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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上面還放著幾片玫瑰花瓣,盛在雪白的精致瓷器里,思考著廚子的浪漫腦回路,隨后發現好像整桌菜都是向著好看好吃又補身體發展的,頓時感覺有點微妙。看樣子他平時實在是傷害了廚子的積極性。明川吃的其實還是不太多,但廚子已經摸準了他的口味,遵照醫囑做出來的東西對他都有好處,而且容易吸收消化,十分盡心盡力的給他食補,所以吃多吃少,只要不吐出去,執行少食多餐的策略,前途還是光明的。顧碧城自從經歷過一次之后就再也沒有給他塞過東西,明川自己吃了一點,感覺差不多就不再吃飯,停下筷子來吃玫瑰涼粉。現在是夏天,按照中醫理念,紅糖補虛益氣,健脾暖胃,是個好東西,而玫瑰味甘微苦,性微溫,理氣活血,為中和玫瑰性質,紅糖水里面還加了點蜂蜜,口感更好,甜里帶著玫瑰舒緩的香氣和微微的苦澀。顧碧城的冰粉是冰鎮過的,白瓷盞觸手生涼,外頭還滴著水珠,但明川的就只是放到室溫,否則怕他吃了受不住涼??疵鞔ㄋ坪跬ο矚g這個,而且吃了又不占地方,顧碧城等他吃完之后緩了一會,就把自己的也推給他了。明川茫然的看著他。他剛吃完飯,臉上難得的透出點血色來,大概是因為逐漸熟悉,那種始終存在于兩人相處之中的神經質的緊張終于幾乎消隱不見,氣氛又好,顧碧城就對著他笑了笑,語氣更親近了一點:“我不太愛吃甜,這里面有蜂蜜?!?/br>于是明川就接受了這個解釋,舀了一勺冰粉,安安靜靜的吃掉了。他這幅樣子簡直稱得上是乖。顧碧城莫名其妙心軟的冒水,投喂他居然投喂出一份奇異的滿足和歡喜。大概是知道他好轉起來是多么的難,因此一點點的進步都足以令人為他感到高興。飯后顧碧城本來應該在書房繼續工作,不過想起來那天帶著明川的參觀介紹工作還沒做完,按照他的性子肯定不會主動探索,說不定他走之后明川就是隨便待在一個地方就能過一天,這幅樣子只是想想就覺得他很凄涼,所以干脆帶著明川走后門進了花園。花園里按照顧碧城的吩咐做了很大一塊草地,旁邊圍繞著巨大的樹木,花倒不是很多,但樹影婆娑,也挺有意思。當初設計師十分瘋狂的表示自己完全無法理解為什么昂貴的草皮上還要有野花,感覺與整棟房子的格局都完全不搭,但是抵抗不了顧碧城就是堅持必須要有,所以一踩上草地明川就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撓他的腳踝。是夜風里的小野花。晚上他有些夜盲,看不太清楚,花園里雖然有燈,但是樹影一遮光線還是十分黯淡,一不小心就撞到了顧碧城身上。“嗯?”顧碧城回手扶住他,手上的力道始終十分穩妥:“抱歉,我沒注意這里有點黑,要不我們回去吧?”明川只覺得他被握住的手臂頃刻升溫,幾乎無法忽視,于是點了點頭。回到小樓的時候干脆走的是另一條路,略微有點繞,顧碧城干脆沒有松手,帶著他一路走過去,順便和他商量:“要是你害怕一個人待著的話,不如晚上到我那邊來睡?白天你也可以去廚房和徐姨他們說說話,散散心,我書房的門一般都不關,你要是想看書,也可以看看?!?/br>想了想,顧碧城決定去咨詢一下目前明川到底應該怎么轉移注意力放松心情,之后再整理一下書架,告訴徐姨他們多照顧明川一點,注意他的狀態。這個邀請其實很容易就會顯得過界,不是正常社交之中的越界,而是對于明川的心理防線來說,他把“自己”和“外面”分的太清楚,界限重重,荊棘遍地,很容易就會觸發他的警報,所以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用不會引起他緊張反應的語氣提出建議,也是一個需要研究的技巧。好在顧碧城不僅不笨,也很有這方面的耐心。明川相信他是為了自己考慮,也確實明白自己一個人睡是不行的,他害怕,而顧碧城確實能夠保護他,從不知道是什么樣子的荒蕪之地保護他,想了想就答應了。晚上睡覺的時候,顧碧城嗅到一點玫瑰香,意外的在溫暖的被窩里顯得十分合適,他習慣性帶著安撫去摟明川的時候,明川已經閉上了眼睛,雖然身體敏感的顫了顫,卻沒有做出任何抵抗和反對,低著頭被他抱進了懷里。原本兩個人都以為明川勢必很難入睡,沒想到過了沒有半小時,明川就已經睡著了。明川的沐浴露是清爽的檸檬香,被體溫蒸的有些曖昧溫熱,混雜著清淡的玫瑰味,居然十分合拍。顧碧城在臨睡前的朦朧里隨意的想著那大概明川的嘴唇也是玫瑰味的了,很快也進入睡眠之中。-顧碧城去拜訪了一位從業多年的心理醫生。他之前因為某些原因曾經和這位醫生有過交流,十分信任她,因此遇到明川的問題之后已經早有想法找她咨詢。醫生的辦公室色調清爽舒適,很容易就令人放松下來,顧碧城也一樣。他落座的時候醫生抬起頭來露出親切的微笑:“又見面了,碧城?!?/br>顧碧城也回以微笑,他的坐姿很隨意,神態也相當松弛,醫生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他沒什么問題,推了推眼鏡,開門見山的問:“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的幫助嗎?”她是個身材有些走形的中年婦女,但在因此而產生出親切感覺的同時又因為她的眼神而沒有理由的相信她的專業素質和能力。顧碧城思考了一下,盡量選擇了客觀簡練的用詞:“是的,我有些事情需要您的專業幫助?!?/br>“是這樣,”顧碧城微微蹙眉,換了個坐姿,改變了身體的重心:“因為某些無法說明的原因,我遇到一個很特殊的人。據我了解他的問題很嚴重,但是在幫助他和面對他的時候,我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對他最好的,也不知道我到底能不能幫到他……”當顧碧城看向醫生,停下敘述的時候,醫生就恰當的接著問了下去:“那么他的情況,或者說你認為他的情況是什么?”顧碧城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同時為很多社會名流服務,所以我就直說了,他曾經被迫成為某個人的禁臠,時間大概有三四年,最近才離開這種環境。按照我的了解,他是孤兒,小時候身體應該是有點問題,所以沒有被收養,八九歲才做了手術,但錯過了最好的收養年齡——你知道那些挑挑揀揀領養寵物的人。他好像也沒有什么朋友,沒有什么社會關系,我……我知道他很堅強,但我還是害怕他失去抗爭的意志……”當顧碧城再一次去看醫生的表情的時候,果不其然的看到她神色沉重了起來。他知道這個情況很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