見時長安沒有打斷他的意思,便接著說:“前段時間大選結束后……您也知道,這一次動蕩有些大。政界的高層博弈難免影響到我們,科學院那邊有幾個實驗項目現在已經被暫停了。您所在的療養星球附近,也有一間實驗室,正面臨被迫關閉……” 聽到這里,時長安差不多可以猜到秦宴的目的了。 他笑著放下手中的茶杯,問:“你想讓常家出面,保住你的實驗室?” 秦宴垂下眼睫,苦笑道:“我不過是個小小的研究員,那實驗室……是我恩師主立的。為了保住實驗室,他已經做了一切他能做的,只可惜找不到路子……這次我來游戲里找您,巧合是一方面,其實,也是真的走投無路了?!?/br> 時長安用指腹摩挲著茶杯的沿口,沉默片刻,緩緩道:“你既然知道我,就應該了解過,常家現在是我父親和大哥說了算。政界的事,我實在說不上話?!?/br> 誰知秦宴卻搖了搖頭,篤定道:“這件事,您說得上話?!?/br> 時長安挑了挑眉稍:“怎么?” 只聽秦宴繼續道:“恩師設立的研究所,研究方向是神經細胞定向培育、重塑和……末梢神經網接入人造機械結構的可行性。恕我冒犯,您的傷腿將來……” “我記得這個方向是首都星圈的第九研究院在做?!睍r長安眉頭微皺,語氣卻十分確定:“因為我的傷,家里也一直在關注他們的進展?!?/br> 聞言,秦宴收住話頭,緊緊地抿了嘴,神色愈發凝重,似乎陷入了什么劇烈的糾結掙扎。 時長安也沒有催促,只是端起茶壺,將兩人的杯子重新蓄滿。 終于,秦宴還是下定了決心。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中一片破釜沉舟的決然。 “恩師的實驗室……其實是上一任總統秘密設立的,之所以保密級別很高,是因為實驗室里……所有的實驗體,都是活生生的……人?!?/br> 時長安目光倏然冰冷,刺向秦宴,臉上的笑意消失殆盡。 他瞇起眼睛,沉聲叱問:“他們竟敢用人體做未成熟技術的實驗?!” “那些人都是自愿的!”秦宴立刻解釋:“是真正的自愿,恩師從接下秘密任務、建立實驗室開始,就堅決守著這條底線從沒動搖過!” “那里有很多重傷殘疾和高度癱瘓的志愿者,他們都是恩師逐一走訪問詢、是抱著痊愈的希望和支持科研的決心,自愿讓實驗室用他們的身體做研究的?!?/br> “而且……他們除了需要對自己的狀況終身嚴格保密以外,其實是可以隨時退出的,實驗室決不阻攔?!?/br> 時長安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依舊面色深沉,絲毫沒有動容似的。 秦宴竭盡全力繼續游說:“如果實驗室關閉,很多進行到一半的項目就會被迫終止,原本……在義肢的神經連接方向,恩師已經快要突破瓶頸了。我知道常家一直想與科研界有更深的接觸,這一次……其實也算是個機會?!?/br> 時長安的面色仍然不變。 秦宴看著時長安不為所動的模樣,有些無措,也有些落寞地抬起手,抹了把臉,苦笑了一聲。 “其實……實驗室里……還有些被家人哭著送來的深度昏迷患者,以及在戰役中幾乎失去了大半身體的重傷員,都是靠治療艙的不間斷供給才能活下來……” “由于實驗研究方向的關系,那些治療艙與普通的不一樣,會密切接入神經系統。如果實驗室關閉,實驗進程被迫中止,他們……他們很可能無法及時轉移治療,很可能會面臨……死亡?!?/br> “抱歉?!睍r長安道:“雖然我也知道,你的老師應該是被上一任總統強派的任務,而且在政客們眼里,這樣的事情并不鮮見。但我本人對這種草菅人命的做法很抵觸,沒辦法答應你什么?!?/br> 秦宴焦急地張了張嘴,卻再連一句話都勸不出來。 時長安伸出手指敲了敲桌面,想到秦宴方才最后說的那幾句話,心里沒來由地忽然軟了一下。 他不經意地隨口道:“不過我會把這件事原原本本告訴大哥,他那邊會怎么做,我并不能保證。但也許……他們那些玩政治籌碼的人,會有自己的考量?!?/br> 即使是這樣一句沒有任何保證的話,也讓秦宴的雙眼倏地亮了起來。 他激動地站起身,沖時長安鞠了一躬,聲音顫抖著說:“謝謝您!我……替我的恩師在這里先謝謝您!” 時長安對秦宴這次來找他的立場有些失望,不想再和他多說什么,只擺了擺手,便起身離開了。 走在第十三城一片燈紅酒綠的街道上,時長安忽地嗤笑了一聲,心想: 都是老狐貍,說什么會在游戲里認出來是巧合,分明是老李那家伙給秦宴指的路才對吧?反到雷神的事情,很可能才是真正的巧合、被秦宴抓住機會來跟他套近乎。 只是這世界有時候還真小,自己的保健醫生,兜兜轉轉,竟然能和那么一個秘密非法實驗室扯上關系。 回到兵團宿舍,時長安躺倒在床上,打開系統面板,看著“退出游戲”的按鈕,不免又想到保健醫生的那張臉。 他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