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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森德爾的神殿從城里面驅逐出去?胡鬧!這到底是哪個雜種做出來的決定?” 圖米尼斯的萬人長,特斯拉那·比利牛斯伯爵深深地皺起眉,深褐色的眉間,細密深刻的皺紋抖動著,和額頭上的傷疤一起扭曲,仿佛有一只什么怪物,棲息其中。而他淡黃色的眸子則從其下抬起,狠狠地瞪視著那個向他做出了報告的近衛。 “是……皇子殿下的決定,不過是,是愛德華·文森特子爵向他提出的建議?!鄙瞎倮坐Q般的低吼讓那個可憐的情報官不由自主的顫了一下,偷偷抬起頭打量著眼前的老人。 這位六十多歲的侯爵閣下雖然被一些人稱呼為老家伙,但如果真的與之面對時,便很少有人能將那個形容套,與他聯系在一起。 確實,對于人類而言,六十二歲這個數字,往往象征著他們應該開始彎腰駝背,與拐杖為伴,準備與孫輩為樂頤養天年……但比利牛斯將軍卻似乎是為了反駁這種傳統而出生。這個外表壯實得如同中年人的老頭兒仍舊喜歡穿著沉重的全身甲,讓身體上古銅色的肌rou鼓脹,將那件甲胄都撐得隆起一圈,即使是發髻鬢角的幾縷銀絲,都似乎是為了讓他更顯粗壯豪邁而出現的。只是多年的征戰在他臉上留下的那些疤痕,總是讓他看上去不像是個將軍,而更像是一名純粹的士兵。 事實上,他的一生之中也確實有大半時間是以一個戰斗者的身份度過的,從十二三歲進入軍營的一介平民孤兒,一直到如今成為一名領軍的萬夫長,帝國三等伯爵,他早就已經被塑造成了一個標準的戰士,一個只能活在軍營和戰場上的士兵。他或者可以勉強接受一些有關于貴族的禮儀一類的東西,但從骨子里,他就是一個士兵。 這樣的人注定與禮貌無緣,如果不是如今,王國決定開始對于帝國的征伐,他這樣的人只能老死在訓練場和兵營,即使面對著那位將他提拔上來的,圖米尼斯的未來王者,他也沒能說出一句最簡單地禮貌套話,那位年輕人和顏悅色的詢問,只換來了他粗聲大氣地一個‘請殿下放心’——原因不過就是那位年輕人的問題聽起來太過幼稚。所以現在,即使那位殿下休息的大帳與這里不過一幕之隔,恐怕也沒有人去挑剔,他剛剛那句華話里面足夠算得上欺君的罪名。 “愛德華·文森特?倒是個好名字,嗯,好像有點印象?算了,你說他干了什么?”老人抬起頭,將剛倚在墻邊長劍重新掛回腰上,一馬當先走出城主府的大廳。 “那個,愛德華·文森特子爵說……” “我問他干了什么!” “是的,他帶著他的近衛抓走了那個蘭森德爾神殿的主祭還有副主祭?!备蟻淼那閳蠊偌涌炝苏Z速:“我們本來以為這樣就結束了,不過現在他卻又帶著人返回了蘭森德爾神殿,聲稱根據審訊的結果,蘭森德爾的神殿應該為今天攻城戰之中所有的傷亡負責,所以要把整個神殿廢除,神殿一律拆毀,所有的信徒必須改變信仰,否則就必須被從王國的國土上驅逐出去!所有的蘭森德爾低級牧師都驅逐出境,而高級牧師則要……吊死示眾!” “倒是干得不錯,那幫裝模作樣的老喊著什么正義之類的東西的家伙,我也挺煩他們,不過要把他們驅逐出境?還有吊死示眾?還有讓信徒改信?這個叫愛德華的家伙瘋了嗎?”老將軍揚了揚眉頭:“陛下怎么說?” “那個,是殿下,殿下之前下了一個由那位子爵全權負責此事的命令,然后就去休息了,我們不敢打擾……” “真是胡鬧,弄兩匹馬來,另外讓我的衛隊跟上來,我去見見這個膽大包天的小子!” 崗多城的蘭森德爾神殿,就設立在中央大道的中段,距離城主府并不遙遠,雖然規模不大,但也承襲了蘭森德爾神殿的一貫風格,擁有著水晶和黃金鑲嵌的華麗外表,以及一個規模不小的廣場,不過此刻,這廣場上已經被擠得水泄不通! 嗯,或者這個形容有些不大準確,實際上,從那座神殿華麗的門扉前面開始,人群分成涇渭分明的三層,門扉之前,一群晨曦之神的牧師與圣武士全副武裝,如臨大敵地支撐起面前一層淡淡的無形屏障,而在外圍,則是數量眾多的城中的平民,他們之中大部分在吶喊吵鬧,顯然跟蘭森德爾的關系深厚,不時有一兩聲呼喊從里面傳出來,大多都是諸如“圖尼佬”“欺壓”之類的字眼,讓人懷疑若是有人在其中振臂一呼,他們是不是就會群起響應,重新與這些占據了城市的異國人作戰了。 事實上,似乎這些人之所以還勉強被控制在一起。沒有發動一場暴亂,不過就是因為在他們和神殿中間,還恒跟著一群刀劍出鞘,氣勢洶洶的私兵。 “……蘭森德爾神殿的信徒,對抗圖米尼斯王國大軍,造成了一千零七十六名王國士兵的重大傷亡,這一千零七十六名勇士,是為了偉大的,推翻帝國霸權統治的革命事業而犧牲的!而你們這些蘭森德爾的信徒,卻是造成了這些犧牲的罪魁禍首!” 而當比利牛斯伯爵和他的二十名騎士分開人群,被亂哄哄的喧囂遮掩住的一個聲音也隨之清晰起來。 “今天在崗多城前發生的事情,已經為所有人所周知,少數冥頑不靈的破壞分子給我們的軍隊遭受了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