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0
里淌著笑意:“三百多年前,丹家是名門望族,族內天才遍地走,競爭激烈,不巧我與兄長是兩個極端,他是天才,我是廢物?!?/br> ?,幝牭竭@有瞬間啞然。 看看眼前飛升成神的少年,你是廢物? 乾刀神君神態玩味道:“廢物嘛,自小就被人看不起,受了很多苦,雖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卻因為天賦各自分開養,我這個哥哥心高氣傲,從小被寵壞了,某天得知平平無奇的我僅一日就到化命劫半飛升境界,氣得跑來找我對峙,然后被我打了一頓?!?/br> ?,幉粫r朝山下看去,確認宋霽雪是否還在,一邊分神去聽乾刀神君說的話。 “天才自然是不肯承認自己被廢物比過去的,于是發誓要贏過我,不惜一切代價?!鼻渡窬е种猩嚼罟?,猩紅的果rou脆甜,他“先是泄恨殺我阿娘,接著又是殺妻證道,認為修煉不因為凡塵俗事耽誤,不可妄動情愛,被欲念搖擺支配,于是選修無情道?!?/br> ?,幝牭妹嫔⒗洌骸澳鞘撬牡?,不是整個丹家的道吧?” 乾刀神君聽得哈哈大笑:“可我把其他丹家人都殺光了,只留下了他的血脈?!?/br> 他一招手,無數惡靈聚攏嗚呼哀嚎著:“他留下絕情血脈自以為是能飛升的大道,卻不知斷情絕愛者難與天地共鳴,絕無飛升可能,但他飛升的執念卻一代代傳承,哪知道后人不爭氣?!?/br> “也有聰明人悟到了這絕情血脈難以飛升,于是在這幾百年里都與沒有靈力的凡人結親,試圖洗掉絕情血脈,可惜沒能洗掉,倒是靈力越弱,對自身的影響就越小?!?/br> 靈力越弱影響越??? ?,幦滩蛔∠胄?,眼里卻沒多少笑意。 “每一個丹家人都妄想以弱小之姿得到最強的力量,世代活在求而不得的痛苦中,我都等著看丹家絕后那天,卻出了你父親這個變數。他的確是個天才,丹家三百年后僅有的天才,可惜,就因為他是天才,太過強大才喚醒了絕情血脈不得善終?!鼻渡窬f到這不由嘖了聲,帶著點點惋惜地搖頭,“上次那只大妖也來問我這血脈問題要如何解決,可惜……” ?,幉蛔杂X地放緩呼吸,目光緊盯被惡靈環繞的少年,見他輕挑著眉,彎著嘴角露出一個惡劣的笑:“無解?!?/br> “這血脈無解,只要一日是人,自然會被其約束,斷情絕愛只為飛升,既然如此,飛升成功就行了?!鼻渡窬捳f得輕慢,故意如此看她緊張的樣子,“你是半妖,這血脈力量對你的影響已有削弱,否則你早在與他成親時就忘得一干二凈?!?/br> ?,幖抻谒戊V雪的三年時間里一直在以“對他好是因為想要坐穩云山夫人的位置”來說服自己,因此不能讓旁人看出自己不愛宋霽雪,便要裝作喜歡云山君的樣子。 哪怕血脈力量已經吞噬了愛意,她仍下意識地對宋霽雪好。 乾刀神君對此表示佩服,啪啪鼓掌道:“你比你父親要厲害些,不僅修為到了飛升境界,還能堅持這么久沒被徹底吞噬,所以我才打算來這鬼地方看看?!?/br> 惡靈們咆哮著朝?,幱咳?,那眼中是憎恨、艷羨與渴望。 乾刀神君揮揮手,金光將惡靈盡數斬去。 頭頂再現烏云雷光,厚重層云后傳來的悶雷聲十分熟悉。 與十年前金鑾臺那一幕相同。 ?,幪卓慈?,目光微怔,很快她又看回山下,剛走了一步就被乾刀神君叫?。骸鞍?,我勸你最好別去,你的存在對他來說十分礙事?!?/br> “你說什么?”?,幟偷鼗仡^,眼光冷冽。 乾刀神君從廢墟中站起身,攤手一臉無奈道:“我說認真的,你即將再次渡劫,飛升與否就在這一念。若是放棄飛升,那你遲早會忘記他,唯有飛升才可破這血脈禁錮?!?/br> ?,幚渎暤溃骸拔覇柕牟皇沁@個?!?/br> “哦,我說你礙事也是真的?!鼻渡窬χ焓种干较滤戊V雪,“他這一生,因為當年做錯了選擇,導致要受盡苦難,孤苦無依一人渡世,不被偏愛,不被善待,知情為何物卻不可得,只要把所有苦都挨完就能飛升,偏偏你非要對他好,攔了他的路?!?/br> 第一道雷劫落下時,妖氣自山上彌漫散去。 ?,幙聪蛏较碌乃戊V雪,他孤零零一人站在迷霧夜燈中,那身影也如霧般似風一吹就散去。 她掠影去往宋霽雪身邊剛伸出手,卻在觸碰他衣袖的瞬間眼前景色一變,耀眼的火光燃燒著,吞噬了黑夜的一切,慘叫聲自坍塌的房屋內傳來,渾身是傷的男孩衣衫襤褸,留有余污的臉上有一雙幽冷的眼。 男孩與她擦肩而過,自那燃燒的火屋中出來,頭也不回地跑走。 - 云山君六歲因母親縱火離家,顛沛流離數年,在東蘭州梧鎮碼頭混跡商船搬運做工勉強茍活。 小小年紀與黑船黑商打交道,日子過得艱難,因此什么都會一點。 到他十二歲這年發生了兩件大事。 三月初七,小少年在河邊救了一個瘸腿男人。 瘸腿男人是個劍客。 他說:“你救了我,我會還你這份恩情?!?/br> 小少年盯著他,“給錢?!?/br> 瘸腿男人:“庸俗,再給你一次機會?!?/br> 少年:“錢?!?/br> 瘸腿男人:“……” 三月初九,少年被叫去黑船幫忙搬運一批新貨。 那是梧鎮最近新來的一位富商的貨,是一個巨大的箱子,四四方方,遮著黑布看不清里面是什么。少年為了多賺銀子什么危險的活都接,抬箱時他聽見里面傳來敲打聲,低沉又清晰。 船衛提醒道:“你們幾個都知道規矩,但這次比較特殊,這是陶家的貨物,最近鬧瘟疫,只有陶家才有藥醫,若是把事辦砸了可吃不了兜著走?!?/br> 少年悶頭做事,卻也處處小心,一路平安無事地將箱子送上船。 但商船出行日期不定,他每日都得去船艙看守黑箱。 自第一天聽見里面傳來聲響后再沒有動靜。 跟他一起看守的人會偷懶,守夜就只有少年一人。 白日他被瘸腿男人念叨說要傳他劍術,夜里就去船上守貨。 一直到第七天,陶家來人。 陶家家主是位俊朗青年,他領著四五個人到船艙,讓看守的船衛都退下。 少年走在最后,余光瞥見陶家主掀開了遮著黑箱的布,那瞬間不知為何,也許到底還是年少,控制不住那份好奇心,讓他留在門外偷看。 箱子里是什么? 那瞬間他無論如何也忍不住想知道。 黑箱被打開,是一個同樣巨大的鐵籠。 黑色的巨翼被鐵鏈貫穿吊起,血跡斑斑,那垂著長發的女孩有著與黑翼反差極大的白皙肌膚,細白四肢都被鐵鏈束縛。 在她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