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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度,頭痛欲裂,支撐著望向江元亮的所在,低吼道,“看出杜語柔靈武的弱點沒有?” 比起吐血的陸維,江元亮這個時候的模樣看上去更加狼狽,頭發被九天之上的罡風刮的亂七八糟,臉頰和鼻頭都紅彤彤的,抖著聲音開口:“她、她的靈武弱點是……戰靴左腳踝處那一顆紅寶石。只要將那顆寶石擊碎,她、她的靈武就會瞬間潰散了?!?/br> “鎮玄,聽到沒有,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标懢S手下仍撥弄著琴弦,有細細的血線再度自他唇畔溢出,“等她再度出現之時,就去擊碎那顆寶石,我會用昊天環佩輔助你?!?/br> “但是陸維,我不放心你的傷?!辨傂靡浑p小鹿般的眼睛望著陸維,眼底是蒙蒙淚光。 “去吧。去殺了她,拿到那張返程票?!标懢S卻并未曾抬頭看鎮玄,只是勾起染血唇瓣笑了笑,“不要忘記,就算我們戰敗而死,這里也不會是我們最后的終點?!?/br> 鎮玄聽完陸維的話,慢慢直起腰,手中執劍,將目光投向下方那片一望無際的汪洋水域。 陸維說的話,他都明白。 然而他就是見不得陸維受傷,見不得陸維疼痛,見不得陸維明明使用精神力到了極限,卻仍然要勉強支撐下去的樣子。 恨不能以身代之。 浩浩蕩蕩的水面,忽然從中間被破開,杜語柔手持火矛再度浮于半空。 她受了很重的內傷,可能比陸維還要重幾分,但是從表面上來看,卻不怎么能看得出來。 七竅流出的鮮血已經被海水洗凈,在夜色與火焰的雙重映照下,掩去了她面容上的慘白。只有遍體燃燒的火焰,不再似之前那般怒賁拔張、有著沖天之勢,而是減弱了許多。 在杜語柔出現的瞬間,數十只蒼鷹集結,仿若朵大烏云般穩穩托住了鎮玄的雙腿,展翅朝著杜語柔的方向飛翔而去,一往無前。 杜語柔自然也不會避讓,清叱一聲揮動火矛,迎向鎮玄。 說實在的,杜語柔心里從來都沒有把鎮玄看作威脅。 首先鎮玄沒有靈武,這就注定了他縱然有所長項,卻不會強大到哪里去;其次,到目前為止鎮玄都不是執票者,并不是她必須要殺死的對象,她和鎮玄之間沒有利益沖突。 其實只要鎮玄現在趁著陸維重傷,又在集中全力與自己對抗,殺了陸維成為新的執票者,這場返程票之爭也就提前結束了。 因為第五張返程票雖然還沒出現,島嶼上卻只剩下四名執票者存活,自然沒有再繼續的必要。 這一點陸維等“宿主”不知道,但同為“流浪掠奪者”的鎮玄,雖然與她任務不同,卻應該是清楚的。 然而,這人竟是個癡的,一直選擇留在陸維身邊,并且對其舍生忘死的維護。 能量沙凝成的長劍,與火矛在半空中相擊,迸出點點火星。 鎮玄與杜語柔兩人須臾之間,在半空中便交戰了數個回合。 杜語柔的火焰鎧甲與火矛雖然強大,但她使用它們的時間不多,每月只有一個晚上這具靈武才會解開限制,所以實際上運用起來并不熟練。 鎮玄就不一樣,他用劍用了數百年,殺人無數,簡直是如臂使指、熟極而流。 再加上杜語柔受有內傷,所以這數個回合之內,兩人竟堪堪打了個平手。 杜語柔眼見此情此景,心里不由得越加著急;她雖自信鎮玄不能拿她怎么樣,但如果再被鎮玄這樣拖延下去,她離她的任務只會越來越遠。 著急就會慌亂,慌亂就會露出破綻。 在數頭蒼鷹的配合攪擾中,鎮玄一劍刺向杜語柔左邊戰靴腳踝處的那顆紅寶石。 紅寶石在雪亮的劍尖下砰然碎裂,杜語柔身上所披火焰鎧甲以及手中所握火矛,皆隨之四分五裂。 失去靈武之后,杜語柔再也無力維持在高空中的懸浮飛行,之前受過的內傷亦陡然加重,大睜著不甘心不相信的雙眼,七竅流血,朝地面墜落而去。 鎮玄腳踩蒼鷹俯沖而下,趁機將手中長劍送入杜語柔左胸。 杜語柔心臟被刺穿的瞬間,伸出手抓住了鎮玄的腕,咬緊鮮紅的牙關道:“沒想到,便宜……你了?!?/br> 她嬌小玲瓏的身體在半空中化作白煙的同時,一團璀璨紅光出現,然后分作無數條紅色細線,以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四射而去。 其中大部分沒入鎮玄的身體,有些飛到江元亮體內,還有那么零零散散的幾條,竟去了那很遠很遠、紫晶小山頂部釋清和尚的所在,如入無物般穿過紫晶,鉆進釋清七竅。 鎮玄見狀心中大驚,還來不及想那是什么,就聽見得自蒼穹之上降下一個渾厚的聲音—— “于島上存活的宿主,現在只剩下四名執票者,返程票爭奪戰到此結束?!?/br> 作者有話要說:第五張返程票:噫嗚嗚嗚噫~~~為什么倫家非但沒有主人,連露小臉的機會都沒有~~ 第147章 余音仍舊回蕩在眾人耳畔,就見腳下的海島四分五裂。 鎮玄知道離別在即,朝著陸維的方向跑過去,想要最后和所戀之人說幾句話。 因為他知道即將等待他的,將是沒有陸維存在的,漫長的殘酷輪回。 然而他距離陸維還很有一段距離時,就看見陸維的身體化成了白煙,而他向陸維伸出的手,也從指端開始消失,化作縷縷白煙。 天地碎裂,頭腦中所有錯綜復雜的思緒、胸口里激蕩的情感,不能放下的執念愛意……皆歸于虛無。 眼前剎那漆黑。 …… 陸維再度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一張躺椅上,柔和的初夏陽光從左側斜照過來,全身上下都帶著慵懶的溫暖。 微風不時拂過窗臺上成片的綠植,發出細微的沙沙聲。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掛著一個鳥籠,里面有兩只相思鳥正活潑潑跳來跳去,發出婉轉動人的鳴叫。 陸維從躺椅上站起來,發現自己穿著件老頭衫、松松垮垮的大棉褲衩,赤腳趿著雙塑料拖鞋。 再走兩步到屋子里去,只見一水兒的中式家具,茶盤、黃花梨的書柜、衣柜沙發,太師椅……一應俱全,倒是都價值不菲。 客廳的正中擺放著一張女人的黑白遺像,遺像前用水晶盤供奉了兩個彩芒。 以陸維的眼光來看,女人長得并不算美,只是正值最好的青春年華,又眉目溫婉,笑起來有那么幾分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