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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這是?快免禮平身?!标惙亲u笑得眉眼彎彎。俞白大口喘著氣,他兩只手撐著地,實在沒力氣說話了。宋楚這會兒終于大哭出聲:“我們剛剛碰到蛇了!”領隊老師嚇了一跳:“都沒事吧?”宋楚一面擦眼淚,一面說:“俞白剛剛把蛇挑開了,那條蛇會不會追上來啊……”俞白也很想問這個問題,他努力抬起頭看著領隊老師,想得到個答案。領隊老師從旁邊走到他們前面,四處張望了一下:“沒事沒事,同學們放心,后面什么都沒有?!?/br>俞白終于松了口氣,他也沒站起來,直接坐到地上,低著頭,不算熱的天氣,他的額頭一直在冒汗。帶隊老師忙著安慰兩個哭泣的姑娘,看了一眼俞白沒什么事,放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夸獎道:“小伙子好樣的?!?/br>說完,老師就從他身邊走過了,俞白抬手擦了擦汗,一句話也沒說。陳非譽蹲下來,湊到俞白的臉邊上打量他:“你還好吧?”俞白點了點頭。陳非譽伸出手:“拉你起來?”俞白順著陳非譽的手,看向陳非譽的眼睛,他彎了下嘴角:“腿軟了,站不起來?!?/br>“靠?!?/br>陳非譽見帶隊老師已經領著兩個小姑娘往回走了,便直接坐到俞白身邊:“那我陪你坐會兒?!?/br>鄉野間的草地比附中那個草坪粗糲不少,坐上去硬邦邦的,有點扎。俞白呼吸慢慢平穩了些,他說:“謝謝?!?/br>陳非譽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想了想,試探地問:“你要是還害怕,不如我們一起背?”俞白一下子就樂了,他搖頭:“不會背,我們快走吧,我怕那條蛇回來找我?!?/br>陳非譽聞言,拉著俞白的胳膊把他拽起來:“行,回去吃飯。放心,俞哥,這不是,沒有美女蛇會惦記你的?!?/br>“你別講了,越講我越起雞皮疙瘩?!庇岚讻]夸張,他現在一想到那條蛇就頭皮發麻,“我長得還挺好看,萬一真被惦記上了這么辦?”“要不要臉?”陳非譽拍了一下俞白的后背,他覺得俞白還是有點緊張,“我走前面,你跟著我?”俞白點頭:“好,快走吧?!?/br>陳非譽走在前頭,他們再次經過剛剛遇到蛇的地方時,俞白沒敢往下面看,陳非譽瞥了一眼,登山杖還橫在底下,但是蛇已經不見了。他告訴俞白:“我看見登山杖了,沒有蛇了,別擔心?!?/br>俞白嘶了一聲:“別說話,我特么現在沒見到蛇也怕,見到也怕,腦子里無限循環播放那條蛇的樣子,總覺得那條蛇無處不在……”說完,俞白推了一把陳非譽,“快跑,跑回去,在這里再待一會兒我會瘋掉的?!?/br>他們就坐了一會兒,葉程安和宋楚他們都不見人影了。陳非譽見俞白確實后怕得厲害,立刻邁開步子往前跑。“跑快點!”俞白在后面嫌棄陳非譽跑的慢,“算了,我跑前面吧,你在后面跟著?!?/br>陳非譽知道俞白跑的快,于是把路讓給了俞白。“跟上??!”俞白跑了兩步,回頭找到陳非譽,又叮囑了一遍,“這荒郊野嶺的,跑慢了小心后頭跟上什么臟東西?!?/br>還威脅上人了,陳非譽覺得好笑:“人嚇人,嚇死人,俞哥,講很多遍了,不要老是提這個,要不然……”兩個人都覺得越講越滲人,于是齊齊閉上嘴。陳非譽開始背:“項脊軒,舊南閣子也。室僅方丈,可容一人居。百年老屋,塵泥滲漉,雨澤下注;每移案,顧視,無可置者……”“這篇課文不要求背誦吧,你怎么也會背?”俞白在前面聽陳非譽背古文,竟然覺得心安,心里頭那些野草般瘋長的恐懼好像一時被壓住了,連帶呼吸都順暢了些。陳非譽對于俞白的質疑非常不以為然:“語文書上的每篇課文我都會背?!?/br>俞白又想起陳非譽那天書似的筆記:“是是是,你是學霸,連筆記都記得和普通人不一樣,只是記錄自己的思考過程,搞得跟密碼本似的,什么人想跟你借個筆記抄一抄都不行?!?/br>陳非譽聞言愣了一下,他盯著俞白的后腦勺,盯了好一會兒,才問:“你想借我的筆記抄嗎?”“???”俞白忽然回頭,茫然地看向陳非譽。陳非譽沖著俞白笑了一下:“你要是想抄我的筆記就跟我說一聲,我也是能寫點你看得懂的?!?/br>“嘖,你還知道你寫在本子上的東西不是人話啊?!?/br>“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寫點笨蛋能看懂的東西。估計想借你抄筆記,恐怕解題步驟得一個都不少,少了一個步驟你都看不懂?!?/br>“你特么……”俞白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梁浮月在不遠處喊他:“俞白!”梁浮月已經從帶隊老師他們口中得知俞白剛剛遇到蛇的事情了,急忙回來找她的兩個學生:“沒事吧?”俞白沒想到梁浮月會特意過來,一時有些感動:“沒事,謝謝梁老師?!?/br>陳非譽總是要在這時候插一句嘴的:“有事!梁老師,你別看俞白在這兒裝,他剛剛都被嚇得坐在地上說不出話了……”俞白斜眼看向陳非譽,伸手攬住他的脖子,勒了上去:“陳非譽,做個人好吧?”陳非譽朝俞白齜牙一笑,這個表情本來是有點傻氣的,但陳非譽這張臉做這樣的表情,俞白竟然覺得可愛。“我不?!标惙亲u抬手抓住俞白的手腕,往下一拉,同時腿往后走,想要絆住俞白。俞白察覺到陳非譽的動作,立刻伸出另一只手擋住,同時往后撤一步。“你們倆是要當著班主任的面打架嗎?”梁浮月咬牙切齒地走上前,在一人腦袋上敲了一下,“都松開?!?/br>陳非譽在梁浮月說完,立刻就松開手,同時不忘倒打一耙:“梁老師,我松開了,是俞白同學不團結友愛?!?/br>可去你的團結友愛吧。俞白內心里滿滿都是對陳非譽的吐槽,但在梁浮月面前,他也不好多說什么,只能松開手,退后半步,以示自己的“團結友愛”。梁浮月這才滿意地領著陳非譽和俞白回到村委會,先找了個校醫替俞白看了看有沒有受傷,然后帶著俞白和陳非譽去教師食堂吃飯。教師食堂的伙食可比學生食堂的要好上不少,陳非譽笑瞇瞇地拉著俞白一起幫梁浮月端菜:“今天沾著我同桌的光,來蹭梁老師的飯啦?!?/br>梁浮月笑著說:“讓你蹭,能吃多少吃多少。今天下午俞白先休息吧,明天再繼續學農?!?/br>俞白本來想拒絕,但陳非譽再一次自作主張地搶先替他應了下來:“應該的,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