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0
書迷正在閱讀:杜保鏢家的戰斗雞、白蓮花與小婊砸、拯救戀人計劃[快穿]、論NG小天王如何演好一個Omega(H)、薛子軒、重生之男配征程、我被金主的白月光撿走了(H)、森林養成記、重生之重云劍、最好的遇見
許動,你們崔家人都在這兒了吧?你們隊長和書記呢?” 張愛國趕緊擠過來,跟老頭書記抹抹汗,“我們便是,他們全家一共十六口人,兩口在公社上班,除崔建國外,其余十三口都在此處?!贝藿h還正在跟人刮著豬毛呢。 崔家老小都出來了,一副驚魂未定又難以置信的模樣,嗯,非常到位。 兩個民兵指著張愛國:“你們看好他們,不許走動一步,不然你就等著吃掛落吧?!?/br> “是是是,我們全隊這么多雙眼睛看著呢?!?/br> 很快,有人主動請纓領他們上崔家,社員們有的在安慰崔家幾個女人,有的打探他們到底掙了多少錢,有的幸災樂禍,當然也有屁顛屁顛跟著上崔家看熱鬧的。 顧老太也顧不上大好的日子晦氣,趕緊拽了拽崔老太的袖子,小聲道:“建國真……真被抓了?” 心里已經有底了,可崔老太依然得裝作一頭霧水的樣子,“我也不知道啊,我這心被嚇得……喲,這心七上八下,我們家哪兒投機倒把了,老jiejie你是知道的?!?/br> 顧老太跟著點頭,這得益于崔建國和崔建黨的輪流出門,走得早,回來得也早,還能去自留地干活,那是誰都能看見的!你說他投機倒把賣東西?那估計也沒去幾次。 農村人能賣啥?不就幾個雞蛋。 可公社供銷社現在都默許農民搞雞屁股銀行了,他去市里賣就不行了?頂多價格貴分把錢,要這樣也得勞教,那這世道還讓不讓農民活了? 大部分社員還是同情他們處境的,大家七嘴八舌的安慰她們,尤其“哭成淚人”的劉惠,都說“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們要搜就讓他們搜”。 只有楊老太,看她們假惺惺的作態,這么多人圍著她們勸說,她真是一口黃牙都咬碎了。她每天半夜能聽見她們起床做吃食,那香噴噴的饅頭味,油滋滋的蘿卜糕,她又不是死人,也就騙騙這些沒見識的罷了! 一開始只是做吃食,半夜三更饞得她肚子咕咕叫,最近幾個月是踩縫紉機,“嘎吱嘎吱”的,吵得她睡不著。 當然,準確來說是嫉妒得她睡不著,眼睛都快紅出血了,天天踩縫紉機也不見她們穿兩身新衣裳,這不明擺著的嘛,肯定是做來賣啊! 她讓楊愛衛騎墻頭上觀察了半個月,可院里也不見多塊碎布頭,要不是崔家一天二十四小時有人在,她恨不得鉆進去看看,她們到底在干啥! 這不,她屁顛屁顛追上民兵隊的,她得帶著他們,把崔家翻個底朝天!就是掘地三尺她也得挖出她們那見不得光的營生來!要說崔建國怎么會被盯上?還不是她告訴楊發財的,段書記一走可就沒人給他們保駕護航了。 崔家人一看,哪還有不明白的?這糟老婆子壞得很啊! 劉惠想想就來氣,連帶著周樹蓮也被她瞪了幾眼。 周樹蓮現在是有兒萬事足,抱著楊秋生,正跟張愛國的老婆坐一起說悄悄話呢。她在隔壁自然也知道崔家熬油費火的動靜,隱約也能猜到,可黃柔有她的把柄,她不敢輕舉妄動。更何況,她現在是看見楊發財就惡心,怎么可能跟他一條心整崔家?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她還巴不得崔家越過越好,氣死楊發財和婆婆,她也就不用日日夜夜提心吊膽了。 想著,滿眼慈愛的看了看懷里的小兒子,又看了看不遠處高大英挺的張愛國,她真恨不得立馬,原地跟楊發財離婚,好投進情郎的懷抱。 幺妹看了會兒,瞌睡又來了,畢竟大半夜沒睡覺,她噠噠噠跑進叔叔屋里,踩著小板凳爬上炕,躺下后還能自個兒拉被窩蓋上。 你說這丫頭講究吧,她又沒心沒肺直接睡人家里的床,說不講究吧,她又別人吃過的東西都不吃……唉,叔叔的炕好暖好暖呀。 而且,被窩上能聞見一股淡淡的肥皂味兒,很像那天叔叔軍大衣上的味道,讓她很舒心,很安心的感覺。 外頭,每多耽擱一分鐘,崔家人的心就提得越高。民兵隊總也不回來,可消息卻沒斷。村里腿腳快的半大孩子,以李寶柱為代表的,趿著雙破鞋子來回飛跑。 雖說“飛跑”吧,可他鞋子實在太破,補丁累補丁依然保不住鞋幫子,鞋底也薄成了一張紙,后跟那兒早磨穿了,只剩個大洞。為了保住岌岌可危的鞋幫子,他得減小撒丫子的幅度,又想快,又不敢快,兩只筷子腿中間像夾了個雞蛋……別提多滑稽了! 眾人哈哈大笑,可笑著笑著吧,低頭看看自個兒的鞋,不也好不到哪兒去?都是破破爛爛的,名義上是布鞋,實際跟草鞋也沒啥區別。 反觀崔家,從老太太到幾個妯娌,誰不是厚厚的暫新的黑布鞋?那鞋幫子上一個補丁看不見不說,黑布還賊亮賊亮的,看著就讓人覺著暖和。里頭每人還穿著一雙棉襪,雖然是打過補丁的,可那也是保暖的啊! 更別說那幾個丫頭,人腳一雙納了棉花的靴子,誰看了不眼紅? 人就是這么奇怪,一開始崔家突逢噩耗時,大部分人都同情安慰她們,可現在一看這幾雙讓人眼紅的布鞋,心里那點同情好像也沒了,一個個急著問李寶柱:“找到沒?” “找到啥?” “有多錢?” 李寶柱歇了口氣,一愣,“沒找著啊?!彼瓜M兑矝]找著呢,不然崔春暉的大伯就要被勞教了,說不定還得坐牢挨槍子兒。 “啥?!” “怎么可能?!” “好寶柱,你看清沒?都找了些啥地方?” 甚至,還有人小聲問:“地窖找過沒?” 不說崔家人對這一百八十度轉變適應不來,就是李寶柱這樣的半大小子,也愣住了,大咧咧問:“咋滴你們還希望找到點啥呀?” “嗯哼?!?/br> “咳咳?!?/br> 大人們仿佛集體犯了咽炎,裝模作樣不敢接茬,畢竟,她們心里還真是這么想的!可作為多年同村,崔老太也愛給人主持公道,沒少幫過其中幾家,。 “我就說吧,我男人只是去趕集,還投機倒把,投他老娘嘞!還想上家里搜贓物,有本事挖他祖墳去啊!”劉惠雙手叉腰,得意壞了。 姜還是老的辣,婆婆這波東西藏得好! “彩魚啊,你好好看看,這都是些啥人,以前你爸爸在家,哪家有個重活臟活不是他去干的?現在你爸還沒死呢,就全都翻臉不認人了!” 劉惠把小彩魚抱著豎起來,故意指了一圈。 誰被她指到,都臊紅了臉。 劉惠是給她點陽光就能燦爛的人,當即愈發“忘恩負義”“過河拆橋”“人不如狗”的罵起來,別看她不識字兒,可罵死人來那都是用成語的! 漸漸的,快兩個小時,民兵依然沒回來,李寶柱也沒帶回消息,大家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