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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會偏偏對其動了念? 難道說他對陸維的愛情,并沒有他想像的那樣深刻入骨? 不、不是這樣,絕對不是這樣……他對王郎的動念,跟對陸維的感情,絕對不是一回事。 陸維是他此生摯愛,他為了陸維可以墮魔道、屠師門;而王郎……不過是個用來消遣寂寞的玩意兒,如何配與陸維相提并論? 再說了,這一世的陸維,才是能跟他長長久久走到最后的人。 王郎是個壽命短促的凡人,縱是拿其消遣一番,在他漫長的生命中亦水過無痕,算不得什么。 想通了這點關節之后,鎮玄的心情忽然舒暢開朗,朝王郎挑眉道:“要我多擔待阿寅,要我送東西給他,瞧你這個做父親苦哈哈的,卻又有何物來求?” 他這兩年都在盡量收斂隱藏身上邪氣,此時卻驟然外放,邪魅之意陡生。 “這……”王郎訥訥,似乎一時不知所措。 實際上陸維在心中暗道,幾年不見,鎮玄的情趣倒是有所長進,這是就要對他強取豪奪的架勢? 鎮玄不是心里一直惦記著,從前的自己么? 鎮玄對他執念過深,如果能借著王郎這個殼子讓鎮玄放下過往,對鎮玄來說,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陸維對鎮玄始終懷有份歉意。 鎮玄為他墮魔,為他變得如今面目全非,他卻為了任務,一直在欺瞞哄騙鎮玄。 反正他的魂體能永存于世,等到這個殼子壽盡,他始終是要離開的。在這之前,他愿意滿足鎮玄的一切需求。 所以當鎮玄捏住他的下巴,吻過來的時候,他順勢扮演了一個不知所措的小人物,一個愛子被人捏在手里要挾的可憐父親,不安的輕輕顫抖著,卻完全沒有抵抗。 令陸維感到欣慰的是,鎮玄因為從來沒有做top的經驗,與他接下來的歡愛之中,雖然一直在霸道的強迫威逼,卻極為習慣的選擇了承受一方。 …… 鎮玄坐在書房內,聽完那跪在自己面前的獨臂乞丐,眉飛色舞講述了王郎過往,終于忍不住一揮手,讓那乞丐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化作了一團黑灰彌漫四散。 然后他站起來,在書房內來來回回的躡步,心中既是郁氣難消,又是隱隱作痛。 距他與王郎初次發生關系,時間已過去四年。 他雖一直把王郎只作消遣,卻也在這個過程中,忍不住想知道王郎的過去。 王郎是什么樣的人,與什么樣的女子相愛生下阿寅,在他未曾參與的過去,經歷了什么事情,他都想全無遺漏的弄清楚。 只有這樣,仿若才能真實的、全部的擁有王郎。 所以他派人前去暉京城中打聽,對知情者許以重金,就找來了這么一個自稱曾經是王郎同鄉的獨臂乞丐。 原來,王郎曾經是西北翼侯府的家奴。 他是翼侯府七公子奶媽的孩子,與七公子一起長大,算是七公子的奶兄。 七公子親娘生他時便難產而死,雖是被認在主母名下,但主母自有親子,對七公子也就是個面子情,七公子被奶媽一手拉扯大,名為主仆,實則情若母子。 因而未曾落魄的時候,王郎也是個講究體面人,這也是為何他行乞之時,盡可能的仍舊注意干凈整潔,不似其他乞丐臟污不堪的原因。 之后七公子與王郎長到十三四歲的時候,奶媽又因為府中一場妻妾之爭的算計,無辜被牽連進去,為了保住七公子的名聲,一死以證清白。 自此,七公子身邊的可信可依之人就只剩下王郎。 王郎雖相貌平平,又沒有什么特別的長處,但勝在忠心可靠,加上七公子念及奶媽,以及自幼在一處長大的感情,待他自是與旁人不同。 后來等王郎長到十五六,在翼侯府中到底發生了何事,其實獨臂乞丐亦不知曉內情,只聽說得王郎是背了“惑主”之名,被打個半死扔出侯府,在故鄉實在是過不下去,這才到了暉京,以乞討為生。 王郎雖背了這樣的名聲,其實并不代表他真的與七公子就有什么首尾。侯府之中看七公子礙眼的人不少,七公子又沒娘庇護,說不得就是遭人陷害,拔去七公子身邊這唯一忠心可信之人。 但獨臂乞丐之前被陸維踢斷了幾根骨頭,養了三、四個月才好,聽見有人許他重金詢問王郎的過去,便挾了私憤,在他所知事情的基礎上,添油加醋的說出來,將王郎與七公子之間形容的十分不堪,描述的真真切切,仿若親眼所見過一般。 巧的是,王郎確實有個訂過親的未婚妻,后來受他連累不知所蹤,就連阿寅的出處也有了由頭。 鎮玄自然不是偏聽那獨臂乞丐一面之辭的人,但他同時從西北命人打聽來的消息,跟獨臂乞丐說的**不離十,兩下暗合,便讓他心中坐實了王郎的過去。 鎮玄在書房里來回躡步,如同困獸,胸中氣血翻涌,一時間想屠了翼侯府,一時間又想就此殺了王郎、一了百了。 他本就是殺人如麻、動輒屠門的墮魔者,連自己的師門都未曾放過,凡間小小的翼侯府,原本就算不得什么。 一念至此,便揮手招出服侍于身邊的暗魅,將屠戮翼侯府滿門的命令傳達下去。 暗魅領命而退。 現在正值晌午,鎮玄身為逢魔之淵的主人,此命既下,翼侯府就絕對不可能,在今天日落后還存在于這個世間。 鎮玄下過屠殺翼侯府的命令之后,又懷著對王郎的殺心,來到了西偏院。 此刻的鎮玄衣袂間黑色戾氣蒸騰,眉間墮魔之印紅若滴血,玉山皚皚的高潔容顏化作邪魅兇煞之色。 這才是鎮玄完全未加收斂的真實面目,這才是逢魔之淵與昊元峰的共主,反噬戮殺師門、令正邪兩道皆聞名喪膽的墮魔大能。 王郎如往常般穿著棉布短衣,正在侍弄一壟番茄,這是他托鎮玄幫他在西域找到的植株,如今已經掛上了青紅可愛的果實。 然而轉眼之間,他就發現自己不再站在植物蔥籠的院子里,而是懸于半空之中。 腳下,是淙淙流淌的一彎碧綠曲水。 然后,他被半空中陡然生出的一股大力摜下,將他直接擲入水中。 這彎曲水其實算不得深,最深處也不過三米左右,王郎水性也還不錯,按說萬萬沒有溺水的道理,然而那股大力卻將他直接摁在水底,令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浮上水面。 鎮玄站在白玉造就的拱橋之上,長長的黑發散落于腰背間,隨風飄揚,目光冷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