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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他真的不想再體會一遍。顧淺生眉頭緊鎖,必須想一個辦法,剛剛心中想看看到底是誰要抓他的念頭轉眼間灰飛煙滅了。外面傳來大雨傾盆而下的嘩啦聲,帶著雷電的轟鳴。燥熱之氣幾乎瞬間就散去了不少。顧淺生感受著馬車陡然加快的速度,看來駕車的人是要找個避雨的地方了。眼前昏暗的環境突然明亮,落雨的噼啪聲瞬間大了數倍,顧淺生瞇了瞇眼睛,還未完全適應便被扯出了馬車。雨水傾盆,兜頭澆了他一頭一臉。身上黏膩的感覺消失了不少,顧淺生反而覺得暢快。刀疤男扯著他的目標卻是一間破廟,廟里,那個蒙著臉的男人已經坐在了一尊佛像的旁邊,顧淺生被拉扯著推倒在地上。一直到從動憚不得的狹小空間中弄出來,顧淺生才發現自己的腳并不是被捆在一起的,而是被一副銀亮的鏈子鎖到了一起,令他仍能走路,但絕對邁不開大步。被刀疤男牽著走的時候,大雨傾盆,看不清泥濘的路面,好險被一塊兒凸起的石頭絆倒。但是刀疤男似乎并不想讓他受傷,甚至還扶了他一下。顧淺生眼睛一亮,剛剛瞬間的接觸,讓他感應到了小火的存在。這男人也是膽兒大,居然敢將他養的龍蠱隨身帶著。可惜雖然感受到了,顧淺生卻什么都做不了,手腳被束縛,他只能被這人扯入了破廟。廟里很安靜,也沒有除了他們之外躲雨的人。廟里散落著許多干稻草,男人已經收攏了許多,又不知從哪兒找到了許多樹枝,堆在一起生了火。顧淺生從火堆一旁的地面上慢慢支起身子,“你們到底是誰,為什么抓我?”“你覺得我們會說?”刀疤男不屑的啐了一口。蒙面的男人沖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你還是不要與我們做些無用的掙扎了,我們不會傷害你的?!?/br>“這個?”顧淺生嗤笑一聲,晃了晃捆著手腕的麻繩。“不得已而為之?!蹦腥寺曇羯儆械钠胶?,“等到了白水城,我們自然會好好招待您?!?/br>“你們抓我到底為了什么?!卑姿沁@個地名根本沒從顧淺生的記憶里出現過,他還是想不明白這些人為什么抓自己“這些你就不需要知道了?!蹦腥司尤贿€回了他一句話。顧淺生感到有些好笑,微微撇了撇嘴,“我現在衣服濕的,既然你們不能傷了我,便該知道,我體質有別于常人,很容易受寒?!?/br>顧淺生睜著眼說瞎話的本事尋常人難以企及。“這”果然男人猶豫了半晌,不知道從哪里又摸出了一條跟他腳上一樣的鎖鏈。顧淺生頓時失語。男人將鏈子鎖好才放開他手上的束縛。唯一的區別是,他現在兩只手可以分開烤火了。顧淺生就看著男人動作,也不掙扎,等男人起身的時候,他也跟著起身,往火堆旁邊走了兩步,結果腳下沒留神,踩到了另一只腳旁。落到地面的鎖鏈,整個人呢沖著火堆栽了過去。這時候男人是背對著顧淺生的,而且同他還有段距離,根本來不及回身扶住顧淺生,現在唯一能讓他免于災難的就是刀疤男了。果然,刀疤男反應迅速的起身扶住了顧淺生向前栽去的身影,顧淺生被他攔腰攬住,被鐵鏈束縛的手被顧淺生隔在了兩人之間,顧淺生手腕一翻,便卸下了刀疤男掛在腰間的木匣。整個人借著刀疤男的力道起身,往后挪了半步,微微側身,擋住了自己的手上。“多謝?!彼b成滿眼感激的樣子,另一只時候飛速打開木盒,手指從木盒上銀亮的裝飾上擦過,感受到指尖傳來一陣刺痛,他背著手將血滴入了木盒之中,不過片刻功夫,他便感覺自己的指尖上有微涼的信子在觸碰。小火醒了。顧淺生眼睛一亮,飛速合上了木盒。“這位兄臺,”顧淺生表情天衣無縫,“我剛剛因為慌亂,不小心將你腰間的東西給扯下來了?!彼嫔蠋е智敢?,邊雙手一起將木盒遞了過去。刀疤男臉上閃過一絲疑惑,自己腰間的東西被拽下去了,怎么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呢。然而低頭一看,自己的腰間確實空空如也。暗罵了聲晦氣,刀疤男沒有太多猶豫的將東西接了回來,重新掛到了自己的腰間。顧淺生剛剛可是真摔,而且掐著時間的,全身的重量都砸到刀疤男身上,被束縛的雙手同樣是施力者之一,刀疤男自然感覺不到任何的異樣。男人沒太管他們二人這里發生了什么,兀自坐到火邊,此刻他的衣服已經快干了。顧淺生得償所愿,此刻神情也輕松了不少,步子穩健的走到了火堆旁邊,略帶嫌棄的坐在了滿是塵土的地上。“吃東西么?”男人出聲問了一句,打破了安靜的環境。顧淺生眨眨眼,猶豫了數秒,點了點頭。男人從身后的背囊里摸出了一片rou干遞給了顧淺生。顧淺生接過了rou干,看著手中的食物,慢慢眨了眨眼。這人的動作,怎么總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不是因為見過這個人。而是這個人的習慣,時刻關注著周圍,緊盯著目標,遞食物的動作,背囊的位置,無論何時何地,無論在做什么,哪怕是放松的時候,仍舊挺直的脊背。這個蒙著臉的男人,無時無刻不在給他很熟悉的感覺。顧淺生腦海中陡然靈光一閃!他顧家的暗堂,里面訓練出來的死士!坐直行端,黑巾蒙面,若論蠱術,他顧家在這世上,本該不輸于任何一個家族。但是本家培訓出來的死士,顧淺生自愧弗如,因為他從未深層次的接觸一些兇險的蠱毒。男兒煉蠱,本來就是用命來填的,更何況,他不過是顧家給思柔meimei準備的蠱引而已。☆、第四十一章鳳溪閣但是這男人身上帶著一股子世俗意味,同他顧家那些只知道生死的人又不同。顧淺生吃著手中的rou干,不再繼續說話。大雨傾盆,不知下了多少時候,三個人被滯隔在這個破廟之中。馬車本就清淺的痕跡在雨水的沖刷下徹底消失不見,而此刻,君籬正冒雨前行著,他頭上戴了一個斗笠,雨水順著支出的帽檐不斷留下,他的腳步沒有半分停滯。明顯是盡了全力在趕路的。去白水城有許多條路,而君籬可以抄了近道,他不知道此刻顧淺生被那些人劫到了哪里,距離太遠,他體內的蠱蟲不能給他絲毫的反饋。其實很多時候,他都覺得自己體內被中的情蠱是假的。似乎被他體內的兇戾氣息嚇傻了。他微微瞇了瞇眼睛,有些失神。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