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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響,十分慘淡,他會損失多少銀子,終于消停了,愿意還給裴公子清凈時,天都已經亮了。可在這黑不見五指的夜晚里,洛京城里又發生了一樁兇案。兇案發生在最熱鬧的觀音渡附近,死者是一對街頭賣胭脂的父女,常年在花樓前面擺攤賣些女子飾物和胭脂,不是江湖人,這本是樁普通的兇殺案,本不是他們該管的事,可關鍵就在于,那對父女死于黑煞掌之下。黑煞掌是魔教氣使風摧天獨門絕技,風摧天十分自傲,絕不將自家絕技傳授他人,因此,江湖上無人聽說,除了風摧天,還有誰會使這黑煞掌。可是這幾年,風摧天極少在江湖上露面,誰也想不到,他會以這種方式重出江湖,殺得還是名不見經傳的買花小販。魔教此舉,究竟是何用意?這時,他們依照著裴子浚提供的打探藥方的方法,終于得到了魔教落腳之地的下落——在城中的一所別院中。所有人都在欣慰著終于找到了這草菅人命的魔頭時,裴子浚卻想了另外一件事——他們還抓這藥方,說明阿衣還平安,阿衣平安,那個人……便不會傷心。128裴子浚和刑刃商量了一番,還是要探探魔教的虛實,看那風摧天在不在。是夜,夜風朔朔,他們兩個人看準了守衛最松懈的時機,分頭潛入那別院中,尋找風摧天的下落。這種別院表面與洛京其他的別院沒有什么兩樣,裴子浚進去了之后才發現,里面陣法羅列,險象環生。裴子浚再小心,還是觸動了井邊的機關,瞬時,走廊上的紅燈籠搖曳,火燭燒透了燈籠紙,搖搖欲墜。然后,他等到了喜頭鵲的聲音。這樣勢必會引人過來,無奈,裴子浚隨手摘下幾片葉子向草叢中野貓聚集之地擲去,而他,翻身越近了一間燈火葳蕤的客房。裴子浚原本以為這是某個女眷住所,想著進去先點那人xue道即可,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那燈燭底下,翻閱書籍的人——竟是數日前不歡而散的謝珉行。謝珉行神色冷清,見了他,也不由得怔住,一時訥訥無言。裴子浚見他如此不愿見他的神情,心頭一痛,好似下了一場漫無邊際的夜雨,漆黑無垠,雨霧隔絕,他怎么也走不到頭。而謝珉行……在雨的那頭。許久,他才道,“我并不是故意來擾你清夢的,只是,洛京城近日不太平,又出命案,從傷口上來看可能是魔教中人所為,故來查探……”謝珉行恍惚了一會兒,道,“竟有這樣的事……有線索嗎?”裴子浚問,“你可有見過風摧天此人?”謝珉行搖搖頭,“我在這住了數日,都沒有見過此人?!?/br>裴子浚有些失望,他看著謝珉行,覺得他又瘦了些,很想問問他好不好,卻依然嘴硬,“我知道你很不想看到我,你愿與誰百年好合都是你的事,只是這江湖上的種種冤案,裴某卻要查個水落石出……”“……”謝珉行不知裴子浚為何變得如此不講理,他怒極反笑,冷冷道,“想不到我在你裴公子眼中,竟是這樣的人,你……”忽的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謝珉行掀起被子的一角道,“他來了,你快躲一躲?!?/br>裴子??戳四谴踩煲谎?,眉頭緊蹙,似乎想到了什么極不舒服的事,輕功一躍,跳上了房梁。不久后,花影姑和南無疆果然推著坐著輪椅的元卿進來了,隨后,侍女抱了一個襁褓進來——是阿衣。這一日,正是十五,十五月圓,蠱蟲sao動,是引蠱的最佳時期。裴子浚在房梁上看著蠱使和毒使對著小嬰兒施針,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他想,謝珉行在身邊,他們總不會害阿衣,他們是在給阿衣治病嗎?如果能治好阿衣的病,也是很好的。過了一會兒,元卿忽然嘆氣,“還是不行,那蠱蟲貪戀阿衣的血脈,不肯出來?!?/br>謝珉行皺眉,卻聽元卿繼續說,“要引那蠱蟲出來,有一種最簡單有效的方法,那七心蓮是從父體過到這孩子身上,只需要用父體的血引誘這蠱蟲,它們必定貪婪吸噬……”謝珉行道,“我可以?!?/br>“不行,還需要另外一位?!?/br>門外忽然狂風大作,屋內卻一片死寂,皎白的月光斜透進廂房,映襯得謝珉行的臉一陣青白,也不知過了多久,他似乎對自己妥協了——“你不用躲了,出來罷?!?/br>62.第62章129等裴子浚從橫梁上下來,謝珉行已經恢復了淡淡的神色,他看了裴子浚一眼,仿佛理所應當一般,“取血?!闭f完便率先割開了自己的手腕,他guntang殷紅的血流出來,盛滿了滿滿的一小碗。像他看不見的紅。也像他不曾知曉的苦。他問老郎中,“他那時很痛吧……”他告訴他,“分筋錯骨,焉能不痛?!?/br>他問他,“你的心上人是什么樣的人呢?”他答,“他是個很好很好的人?!?/br>他問他,“他在哪里?”他答,“那個山洞里的人,已經死了,你不必介懷?!?/br>他說,“一切都是我甘愿?!?/br>他的眼里醞釀著風雪,目光沒有離開謝珉行半步,看他從容不迫的做完這一切,卻沒有再看他一眼。他的表情已經從最初的茫然,到不自然的驚詫,最后又恢復了平靜。他覺得荒謬又可笑,即使謝珉行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他一眼,可謝珉行的那雙眼睛,又怎么可能瞞得住。偏偏他們兩個人,并肩走了那么久,一個一葉障目,一個掩耳盜鈴。——都是傻瓜。他也干凈利落依樣畫葫蘆也割了一刀,同樣滿滿的兩碗血混合在一起,散發著血獨特的腥味,可是對于七心蓮的蠱蟲來說,卻是無法抗拒的致命誘惑。引蠱的過程漫長而又復雜,持續了整整一夜,這一夜,誰也沒有合眼。等到結束的時候,襁褓里的阿衣臉色紅彤彤的,卻已經昏死過去,而元卿同樣面薄如紙,當那個若隱若現的七心蓮印記在元卿的額頭閃現的時候,但是他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