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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雀躍,眉開眼笑地道,“那我就要這身了,阿言,快付錢?!?/br>衛君言伸手在他腦袋上狠狠揉了一把,又讓老板把一身寶藍色的胡服、一身玄色常服,一身純黑的騎裝全給包起來,付了錢給了個地址,定好時間讓他后日直接送去衛府,這才出了店鋪,跟著秦見深取東西去了。東西是秦見深準備的,早先就先讓人送來冀州存放著,他準備的仔細,連蘇衍都有份兒,談不上有什么貼心的心意在里面,但件件都是投其所好價值連城的好東西,比如說送給衛斯年的一字一畫,都是已失傳的絕世孤本,送給衛持重的走馬弓翡翠玉,保準能讓衛持重興奮得難以入眠。不過那已經是小事了,已經駕崩的皇帝出現在家里,已經足夠讓人受驚嚇的了。秦見深強迫自己好好睡了一覺,第二天早早起來沐浴更衣,梳洗打扮好,鼓足勇氣跟著衛君言到了衛府前,暗暗道,他還是先跟衛府里的人打好關系,以后有機會,再跟家里人表明他與阿言的關系罷,此事宜后推。衛家在冀州的老宅是衛家的私宅,比京城皇帝賜的官宅大了許多,宅門口有兩個看門的,聽衛君言報了家門,半信半疑的看了半天,進去稟告了,先留衛君言秦見深兩人稍等片刻。衛君言偏頭看了眼旁邊站得筆直規規矩矩的秦見深,有些莞爾,知道這臭小子估計已經緊張得想跳起來了,便去握他的手,想讓他放松些,沒想到手剛碰到這臭小子跟被踩到尾巴了似的,一腳就跳到了三步開外,“阿言你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做什么,嚴肅點?!?/br>秦見深說得色厲內荏,邊說還不住的往里面看,一幅做賊心虛的樣子,衛君言看得好笑,低聲道,“那你在這,我是要進去了?!?/br>衛君言一面說,一面就往府里面走,這臭小子身份放在那,衛斯年就算心里覺得不贊同,也不能拿他怎么樣,緊張成這樣,純粹是白擔心了。衛君言估計的沒錯。衛斯年頭一個認出來的不是自己多時不見挺拔了不少的小兒子,而是明明已經駕崩了該好好躺在皇陵里的皇帝秦見深。皇帝根本就沒死,可是沒死,又為什么會來遠在千里之外的冀州?他不是年老昏花,正做夢罷?衛斯年懵了一會兒,確認不是在做夢,就神情激動的站了起來,要跪地行禮,秦見深實在太緊張了,之前想的說辭一概忘了個干凈,上前就把衛斯年托了起來,結結巴巴的道,“岳父岳母不必多禮,我現在已經不是皇上了?!?/br>秦見深話出口就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臉色爆紅,后悔得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打死算了,不是已經想好了,以后再說明關系么?現在都給他搞砸了!他只期望泰山大人因為太過激動,沒把這不起眼的稱呼放在心上。衛斯年是挺激動的,沒怎么注意,就算注意了,也只當是因為女婿蘇衍的關系,沒放在心上,倒是旁邊的大哥衛持重,見多識廣,聽了皇帝不同凡響的稱呼,就多看了皇帝幾眼,岳父岳母這稱呼,他是第二次聽見了,上一回是錯覺,這一回不是了罷?衛持重從地上起來,又看了自家老幺幾眼,見自己的三弟目光都在皇帝身上,差點被那寵溺的目光閃瞎眼,眼皮突突突跳了兩下,忍了又忍,忍不住問出了聲,“……還請皇上贖罪……敢問皇上……皇上為何在此……”衛持重心里不住咆哮,都怪皇帝平日積威深重,就算現在看起來又陽光又有禮貌,他也很怕好么?他想問的明明是,皇帝你與我家小弟是什么關系,究竟是不是斷袖之好,你是不是將我弟弟吃干抹凈了好么?!秦見深聞言朝衛持重拜了一拜,行了個親人間才用的稽首禮,鄭重道,“大哥叫我懷玉就好,我是跟著阿言來的?!?/br>皇帝的大禮他哪里受得起,衛持重覺得自己要暈倒了,讓他相信這兩人沒貓膩是不可能了,沒貓膩,尊貴無比的皇帝陛下有必要放棄江山社稷詐死跑到千里之外的衛府來,規規矩矩的給他行禮,親親熱熱的叫他大哥么?!衛持重看看衛君言,又看看現在看起來十分無害的小皇帝,承受不住突如其來真相,暈得晃了晃身體,差點沒一頭栽倒在地上。衛斯年與衛母也覺察出了不對勁,大廳里一度安靜了下來,秦見深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還未等衛君言說話,緩過氣來的衛持重先開口了,“所以說,小弟你當初硬是要留在京城,就是因為與皇帝相戀,在京城做男寵么?”衛斯年呆愣了一下,他迂腐歸迂腐,男寵是什么意思還是知道的,一聽自己的寶貝兒子給皇帝做了什么男寵,心里就又氣又疼,臉色漲得通紅,氣得渾身發抖,手掌控制不住地拍了兩下桌子,紅著眼睛質問道,“老臣敢問皇上,這是怎么回事!”秦見深能視天下人為無物,這時候卻被泰山大人的熊熊怒火嚇了一跳,駭得六神無主,縮了縮肩膀連忙矢口否認道,“不是的……愛卿您聽我解釋……”衛斯年氣歸氣,卻也不相信他心目中英明的君主能做出這樣殘害忠良之臣的事來,聽皇帝有話要解釋,心里騰升的怒氣就消減了許多,隱隱又十分不安,畢竟自己的兒子要功績沒功績,要背景沒背景,年紀輕輕就當上了相國,實在是太蹊蹺了。也許是另有隱情,畢竟異姓兄弟,生死之交也是有可能的,皇帝年紀也小,跟著來冀州,也許就只是貪玩,放著后宮三千不要,放著江山不要,要跟一個男子做龍陽之好畢竟不太可能,他不能胡亂猜測了。衛斯年緩了緩語氣,跪下行禮道,“臣剛才逾越了,還請皇上恕罪,臣也不信皇上是同庸靈帝一般的昏君?!?/br>庸靈帝是誰,是前朝喜好男色將大臣拖上龍床興風作浪大名鼎鼎的昏君……事情嚴重了,岳父大人估計是接受不了斷袖之癖,是絕對不會同意他和阿言在一起了……秦見深連忙將衛斯年扶了起來,背上都要滲出汗來,腦子轉得飛快,見衛斯年正等著他說話,立馬開口道,“衛愛卿可還記得,當時我曾拜托皇叔來請求愛卿,讓阿言留在京城幫我……”是有那么一回事,衛斯年點點頭。“當時阿言不同意,他不愛做官,就想跟著家人來冀州……”他這話與衛君言的脾性想合,可信度比較高,衛家人都點了點頭,等著后續。秦見深說著一頓,瞥了旁邊的衛老三一眼,心里說了無數聲對不起對不起,低聲道,“后來阿言說他可以留下幫我,前提是……”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