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阮塵表示，這激發了他深藏已久的吃貨靈魂。

比作糖炒栗子也不錯，楚陽想。又想到粉絲大概get不到這個點吧，移開了目光。

又走幾步他們遇見正在吃冰糖葫蘆的程檬，“哥哥們吃不？”程檬問，沒等回答就看見李錚不知從哪里攥出一個雪球，不輕不重地扔到程檬頭上。

“哥，送你了?！背堂拾驯呛J往阮塵手里一塞，抓起一捧雪向李錚藏著的地方跑去。

“果然是年輕人啊?！比顗m看見雪花飄在山楂上，就像他記憶里的冬天，有雪花飄在他的冰棍上。

“我們也可以玩，”楚陽建議，“但是你應該不喜歡這種……折騰？”

“你知道嗎楚陽，我覺得我們之間，培養出了一些默契?！?/br>
山楂的紅色，讓楚陽想起辣椒，想起火鍋上蒸騰的白氣，“我想吃火鍋?！?/br>
他的語氣十分篤定而真誠，阮塵想到街上的煮玉米時，也會有這種體會，“身材管理的日子里，何必為難自己?！彼ㄗh。

不遠處的程檬李錚玩的非常盡興，盡管兩人的頭上肩上都沾上了不少雪花，偶爾還能聽見幾句平時絕對不能出現在舞臺上和鏡頭前的語氣助詞，另一位就抓到把柄似的喊“扣工資！扣工資！”。不知不覺得阮塵也跟著笑得很開心，“啊，小弟弟們真是非?？蓯鄣??！?/br>
“你跟李錚是同歲。弟弟?！背柼嵝?。

“我心理年齡全團最成熟?！比顗m反駁。

“好好好?！背柗笱?。

☆、第一年的秋冬（7）

他們走到小胡同的終點再轉身，聊著粉絲，聊著最近表演的哪首歌比較好聽，聊著沒有時間去看的新上映的電影的劇透和彩蛋，聊到幾個做的不標準的舞蹈動作。穿插著一段段的安靜，穿插著程檬正試圖把李錚摁倒在雪地上。希望安靜也不會讓人尷尬，這是阮塵對一切令人舒適的親密關系的判定標準和許愿，他覺得這一天就很符合他的期望。最后他們聊到自己家鄉的冬天。走的時間長了，楚陽就把自己的圍巾給了阮塵，“你不帶上，我會覺得很冷?！?/br>
阮塵走路的時候習慣是低著頭的，手插在外套口袋里，帶上圍巾后就更看不清楚表情。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楚陽終于忍不住試探地問了一句，“你在冬天有什么不愉快的記憶嗎？”

也許是他多心，但他總是覺得，即使講起冬天阮塵興奮地描述了很多畫面，他還是能從中聽出一些隱隱的躲閃和失落。

“北方的冬天，天是黑的很早的?！比顗m想了想說。

楚陽點點頭，這里的夜比家鄉的長太多，現在的天色已經不早了，雪花從紫紅的天幕落下，被街燈的光圈照亮。

“寒冷的天氣，漫長的夜晚?！边€有一個人和不夠亮的路燈，“想起來覺得冷漠凄清又惆悵，還是挺正常的吧?！?/br>
其實不過是他長大了。

“但是聽了你講的故事，我能想象到很多歡樂而美好的畫面?！背栃⌒囊硪淼卣f。

“的確有很多事情值得回憶?！比顗m肯定。屬于冬天的回憶，即使熱鬧也帶著些冷氣?！澳阆矚g紀念這些第一場雪什么的嗎？”他問，他從楚陽的興奮里多多少少猜到了。

“是啊，人生中，值得紀念的瞬間?！?/br>
“我也很喜歡?！彼f，一邊思襯著自己是不是說的太多了，“但是好的事情，就很想永遠記下來，但是不好的事情，就不希望回想起來，可又很難把它們忘記，總是先想到不好的事情，現在我連好的事情都不愿記下來了?！?/br>
他還是一口氣說完，想聽聽楚陽會怎么說。

“未來會有什么值得紀念的事呢？”楚陽這樣問，但似乎并不需要他作答。

“里有一集的有一句臺詞是，‘那個天是越走越亮的?！疫€是很喜歡的?！?/br>
“嗯?！背栙澩?，接著問，“所以你真的喜歡看這些關于吃吃喝喝的節目嗎？”

“是，我隱藏著吃貨的本質?！?/br>
“喜歡做飯的我，太喜歡喜歡吃東西的人了?！?/br>
“但是我挑食?！?/br>
“挑食……怎么對得起吃貨這個詞！”

雪竟漸漸下得大了，撲簌簌地落在兩人頭上。阮塵伸出手，想接住一片雪花，“我寄人間雪滿頭?！彼鲋^感嘆。

“嗯？”楚陽沒有聽清楚他的嘀咕。

“沒什么，不是什么好詞?！?/br>
“你知道嗎？我一直覺得很神奇的一點，就是有的時候，明明在我看來隊長和阮阮哥完全在自說自話。但是他們說完了之后就會深情對視，可在我聽來就完全是在你說你的，我說我的。讓我感覺，我跟他們在兩個頻道?！边^了幾年后，程檬在直播里忍不住吐槽。

“怎么？你對我們是soulmate這個事實有什么意見嗎？”楚陽回答。

“不敢有，不敢有?！?/br>
“你不要在這里亂用詞語?！比顗m放下筷子，伸手去敲楚陽的頭。

“唉……本隊長真是……一點威嚴都沒有的?！背柖氵^。

“你自己錯頻了就快點跟上?！比顗m這樣回答程檬。

楚陽幫阮塵撣掉肩上的雪花，和玩夠了的李錚和程檬一起向便利店走去買一杯素到不能再素的熬點。

地上一層薄薄的積雪，在路燈下看起來亮晶晶的。感覺到自己的興奮有些幼稚，楚陽就僅僅小聲在阮塵耳邊說了一句，“居然是亮晶晶的唉?！比顗m沖他笑了笑。

走出便利店的時候李錚幫他們撩起門簾。四個人一起走在雪地里，路燈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阮塵不由得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

四個人走到大樓門口時，阮塵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說了聲你們先上去，便一個人跑到一邊。

跟過去后，楚陽發現他在長椅的積雪上，用手劃出了4U加油，拿著手機拍了幾張照片。

“你不冷嗎？”楚陽看看他沒有帶手套的手，也摘下手套，在薄雪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李錚和程檬也如法炮制，最后阮塵一邊說要重新拍照片了，一邊劃下了自己的名字。

“紀念?！背栒f，阮塵點頭。

晚上四個人端著姜茶坐在樓梯平臺上，“明年是會比今年更好的?！比顗m不自覺地做著瑞雪和豐年的許愿。

“當然了?！彼膫€杯子碰在一起，水蒸氣聚集著上升，阮塵看著上升的熱氣，想到他這半年來的生活，同樣是，溫暖而不真實。

他發了條微博，配上拍到的影子，和他們在雪地上的作畫，配字是：明年也要。

楚陽轉發，配字：整整齊齊。

李錚轉發，配字：一家人就是要。

程檬轉發，配字：整整齊齊?。。?！

–@4U未來可期：整整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