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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仁疼,卻還不忍心對她發脾氣。易清把她抱出了商場,進到旁邊的咖啡廳里,給她點了些小糕點和一杯熱牛奶,自己則只要了杯白開水,一下一下地貼著杯壁,給自己暖手。小孩子閑不住,嘴里一邊吃著,還要跟大人聊天,問這問那。易清有一句沒一句地答著,心里卻在想著社里明年的一些事情。正出著神,忽然聽見有人在桌旁叫了自己一聲,聲音不大,但聽著挺耳熟,易清一抬頭,原來是邱果果。他戴了副老大的墨鏡,幾乎遮住了他大半的臉,要不是他稍稍把墨鏡往下壓了壓露出小半的眼睛,易清就認不出是他了。“清哥,好巧,你也來這啊?!鼻窆浊逍α诵?,又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桌:“我也沒來多久,剛開始看到你進來,還以為自己看錯了?!?/br>易清朝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那桌上就坐著一個人,穿地怪里怪氣的,一看就是跟邱果果一起來的人了。他也對邱果果笑了笑,拿眼指了指對面的小雪:“我陪我侄女過來吃點東西,她餓了?!?/br>“哦,是侄女啊,我……我還以為……”邱果果不好意思地又笑了下,這下把墨鏡也摘了,露出一雙畫著濃重眼影的眼睛,彎著身子朝小雪仔細地瞧了幾眼,笑地更加局促起來:“剛看見你抱她進來的時候,我還以為是你女兒呢。嘿嘿。難怪這樣近看的話,跟清哥長得一點都不像,”他一邊瞧著小雪,一邊拿眼角的余光小心地觀察著易清,還沒話找話地逗了小雪幾句。易清見他在旁邊一直站著不走,便把對面的小雪抱了過來,騰了個位置給他:“要不要把你朋友也叫過來一起坐?”邱果果馬上坐到了對面,連連說道:“不用的不用的,他在那里等著就是了,不要緊的?!?/br>“這里人這么多,你都是名模了,不怕被人偷拍嗎?怎么連個保鏢都不雇?”易清看了看周圍,朝邱果果問道。邱果果還在學校就和模特公司簽了約,一畢業就當起了專業模特,他底子好,幾年的培訓把基本功練得扎扎實實,一上臺,走起步子來,明眼人一看就看出了別人和他的差距。沒幾年,他就在模特界闖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人氣不輸那些二三線明星。易清即使才回國沒多久,但也偶爾在一些國際時尚雜志上看到他的照片,自然知道他現在是小有名氣的。邱果果聽了他那話,臉就紅了起來,“清哥別說這話,太抬舉我了。我就個走T臺的,沒什么大本事,講不了那么大的排場?!?/br>他這么謙虛著故意踩低自己,易清也沒反駁,只叫服務生給他上了杯熱咖啡,問他:“找我,是有什么事要說嗎?”現在龍天羽那幫兄弟個個都把自己當成眼中釘,碰上自己恨不得上來就掄幾拳,邱果果是龍天羽的死忠粉,現在特意過來和自己打招呼,易清才不會天真地認為他只是想和自己拉拉家常敘敘舊。一聽易清這么問,邱果果馬上收起了笑容,神情嚴肅了起來。自從慈善晚會那晚以后,他就一直想著要找個機會和易清單獨見一面。但他又忌憚著龍天羽那句話,生怕會被龍天羽發現自己私下找過易清后真跟自己翻臉,所以一直這么猶豫著要不要去見易清。直到近來聽張亮他們說起羽哥想結婚的事,又看到姚瑤這些日子走路都要飛起來的樣子,他才真的坐不住了。今天碰巧在這里見著了易清,他是豁出去了,無論如何也要和他說一說。他盯著易清看了陣,又喝了口咖啡,好似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出了那句話:“清哥,當年你和羽哥,是因為什么分手的?”說完這句話后,他就把頭低了下去,一手捏著勺子,在杯子里不停地攪動著,撞擊地杯壁發出叮叮的脆響。對于易清和龍天羽分手的事,邱果果也旁敲側擊地問過張亮和幾次,只是張亮對這事一直守口如瓶。這事除了楊一和幾個要好的兄弟知道外,龍天羽從不準在其他人面前提起。邱果果費了老大的勁,才在一次張亮喝地半醉的時候套出點有用的,不過也只是提了一兩句,聽得邱果果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說什么易清劈腿?對不起羽哥?易清怎么會做劈腿的事?看著不像???!羽哥對他那么好,他為什么還要劈腿?!邱果果是百思不得其解。“早就是過去的事,還聊這些干什么?”易清淡淡地回著。自己和龍天羽之間的事,對著旁的人,易清不想多說,以前如此,現在也一樣。有些話,有些事,一說出口,就會變了味。感情的事,除了當事人能體會出個中滋味,旁人到底只是個隔岸觀火的看客,終不能感同身受,所以多說也是無用。易清不愿說,邱果果卻硬揪著不放。他一口氣把杯子里的咖啡全喝光了,眼睛盯著易清放在桌上的左手,深吸了一口氣:“清哥,我不知道當年你和羽哥為什么要分開。只是這幾年,你走后,羽哥他過得并不好?!?/br>邱果果說著,又拿起碟子上的杯子,放到嘴邊了才發現已經喝完了。他重新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嘆了口氣,又接著說了:“其實,是很不好。羽哥出車禍花了一年多才康復,后來回到學校,讀完大二后又輟學了……”“車禍?什么車禍?”易清正給小雪拆紙杯蛋糕,一聽到“車禍”那兩字,手都抖了一下。“你不知道嗎?”邱果果見他慌張的樣子,也是一驚。他把手機從兜里掏出來,低著頭滑了好一陣,良久才把手機遞到易清面前,指著那上面的圖說:“這是羽哥出事那天的報道,我都存著的?!?/br>這些年,凡是關于龍天羽的報道,無論是紙質上的還是網上的,邱果果都有個習慣,只要是自己看到的,要么剪下來夾在本子里,要么就截圖保存起來,時不時拿出來看一看。易清把紙杯蛋糕塞到小雪手里,拿過邱果果的手機,認真地看了起來。報道里面的現場照片,被撞得變形的車身、路上的碎片,還有依稀可見的血跡……,易清一張張地看了過去,額前都沁出了汗。報道里提到的出事的日期,他一看就記起來了,那晚發生的每一件事都太過深刻,就算自己想忘,也忘不了。他把手機推回給邱果果,好久都說不出話來。原來那天晚上自己走后,還發生了這樣的事,自己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他傷地重不重?現在全好了嗎?”話一說出來,就覺得自己遲到這么多年的關心實在是有點可笑和蒼白無力。“羽哥命大,昏迷了四個多月后醒過來了,康復又花了半年多。雖然沒留下什么后遺癥,但復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