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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名滿天下的無雙公子申行、第一怪才北冥淵,衛君言也只一語帶過,連好奇都是沒有的。現在卻對他那個從小便得他父皇諸多寵愛的小皇叔贊不絕口……秦見深心里不知為何針刺了一下,不疼卻隔得慌,咬了下舌尖,斟酌道,“你去冀州做什么,知面不知心,畫皮難畫骨,你貿貿然前去……京城怎么辦,不是定了計劃要對付申家北冥兩家么?”他說的話前言不搭后語,含含混混,衛君言倒是聽出他的意思了,“我會想辦法見一見凌陽王,京城的事交給你,照之前定的計劃做……”衛君言動作麻利的收拾好行裝,他此行倉促,也不宜多帶東西,衣服就帶了一身,別的都是藥瓶子,剩下就是兩塊備用的玉石,衛君言將東西整理好,想了一會兒,又反口道,“留你一人應付這些也不太妥當,不如先讓暗部給他兩家先制造點小麻煩,別的等我回來再說?!?/br>有了前車之鑒,秦見深這次自然不會以為衛君言是擔心他出什么事,秦見深呼吸一滯,憋悶地想,衛君言是想著他做不成這件事,擔心適得其反罷。秦見深微微垂了垂眼眸,半響才道,“你就不怕皇叔領兵而來,不是勤王,而是除王?!?/br>衛君言看了眼密室墻上的滴漏,知道外面現在正是夜半三更,是他出行的好時候,見秦見深勢必要問個究竟,索性道,“依我看,就算你禪位給凌陽王,他也未必肯接受,你壓著他當皇帝,他都還得思量三分,別說是搶了……”衛君言陳述事實,但擱在心里正犯古怪的秦見深耳朵里就成了凌陽王品性高潔,你當成寶的東西人家未必看得上你想多了快別以小人之心踱君子之腹了。當真是一盆涼水從頭沁到腳,來了個透心涼,秦見深連呼吸都漏了兩拍,目光也深沉起來,勉強維持著表情坐在床上,心里不住道,衛君言與蘇衍還未見面,就諸多回護,倘若真的相識后,蘇衍要反,那衛君言可還是站在他這邊的?會不會臨陣倒戈?秦見深心里幾乎是不受控制的生出一股殺意和躁動,連頭也微微脹疼起來,他與衛君言說到底也就那一紙契約,一張薄得不能再薄的紙,他拿什么約束住對方?與一個人相交并不難,難的是信任對方,信任對方的品格,并維護對方的一切,這等奢侈的東西,他秦見深一輩子都未曾遇見過。衛君言見秦見深沒說話,以為他不信,開口就將靖國批得一文不值,“……京城這么一個爛攤子,誰接誰倒霉,也就這幾個老頑固看得上,非要為眼前這一畝三分地爭得你死我活?!?/br>衛君言并不是隨口亂說,靖朝雖然是君主集權,但近幾年的腐化程度已經超乎想象了,王不像王,臣不像臣,有點前世東漢末年的味道,但無論從政治,經濟還是社會發展程度來看,這里比東漢的情況又落后了不知幾何,問題也就更嚴重,只不過京城里這些人醉生夢死慣了,有點精力都放在了窩里斗上,看不見周邊都是什么情況,再加上前面幾代皇帝沒有一個稱得上圣明的,唯一一個孝明帝有點想法,但卻是個短命的,只活了二十五歲,便莫名其妙暴斃身亡了,接下來的昏君們昏的是一代比一代出彩,無道得各有各的特色,不過結果都很一直,全都導致大權旁落,讓貴族的勢力越來越大,侯爵的地盤也越圈越分明,要做官要封地,只要朝上面遞來個折子,就沒有不應允的,皇帝已經無力遏制他們,家養私兵成了家常便飯,連奴隸都想朝關外跑,更別說百姓了,分疆裂土,也不過早晚十年的事。秦見深再厲害也不過一個十五歲的少年,看不到衛君言能看到的地方,衛君言說的他半懂不懂,只有一樣他聽明白了,他就是衛君言口中那個為這一畝三分地爭得你死我活的鼠目寸光之人。秦見深心里擱了灘污水,就算衛君言只是陳述事實并無私心,擱在他耳朵里過一遍,也得沁出一層黑顏色來。衛君言算不上靖國人,因此只要是黑頭發黑眼睛說中文的中國人,天下民族是一家,誰掌權都跟他沒什么關系,只是衛斯年不同,倘若靖國當真被羌族或者巫國吞并,那便是亡國之恥,滅國之恨,在這件事上,衛斯年與衛持重半點不能商量,衛家人如此,衛君言也只好熄了帶著全家逃到別國去的想法,老老實實待在靖國,給衛家謀求生路。衛君言沒有說這些能將秦見深氣得吐血三升的話,只是將做好的藥丸遞給秦見深,脫了一身道貌岸然的月白袍,露出里面的黑色騎裝來,隨口說道,“李范兩家的事要紅火一陣子,你可以歇息兩天,出手快了反而遭人疑?!?/br>“凌陽王十有八[九不會反,就算反,結果也是一樣的…倘若他真反了,那咱們也不用客氣…你有空浪費時間想這個,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對付剩下的申家和北冥家,難啃的骨頭還在后面?!?/br>衛君言說了一大段,也就‘就算反,結果也是一樣的’這句入了他的耳朵,不知怎么緊繃得快要炸裂的神經突然就放松了下來,再一聽那兩個字咱們,又忘了自己之前在想什么,頭也不疼了,他這片刻的功夫精神起起伏伏潮起潮落,尋常人難以想象,精神極其疲乏,本該閉著眼睛睡覺,又不想睡,看著衛君言收拾東西,問了句廢話,“那你什么時候回來?!?/br>衛君言莫名其妙看了秦見深一眼,總感覺哪里怪怪的。說實話他感覺的沒錯,他與秦見深狼狽為jian了幾個月,一桌吃飯好幾回,詢問對方蹤跡歸期還是頭一次。秦見深今天這一會兒心路歷程長,言行舉止就古怪之極。衛君言沒工夫管這些,將他的武器游龍鞭纏到腰帶里,又從手臂上解下來一個小扣包,往里面分門別類裝了幾個小瓷瓶,兩枚白玉石,還有一袋銀錢,這包是他特意做的,保證結實可靠,打起仗來就算衣服被扒光,這包包也不會掉下來,巴掌大一個小包也不占地點,很是方便實用。秦見深心情好一些,又來了精神,見那小包方便好用,外面用染料繪上了些大大小小外圓內方的錢幣,看起來頗為新奇,就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你這小包袱哪里來的?”裝東西這么方便牢靠,當真好用,他也想要一個。“前兩天做的?!惫母愠隽它c東西,沒人欣賞那也是很寂寞的,衛君言見秦見深有興趣,也來了點興致,伸著手臂在秦見深眼前晃了晃,問道,“還可以罷?”秦見深眼睛跟著那小包裹轉了兩圈,點頭道,“還不錯?!鄙醯秒扌?。他二人可是很少在這些小事上意見統一,通常衛君言要睡覺,秦見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