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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父子之間的關系很不同尋常,具體哪里不對也說不出來,就是氛圍和一般父子不太一樣吧——大概是平時父子愛實在太缺失了。“對不起,我跟您回去?!贝藭r的穆瑞麟完全不像喝醉酒的人,他站得直直的,倒像是在等待首長檢閱的士兵。“大晚上的走夜路不方便……”老荀還是比較擔心。“沒事,一路上有燈,而且我的司機技術很好?!瘪樫t的語氣中帶著不容置喙的腔調,老荀再不敢多言。穆瑞麟抬起小臉乖巧地說:“爸,我們走吧?!?/br>夏嘉知多次想要開口,卻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說什么。他默默地送這對父子到了大門口,眼看著穆瑞麟上車,迷糊中他竟覺得瑞麟走進的不是豪華轎車,而是一個鳥籠。回到籠中的穆瑞麟收起了乖巧勁兒,沉下臉:“駱總,您的控制欲未免也太強了點!我只是跟朋友出來吃個飯,喝多了就在這里休息了?!?/br>“嗯?!瘪樫t修長的手在膝蓋上輕輕敲了兩下,沒具體回話。“爸!我已經二十二歲了!不是個小孩子!沒有義務每天都回家!我有自己的生活!”“你當然可以有自己的生活,前提是遠離這些對你有渴望的人?!瘪樫t側頭對上了穆瑞麟憤怒的目光:“控制欲?不,我只是不希望你喜歡上一個并不知道你有多好的人?!?/br>“我……”穆瑞麟大驚,“您……”“奇怪我為什么知道?”駱賢嘆了口氣,大手撫上穆瑞麟的臉:“因為我太了解你了。你看夏嘉知的眼神不對勁?!?/br>安全起見,山路上的豪車行駛緩慢,可還是驚動了旁邊林中的鳥,那些鳥兒害怕得互相啄起了羽毛卻沒有飛走。大概是因為他們知道車子的聲音雖然恐怖但是不會對他們有傷害吧。看著兒子驚慌的神情,駱賢輕輕敲了一下穆瑞麟的鼻頭:“我不反對你戀愛,但你值得更好的?!?/br>“你……不要求我一直在你身邊嗎?”駱賢搖搖頭:“孩子大了,父母總要放手的?!?/br>這明顯和穆瑞麟所認為的駱賢的主張很不一樣,于是他陰沉著臉說:“您嘴上這么說,可是實際行動卻是把我逼到了一條獨木橋上,我要渡江還不得從獨木橋上走?”“你為什么一定要渡江呢?不能留在岸上陪我?”穆瑞麟冷哼:“您這種行為說白了就是假民主!”駱賢溫柔地揉了揉穆瑞麟的頭:“每個父親都不希望孩子離自己太遠。這是人之常情?!?/br>“所以你又何必擺出一副隨我自由的樣子???”穆瑞麟甩開駱賢的手:“我喜歡誰!想要和誰在一起!都是我的事!請你不要插手!”比起激動得暴跳如雷穆瑞麟,駱賢便像是一片大海,看似平靜的海面卻隱藏著洶涌的浪潮:“瑞麟,你為什么不聽我的話?”“我不需要聽你的!你是錯的!”穆瑞麟跟任何一個想要獨立的孩子一樣,他瘋狂地反抗著父親的控制:“爸,您看得不錯,我是喜歡夏嘉知,我也知道他是個直男!但是這跟我喜歡他并不矛盾!”“瑞麟,你值得更好的?!瘪樫t將這句話重復了一遍。“我知道我需要誰?!?/br>“然而你需要的人并不喜歡你?!?/br>被說中的穆瑞麟心頭一痛,然而最近令他心痛的事情實在太多,痛著痛著也就麻木了,他甚至還有精力跟強勢無比的父親硬懟:“我沒有想要跟他進一步發展的意思,只是覺得跟他在一起很開心,哪怕一直當個普通朋友也無所謂。爸,我有自己的交際圈,你不要拿你那一套來約束我好嗎?”駱賢拿出一根煙,考慮了片刻還是沒有抽,只是把玩著打火機。金屬打火機蓋開閉的“咔咔”聲在安靜的車里顯得刺耳。駱賢是二十歲的時學會抽煙的,那時候穆瑞麟還很小,未免孩子吸到二手煙,駱賢不會在穆瑞麟面前抽。“沒有規矩不成方圓?!瘪樫t思考后道:“我不會干擾你正常的交往。然而哪些人該交哪些人不該,我希望你能明白?!?/br>“你說了這么多就是不想我跟夏嘉知交往對吧?哪怕我們只是朋友關系!”“瑞麟……”駱賢將姿態放得很低:“我太了解你了。喜歡一個人,想跟他在一起沒有錯,可是你和夏嘉知……哪怕只是坐在一起說話都會被傷害。與其這樣,不如就不要跟他再來往了?!?/br>駱賢的確太了解他了。然而被事實打擊得錐心蝕骨的穆瑞麟依然硬撐著道:“不管怎么說我們都在一個劇組,不可能不來往的?!?/br>“據我了解已經沒有他的戲份了?!?/br>“還有后續宣傳?!?/br>“跑完宣傳后不要跟他見面了——特別是私下?!?/br>“爸,我的弟弟或者meimei怎么樣了?幾個月了?”穆瑞麟猛地轉了話題。駱賢一愣,仿佛是被堵住了一口氣般。“名字想好了嗎?不出意外這個孩子是要繼承家業的吧?”“瑞麟?!瘪樫t無奈:“你的那份我不會讓他跟你搶的?!?/br>穆瑞麟嘲諷地一笑:“我的那份?哪份?屬于情人的還是兒子的?哈……我晚上喝太多了,爸,我這些都是醉話,你別當真???,酒確實是個好東西啊,今天我說了很多以前不敢說的話?!?/br>“反正我這種人也不會有人真心喜歡我……那我起碼要找個自己喜歡的?!?/br>“嘉知怎么想我不在乎,只要看到他我就開心?!?/br>“但是爸啊,你當時為什么要把我……讓我好好做你兒子不好嗎?”“就算摒棄父子關系,我們也是血緣上的兄弟啊……”穆瑞麟的酒氣未退,情緒上了腦袋眼眶莫名一濕,側頭靠在牛皮椅背上碎碎念,車子轉了個彎,他的腦袋磕到了窗戶上。駱賢溫柔地將穆瑞麟的頭放在自己肩膀上:“有時候我也挺想我們的關系更簡單一點的。但是沒有辦法,從你出生的那一天起,你跟我就剪不斷了?!?/br>“唔……”穆瑞麟迷迷糊糊的沒聽清駱賢說了什么,只覺得頭疼。老荀自家釀造的酒果然厲害。第二天在熟悉的床上醒來,穆瑞麟“噌”地坐起,然而宿醉令他再度倒回了床上,抖著手拿過手機一看——媽呀!都下午了???今天還有拍攝任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