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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苦我?” 遲墨搖頭,淡道: “生活幸福的人,不會是你這個樣子。他們通常性情平和,待人友善。不會動不動就朝人發脾氣,心懷惡意口出惡言?!?/br> 而這正是讓她反感的地方。宋苒來借錢,但那話里話外的意思,那明明厭惡卻故作姿態的笑容,這中間蘊含的意味她心下了然,并為之不喜。 聽見遲墨所言,宋苒臉色大變,當即發作:“你嘲笑我!” 她冷冷地瞪住遲墨,十分氣恨的說:“你覺得我不能生,所以我不幸福,我很可憐是嗎!” 遲墨蹙眉,不愿與她作無謂糾纏。話不投機半句多,說的大概就是她和宋苒。 “章太太,請回吧?!彼粗诬?,語聲淡淡:“這里是我家。我沒必要呆在自己的家里聽你冷嘲熱諷。不論我借不借錢給章聿安,你都沒有立場來指責我!” 言罷,她轉身要走。宋苒沉著臉一步上前攔住她,恨聲追問: “遲墨你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悲!現在你兒女雙全,為他生了孩子,而我還沒能生!你心里是不是很得意,就指著看我的笑話呢,是嗎?” 她憋著火,死死的盯著遲墨。孩子是她的痛腳,叫她看見遲墨就難受! 遲墨抿抿嘴,籠著眉心,靜默片刻她搖搖頭。 “無論你信不信,我沒有得意,也沒有要笑話你?!?/br> 她怎么會因為這個而得意?她自己也曾因月事不好,憂心過生育問題。她理解那種感覺,那種焦心,又惶然無助的感覺。親身經歷感同身受,所以她怎會因為宋苒沒生孩子,而暗里幸災樂禍? 說宋苒不幸福那話,她是真的疑惑有感而發。雖然她自己對愛情已無憧憬。也沒體驗過電影中那種美好的,心心相印兩情相悅的愛。但人們都說愛情是女人最好的保養品。認為沐浴愛河的女人,就象擦了世上最好的化妝品,總是笑容甜蜜又溫柔,格外的嬌美,格外的好看一些。 宋苒自然是好看的!可她臉上的憔悴亦是清晰可見。似乎自重逢以來,她看到的宋苒就成了這副模樣,怨氣深重。很容易動怒!那么原來可以和心愛的人廝守終身,也不一定就能過得幸福!或者愛情是兩個人,婚姻和家庭卻多了很多兩個人無法周全的東西。譬如,不想做丁克的家庭就需要生一個孩子,抑或更多的孩子。 “請回吧,章太太!”遲墨再次說道,語氣更淡。 語畢,她繞開宋苒往屋里走。不管宋苒幸福與否,那都是宋苒和章聿安之間的事,與她無關。 宋苒見狀,跟上去。遲墨忍了忍,回頭語聲放冷: “章太太,請你離開!請你現在馬上離開!”她口氣認真,神情很嚴肅。 宋苒瞪著她,同樣是忍了忍,問: “那你到底幫不幫?” 遲墨看看她,不發一語轉頭而去。 宋苒頓在原地,臉色變了幾變,卻終是沒再跟過去。只在遲墨臨進屋的當口,她恨得大叫: “你真要見死不救嗎?遲墨,你給個話??!你真要這么絕情,坐視不理?他是你孩子的父親!你知不知道,他這次真的很麻煩!你想要他去坐牢嗎?” ※ 隔日章聿安收到銀行轉賬的提示消息,他看著短信里顯示的匯款人賬戶和姓名,以及收到的轉賬金額,目光變得冰冷。有濃重的陰霾一瞬間爬到他臉上,使他的臉色變得愈發黑沉,眉宇間戾氣橫生。那張英俊的臉龐上再不見一絲溫文與和氣。 少頃,他唇角緊抿,眸色冰寒,也不叫司機自顧抓了車鑰匙沖下樓,壓著火一路疾馳去了宋家。 “呀,聿安來了!”宋母瞧他臉色不對,慌忙迎上前招呼。 章聿安不與回應,冷著眉眼進屋。他裹挾著怒氣而來,不打算同他們虛與委蛇。他來只為解決問題。 屋內另外三人,宋父宋苒和宋霖,對上他結了冰的眸光,一時竟都開不得口。宋苒更是傷心又發慌。一直以來,他都待她無比包容。但當他真正惱火的時候,先低頭的一向是她。 可這次不同! 這次的事太大!事情空前的嚴重。即使她低頭,他亦不曾表現絲毫的退讓。而連她自己也沒預料到,當他變得如是冷漠,她會這樣的恐慌,她心里慌得很!她害怕失去他。 “聿安,快坐!來,喝茶?!彼文秆鹱鞑灰娝睦涿祭溲?,一徑笑道。一面說,一面給他遞茶,指望能緩和一下這僵凝的氣氛。 章聿安不接,輕扯唇,面現一抹諷笑: “不用再假客套來虛的!沒必要!”他冷冰冰的說:“已到這樣的境地,不必再自欺欺人,我們兩家都不必!今天我來這兒,只為兩件事!說完了就走!” 宋博文聞言,動了動嘴巴,卻到底沒出聲。女婿明顯來者不善,他終是心虛,不免也有些發怵。 章聿安對上宋苒目不轉睛望著他的目光,開門見山: “我們離婚吧”他說,看著宋苒不可置信,瞬間刷白的臉沒有丁點的猶疑: “已經沒有再走下去的必要了!房子留給你,我再給你五十萬的存款。我現在的情況,你們也清楚!再多的我也給不了!” 宋博文一聽,臉一下就黑了。房子是豪宅市值不菲,可是五十萬?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而宋苒白著臉,呆呆的看著章聿安,眼里霎時就泛起了淚光。他要和她離婚?他竟然要和她離婚!莫怪昨天他會說夫妻一場,她當時聽著就不對,可也只當他是氣頭上說氣話而已。 但現在他站在她面前,當著她父母的面,話說得清清楚楚。此刻,他看著她,眉眼冷漠,眸色寒涼,眼神里沒有一點的熱度。仿佛她只是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在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感情。 宋苒眼里充滿了淚水,嘴唇顫抖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這是不要她了?他要和她離婚! 坐一旁的宋霖見狀,騰的起身張嘴欲言,只撞上章聿安看過來的目光,他立刻又蔫下勁來,氣短的坐了回去。 宋母瞧見這番情境,亦笑不出來了。 “聿安,都是一家人,有話好好說!”她急道: “這次是我們做得不對,你心里有氣也是人之常情!可是苒苒她是無辜的!說來說去,這事都是我們的錯!你呀千萬不要怪她,不要和她生氣!其實啊我們心里也悔得很!但誰又能未卜先知,預知災禍呢!聿安,這是個意外,我們也不想的!” 章聿安神色漠然無動于衷。 一家人? 這樣的“家人”,居心叵測時刻算計的“家人”,不要也罷! 宋苒淚眼蒙蒙的看住章聿安,啜泣出聲。 章聿安充耳不聞,面上沒有一絲的波動。須臾,他不再看她,視線轉向宋博文,語調近乎冷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