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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想發乎于情止乎于理地做一個正人君子,也要上面那位肯才行啊。皇帝要真欲求不滿起來,恐怕連他自己都害怕。北冥淵瞥了眼皇帝今日盯著相國又亮又火辣的眼神,心說還是自家的小泉好,聰明溫柔天真美好,哪里像上面那位,外表雖是光鮮靚麗,實際上卻是一位能要人命的毒寡婦食人花,尤其他身份擺在那兒,兩人當真湊在一起,衛老兄恐怕要被啃得連渣都不剩了。北冥淵這么想著,就有些同情起衛君言來,整整衣裝,出列行了禮,稟報道,“啟稟皇上,臣有事啟奏?!?/br>從一進太和殿,秦見深就想跟衛老三來個深情對視會心一笑什么的,沒想到衛老三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的站在下首,連看都不肯朝他看一眼。別說是對視了,衛老三就給他留了個黑黝黝的腦袋和半個額頭,連個正臉也沒露給他。“北冥愛卿請說?!鼻匾娚钜贿叿笱?,一邊定了定神,心說好呀你個衛老三,昨天趁他睡著了想親他,現在卻揣著明白裝糊涂一副我不知道我很正常的樣子,秦見深又掃了衛君言的頭頂一眼,心說等會兒下了朝,他不找機會把衛老三這層偽君子的羊皮扒下來,他就不信秦。北冥淵把手上的折子遞上去,口里道,“南陽溫侯上表,為其子溫群請封襲爵,請皇上過目?!?/br>靖朝貴族爵位從大到小排位為王、公、候、伯、子、男等六個等級。爵祿是世襲制,即先輩如有功受爵祿,后代子孫雖無功,亦可承襲享有爵祿。王、公等皆是封給開國功臣的,封地及家宅財產皆是世襲,子襲父爵,皇帝還另有賞賜,實實在在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活典范。秦見深哦了一聲,朝戶部尚書柳越道,“襲爵乃是大事,柳愛卿替朕準備一份厚禮,銀錢三百萬,送去溫郡給溫侯,就說朕聊表心意?!?/br>秦見深話音一落,柳越立馬就火燒屁股跳起來了,出列急道,“還請皇上三思,如今國庫空虛,泗州水患的賑災錢糧都還湊不上,哪里來的三百萬銀錢封賞溫侯,還請皇上收回成命!”秦見深臉色很不好,手里的折子砰的一聲放回桌子上,寒聲問,“沒錢?這十幾年的稅供都去哪里了?”柳越臉色漲得通紅,錢都去哪里了,錢不都進了這一朝的王公貴族口袋里么?秦見深看著底下這一堆人,心說站得高就是好,底下人什么心思什么動作他一目了然,“朕聽聞青州的百姓往朝廷交稅三十旦糧食,就往青州候交稅六十旦——”秦見深看著下面腰彎得更深的臣子,緩緩問,“柳愛卿,青州候與你家有姻親之誼,你來跟朕說說,這件事是不是真的?!?/br>柳越這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皇帝是在這等著他。國稅比不上地稅,在靖國已經有幾十年的歷史了,以往的皇帝沒提,這空子也就越來越大,賦稅都給封地上的侯爵收去了,朝廷收上來賦稅不足三分之一,還不夠群臣中飽私囊的,國庫哪里還能存下什么錢來。這話想歸想,卻是絕對不能說出口的,柳越有一種預感,只怕他一開口說了這話,腦袋當場就保要搬家,新皇行事不按常理,沒一次是好相與的,就算他有青州候在后面撐腰,可遠水解不了近渴,只怕他信還沒送出去,就死在這殿上了。柳越想清楚了這其中的關節,背上冷汗涔涔淌下來,沁濕了朝服,跪在地上勉力回稟道,“還請皇上明鑒,臣雖與青州候有親,但路途遙遠相隔千里……兩家已經多年沒來往了……青州之事,臣實在是不知啊……”秦見深心里冷哼了一聲,挑眉笑了笑,溫言道,“柳愛卿莫要驚慌,朕今日不過就事論事,不挑結黨營私黨同伐異的茬,只是國庫當真是一分錢拿不出么?封侯一事倒也算了,泗水之??滩蝗菥?,愛卿可有救急之路解圍之法?”他能有什么辦法……聽皇帝這意思,難不成是想從朝臣上搜刮不成?柳越面色如土,他前幾天剛搜刮了家底拿去贖家里那個不孝子的命,現在還沒緩過氣來,哪里能有什么辦法……柳越嘴里心里都是苦味,咬牙道,“臣……臣愿出五千兩紋銀,兩千旦存糧,略盡綿薄之力,以解泗水之急?!?/br>這可真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秦見深目光一掃,頓時噼里啪啦站出來了一大票,紛紛都叩首回稟說出錢出糧,連柳清這個寒門出生的,也比照著柳越,供出了兩千兩紋銀,一千旦存糧來。秦見深看這架勢,笑了笑道,“都說地主家有余糧,現在看來果真不假?!?/br>群臣還以為他要糾貪糾腐,皆是神經緊繃,各自想著對策。秦見深也只是一說,微微一頓又接著道,“不過靖朝乃泱泱大國,諸位乃是肱骨棟梁,朕豈可從你們腰包里掏?!?/br>說東的是你,說西的也是你,黑白道理都給你占去了,柳越與陳清對視一眼,皆是咬碎了一口門牙,心里都暗籌皇帝這莫不是嫌少不成?秦見深看了眼下面不吭聲也不抬頭看他的衛君言,心說衛老三是不是準備一早上都當屏風背景,不肯看他一眼了。秦見深先問了陳清,“令尹有何高見,靠愛卿們募捐雖能解一時之急,但不是長久之計,陳愛卿可有良策?”皇帝這問的是富國強兵之法,國庫沒錢的根本原因在哪兒,這朝堂上一大半的人心里都門清兒。不能說不能做,能有什么良策?陳清頭疼,但也知道這事他想逃也逃不過的,他一個寒門出生的,背后又沒族又沒爵的,位至令尹,皇帝不揪他出來揪誰出來。只是他也不是傻的,說不到點上顯得自己蠢,當真說了點什么,又勢必要與天下公卿貴族為敵……萬般念頭也不過一眨眼間,陳清跪在地上磕頭謝罪,“還請皇上贖罪,臣愚鈍?!?/br>秦見深頷首,心里罵了一句老狐貍,轉而看向衛君言,語氣和緩,“朕聽令尹與諸位大人皆說相國有大才,能安邦定國,此事相國可有法子?”群臣這段時日也摸出了點皇帝的脾氣,那就是他面上對你越溫和,越客氣,你倒的霉就越大,柳越擦了擦腦門上的汗,頗有些同情的看了衛君言一眼,乘機縮到陳清背后去了。靖國什么情況衛君言一清二楚,他既然想幫秦見深收拾這一片河山,見現在是個好機會,也就出列道,“臣有一言?!?/br>衛老三還是不肯抬頭看他……秦見深盯著衛君言的腦袋點點頭,又想起衛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