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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雄雞號探險船翻了。 以前即使是在玉樹和虎跳峽,也沒翻過的船,居然在離漢口不遠的地方翻了。 搜救隊搜尋了十三個小時,才終于勉強找到大部分隊員……說大部分,是因為找到了十七人,除了受驚和著涼,安然無恙。 唯獨不見隊長李思齊。 新聞上報道出來的時候,崔綠真正在洗澡,她擦著頭發出來,菲菲趕緊關了電視,看著她的神情也不大自然。她就知道,出事了。 因為所有朋友都知道,她每天回家必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電視,看新聞,早早起床去胡同口也是為了買份早報。 “綠真,你先做好思想準備,電視上說……說……”菲菲聲音哽咽,思齊哥哥她小時候也經常一起玩的呀,她陪綠真去學字的時候,他常悄悄跑出去給她們買糖葫蘆,綠真有的,她都有。 崔綠真手一抖,毛巾差點掉地上,但她很快穩住,“是思齊哥哥出事了嗎?”她頓了頓,急切而冷靜地問,“是翻船了還是生病了?” “翻船,失聯了?!?/br> 綠真嘴唇蠕動,“不可能?!彼刻於荚谟渺`力感受他的,因為喝了加過靈力的水,她的靈力就能感受到! 等等,今天好像還真感受不到了。她屏氣凝神,微微運力,咦……又能感受到了。 三個月來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情況,莫非是說明他的生命體征不平穩?綠真急了,那就是有生命危險了! “綠真等等,你去哪兒?” “我找思齊哥哥去?!?/br> 菲菲一愣,“可外面還在下雨啊,你怎么去?”只知道是在漢口翻船,都過了十幾個小時,誰知道漂到了哪里?去哪兒找? 綠真隨便披了件運動服外套,剛跑到門口,跟穿著雨衣的男人撞上,一雙大手忙抬起來,用袖子幫她擋著雨水,“怎么不打傘?” 看見胡峻,綠真心頭松了口氣,急忙把李思齊的事說了。 胡峻不由分說把她拉到屋檐下,“那你去哪兒?” “我找他去?!本G真低著頭,靜靜看著自己的腳尖。 胡峻眉頭一皺,“胡鬧?!睋е募绨?,半拉半推把她趕進屋,脫掉自己的雨衣,顧不上擦自己頭發上滴滴答答的水汽,先用干凈毛巾給她擦頭發。 綠真是真著急,哪里還顧得上濕不濕,“胡峻哥你能聯系上那邊的同學嗎?能不能幫我問問他的情況?” “問過了?!?/br> “嗯?”冰涼的雨水順著頭發絲滾落,滑在額頭上。 胡峻忙用毛巾給她擦去,“嗯,我今早剛到單位就接到那邊的電話,已經派出幾個搜救隊了,社會各界力量也加入了?!?/br> 綠真松口氣,看天氣預報,那邊的雨下得挺大,或許是因為搜救難度大,所以暫時還沒找到? 可越是這樣,她越是覺著自己需要親自去,不去就對不住她的思齊哥哥。胡峻自然沒錯過她臉上的神情,這世界上,沒有第二個人能有他那么了解她。 胡峻猶豫片刻,腳尖在地上點了點,有雨水順著濕透的褲腿滑輪,如果今天不讓她去,明天她也會偷著去,與其讓她不知輕重的胡亂闖出問題,不如實話實說。 “這樣,你先聽我說……”如此這般。 綠真的眼睛很快亮起來,“真的嗎?” “嗯,目前猜測是這樣,不然你想啊,沱沱河玉樹虎跳峽都過來了,漢口江面那么寬,他們在水里漂了三個月,完全能應付,不可能……” 綠真一想也是,思齊哥哥可是運動員誒,他的體能和敏捷度本就比隊員們好,更何況吸收了她將近一成的靈力,不可能他的隊員們安然無恙,他卻遇險,一定是胡峻哥說的……有特殊安排。 而且,剛才是著急,自己手忙腳亂,現在再感應,就能很快感應到思齊哥哥啦,他沒事兒……甚至,她偷偷又加了一成靈力,就能順利定位他的位置,她趕緊翻開地圖,是在漢口不遠處的一座荒山里。 她指著荒山,“胡峻哥你說這兒有什么呀?” 胡峻看見“牛頭山”三個字就頭皮發麻,“你怎么知道的?” 綠真“嘿嘿”一樂,看來是猜對了。 胡峻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她詐了?!澳阊侥?,好好給我在家待著,別去添亂?!?/br> 綠真吐吐舌頭,剛才確實是太不理智了,都沒弄清楚事情原委就往外頭跑,要是真壞了大事,那可就得不償失了啊。 菲菲看他倆打啞謎似的,云里霧里掐頭去尾,愣是沒聽懂,追著問吧,倆人一致對“外”,各賞她一顆暴栗,不問吧,她又心癢毛抓?!昂?,你倆夫唱婦隨,討厭死啦!” 綠真臉一紅,剛想反駁她的話,胡峻就將手搭她肩上,“知道就好,借你吉言?!?/br> 綠真徹底紅了臉,總覺著“夫唱婦隨”是世界上最好聽的詞語。 接下來幾天,因為佛山和東莞的電腦配件廠步上正軌,每周都有源源不斷的新訂單,確保李思齊是安全的,綠真也就沒空多想他了——掙錢更要緊。 田恬中途回來過一趟,她大學已經畢業了,為了綠真的事業發展,準備繼續攻讀碩士研究生,跟著全美甚至全世界都最有影響力的經濟學家做課題。 綠真準備給她個驚喜,陪著楊旅長爺爺去接機的時候,還發生一個小插曲——來為她接機的不止他們,還有另一個男孩,背著把大吉他,一頭齊肩長發,戴著耳釘。 楊旅長還念叨了幾句“世風日下”,誰知沒走幾步,這位“人心不古”的長發青年,居然也是給田恬接機的,倆人旁若無人擁抱在一起,田恬高興得唧唧喳喳像只小鳥,小鳥依人在那男青年懷里。 楊旅長嘴巴閉不下來,轉頭問身邊的乖孩子:“小綠真你幫爺爺看看,是不是我眼睛花了,我咋看著……” 崔綠真“嘻嘻”笑,“是噠爺爺,田恬處對象了喲?!?/br> 楊旅長“啊”一聲,孫女確實已經跟她父母說過,女兒女婿也狀似“若無其事”的提過,他當時還以為孫女處的對象是個窮小子,他們怕他看不上,才故意不敢說的。當時他還奇怪,窮小子就窮小子唄,有啥不敢說的?關鍵是要人好,上進,正派,別學外頭那些小青年,不男不女的…… 結果,這丫頭愣是給他找了個他最看不上的! 你瞧瞧他那一頭長毛,算男同志還是女同志??? 你瞧瞧他耳朵上那亮晶晶閃瞎人眼的玩意兒,不是女同志戴的嗎? 還有啊,你瞧瞧他那手,怎么就摟到田恬肩上了?! 要不是綠真拉著,老爺子上去就是一套軍旅組合拳,打得那小王八羔子分不清東南西北! 綠真除了哭笑不得還能怎樣?因為這段姻緣就是她親手牽的啊!這“不男不女”的同志正是北京城最有名的安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