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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愛,父親的關注,父親的一切,都屬于陸涵。 而他要做一個好哥哥,事事處處都替陸涵想得周到、做的體貼,父親才會夸獎他幾句,不至于將他完全忽視。 但隨著年齡增長,他的相貌和父親越來越像,疑竇開始漸漸在他心里滋生。 他真的,只是養子嗎? 他偷偷撿了父親的頭發去測,結果發現自己和陸涵一樣,是父親親生。 再往下查,發現自己的雌父是帝國的一名中將,名叫葉羲。 至此,真相大白。 原來他是不被父親期待的孩子……是父親,恥辱的證明。 他既心疼父親過去的遭遇,又覺得落寞難過。 但他什么都沒表現出來,只是變得越發沒有存在感,越發盡力的做事,越發像陸涵的影子。 三個人坐上飛車之后,陸涵談笑風生的說了一路,講這兩年紫宸星上發生的趣事,講星主府的變化,又問陸維在血繼之巢過得怎么樣,爺爺的身體如何。 陸涵口才甚佳,把一些瑣事講的趣味橫生,聽得陸維忍俊不禁。 陸余則帶著得體的微笑,從上車開始就向陸維遞熱毛巾擦手擦臉,又是端熱飲又是準備點心,全程服務的妥貼周到。 陸維沿途享受著親子陪伴的樂趣,到了星主府。 他雖然有兩年沒有過問政事,但陸涵和陸余在這兩年里做了些什么,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看來是時候,把未來交給年輕人了。 陸維現在身體一年不如一年,禁不得太鬧騰。所以回到星主府,把大家聚集起來,分了分從血繼之巢帶回來的禮物之后,就讓眾人散了。 只留下了陸余。 陸余坐在南昭閣客廳的沙發上,神態和姿勢都有些拘謹,不時有幾條錦鯉在他的腳下游來游去。 父親從來沒有單獨留下過他,這樣的待遇往常都是陸涵所享受的。 第一次,難免緊張。 陸余不敢直視父親那對如暗夜星辰般的眼睛,把目光放在了父親線條優美的下巴處,顯得恭順又知禮。 這一瞬,他無端端想起了五歲那年,他從陸涵那里騙來了一件父親的襯衣,然后如獲至寶的藏起來,夜夜抱著入眠。 不由有些心酸。 “陸余,現在我擁有的一切,將來都是陸涵的?!标懢S對陸余開口道。 陸余聽了陸維的話,神色微變,緊接著又勉強自己露出微笑:“父親,我知道的。您放心,我會好好輔佐弟弟?!?/br> 我知道您有多疼愛陸涵,所以我絕不會和他爭搶什么。 “你真的甘心?”陸維朝陸余遞過去一杯熱茶。 陸余接過茶,垂下纖長的睫毛,知道自己瞞不過父親:“您放心,我認得清自己的位置。弟弟是您的親生子……而我只是個養子,能被父親收養,在父親的護佑中長大,受到良好的教育,就應該感恩圖報了……” “你不是做過鑒定了嗎?”陸維打斷了他后面的話。 陸余霍然抬眼,放下手中茶杯,不可置信地望向陸維。 原來父親,什么都知道。 “喂,陸余?!标懢S走到驚愕的陸余面前,俯身凝望著他,“小孩子,不要把心思藏得太深?!?/br> 陸維接著道:“人是不能選擇自己如何出生的,在這件事上,你沒有任何過錯?!?/br> “父、父親……”陸余看著陸維,酸楚從心底一點點的涌出來,涌上了眼眶,然后化做淚水流下臉頰。 “父親!”陸余再度低聲叫道,然后像自己從小到大,想過千遍萬遍的那樣,張開雙臂抱住了父親,將頭埋進父親的胸膛,哽咽難當的哭出聲來。 陸維由著他哭,等他哭夠了,嗚咽聲漸小,才又開口道:“我知道你不甘心?!?/br> “是,父親,我是不甘心?!标懹嗵痤^,紅著眼睛望向陸維,“我樣樣強過弟弟,甚至我身上和弟弟一樣流著父親的血,卻只能永遠站在弟弟身后,做他的影子……我是不甘心?!?/br> “但只要是父親的愿望,我就一定不會違逆。父親不想我和弟弟爭搶,我這一生,就都不會和他爭搶任何東西?!?/br> “傻孩子?!标懢S揉了揉陸余的頭發,“這個世界,是很大的?!?/br> “除了紫宸星所轄的這道星系之外,還有無限遼闊的星河存在?!?/br> “父親!”陸余大驚失色,“您是要讓我離開紫宸星,到別的星系發展嗎?!” 不,他不想走。 雖然相對于陸涵,他沒有得到過那么多的寵愛,但也是在父親的看顧下長大的。 父親的身體是日漸不好了……侍從官畢竟是外人,哪有親人照顧的妥貼仔細。 而陸涵打小就粗心,又要兼顧一道星系的政務,哪里有他想的周到。 他不想就這樣被放逐,從此離開父親的身邊,音訊渺茫。 “是啊,你必須離開?!标懢S看著陸余,“只有這樣,你才不會因為我的愿望,而埋葬了所有理想志向、收斂了一切鋒芒,郁郁寡歡的做為陸涵的從屬,度過這一生?!?/br> “而我,也想要在余下的生命里,多走一些未知的地方,看看這廣大世界的風景?!标懢S勾唇一笑,“所以你不會介意,帶上你年邁又體弱多病的老父親吧?” 陸余哭了出來,哭過之后又開始笑,拼命的朝陸維點頭:“父親,您可一點都不老……我、我求之不得?!?/br> …… 十年后,陸余經過一系列的開拓和移民,發展出了屬于他自己的,拱衛著血繼之巢的第六十六道星系。 這一年的二月,巢帝去世,由陸直接任了新的巢帝。 同年九月,陸維去世。 按照陸維的遺囑,是將他的骨灰撒于長河之中,不留任何痕跡。 只是,陸余多少有些私心。 他留下了陸維的骨灰,燒制成一顆剔透閃亮的鉆石,鑲嵌于戒指上,戴在指間,一生都再也沒有取下。 而沐鳳軌,則迎來了離開陸維的第十二年。 回到帝都之后,沐鳳軌的日子并不難過。 盡管帝國戰敗,但沐鳳軌身為一個軍人,已經盡到了他的職責。所以無論是帝國的民眾,還是聯盟的民眾,對他都沒有什么惡感。 做為皇室成員,他也自有相應的規格待遇,不用為生活瑣事發愁。 但他做為一個雌子,拒絕擁抱任何雄子,甚至拒絕嗅吸任何信息素,這個問題就很大了。 他這樣做,無疑是在慢性自殺,放任自己逐步走向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