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對你們很嚴格，沒有那么好接觸?！崩铄P接著說，“其實我是偷偷看過你們之前的練習的，覺得你跳舞比較合我眼緣，跟stf和老師們夸過你，對你很滿意的?！?/br>
“嗯？”阮塵不敢相信。

“有的時候也是讓我挺著急的，不過我覺得信心這種東西應該是粉絲給的，不是很嚴厲很不好接觸的隊友給的對吧?！?/br>
聽到他笑了，李錚繼續說，“聽說你跟同期生一起訓練的時候也是這樣不主動接觸人的，我就很好奇，那位大哥是怎么做到讓你開口的?！?/br>
“哪位大哥？”話一出口他就覺得自己太遲鈍了，“哦，楚陽嗎？”

“我還能去問誰呢？”

“可能是因為……他比較，成熟可靠?！?/br>
“哦？那我們是輸在年齡上了？”

“也許？”

“其實我還真的挺好奇的，楚哥究竟是怎么想出那么多事情讓你轉達給我們的?！?/br>
“我也很好奇?！泵刻於急怀柾浦ジ犛褱贤ǖ娜顗m說。

“服裝部到了?！崩铄P指給他看，“我撤退了。你會發現我和程檬都是非常好脾氣的人的?！?/br>
“謝謝?！?/br>
他想想確實是這樣，程檬吧，正值叛逆期，是說他什么他都會下意識懟回去的，然后就會補充一句，“不好意思你說的對?！笔恰八麄冋f我的能力太強，不適合在AS慢慢養成”的天才少年，基本功很扎實，偶爾把樂器帶到練習室來，大家都小心翼翼地繞著路走，他看見了就會說，“哎呀不用那么小心，沒多大點事?！?/br>
李錚的故事是程檬講給他聽的，同樣也是有天賦有基礎，技能樹點在舞蹈上，早早就進了公司，公司給的理由也是“不適合慢慢養成，等等其他的機會”，現在的機會他等了三年。

所以那天李錚看到他們的時候，心情是他們難以想象的復雜和熱切，所以他為了自己苦苦等待的三年說，“不要讓我失望?！?/br>
“你知道三年是什么概念嗎，三年就是他的同期現在都在那邊出頭了的概念?！背堂收f得義憤填膺。

“所以我哥超級辛苦的真的，超級超級辛苦?！?/br>
“不過后來就好了，因為我！進公司了！我！跟他住在一起了！我！本地人！他！本地人！周末還能去彼此家里吃頓飯！”

小孩子的口吻又變得輕描淡寫起來。

采訪的問題有時候是“覺得一路走來最珍貴的東西是什么？”

第一年阮塵的回答是，“粉絲的支持和寬容，隊友的陪伴?！?/br>
第二年也沒差。

第三年年底他會說，“粉絲的寬容和支持，隊友的陪伴，尤其是楚陽?！?/br>
程檬還說，認為他哥也是一個安靜的不愛多說話的人，現在都是為了讓大家盡快凝聚起來?！拔腋缫彩巧焚M苦心的好嗎！”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乖?！笔藲q的阮塵小哥哥，對十五歲的弟弟保證。

晚上他把面包拋給二十歲的知心隊長時，楚陽很驚奇：“為什么突然給我買吃的？”

“因為隊長費心了?！?/br>
“啊……大概懂了?！背栂氲桨砜吹饺顗m和程檬兩個人對著墻聊天，就把面包放在床邊的小柜子上。

“其實我慢慢來也可以的?！?/br>
“不可以的?！背栃χ鴵u了搖頭，“你不知道每次你單獨跟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我回到練習室看到你的眼神，就是那種‘別的小朋友都有人來接你什么時候來接我’的感覺，我看了很擔心的?！?/br>
“神奇的形容?！?/br>
“以后不要冷落我啊?！背栄a充。

神奇，阮塵想，我會想到冷落，他也會想到冷落。

☆、第一年的秋冬（3）

拍mv的時候，李錚精心調教的舞蹈導演和老師都非常滿意，搭建的攝影棚很用心，盡管是酷炫的金屬風格背景，還是融入了春天的花夏天的海浪，秋天的楓葉和冬天的六角形雪花。在制服恰當的地方繡著他們名字的首字母縮寫。第一次聽主打歌的demo時他們還不知道何時出道，現在才聽清楚了歌詞里的“接過火種”“攀登”“變化氣候和時代”。

“公司對我們真的有這么高的期待嗎？”分給程檬的歌詞里有著“顛覆格局”。

“儀式感。儀式感?！崩铄P回答。阮塵也跟著點點頭，出道首單有些向前輩宣戰的中二意味再正常不過了。

“你們對自己就沒有這么高的期待嗎？”造型師jiejie聽了覺得好笑。

“在這條路上見識了太多，比較現實?！背堂收f。

“你才多大啊你?！痹煨蛶熛肭靡幌鲁堂实念^，念及剛做好的發型縮回了手。

的確還沒有到要“顛覆格局”的程度，踏踏實實走好當下的每一步比較重要。

“你看鏡頭的眼神有點渙散?！睂а菡f，“笑的也有點僵。太冷了嗎？”

“可能是因為我……近視？”阮塵試探性地詢問。

“不是這個原因?！睂а荼欢旱弥睋u頭，“拿出點信心來?！?/br>
“阮塵！阮塵！阮塵！”一直默契地背向他的隊友，突然有節奏地學起粉絲打call來。他忍不住去看。

“對！就是這種狀態?！笨吹剿F在的表情，導演急忙招呼攝影師，“保持住啊我們重新拍一次?！?/br>
“您辛苦了?！睆淖紊献呦聛砗笏驅а菥瞎?。

楚陽正分著橘子，把最后一瓣遞給他。

“哪來的橘子？”他好奇。

“造型師jiejie說他長得好看所以獎勵給他?！背堂室荒樥J真地回答。

“又造我謠?！背鰜砜礋狒[的造型師jiejie看著mv拍完了終于下手拍了一下程檬的頭，“你這樣說等你們紅了粉絲會來撕我偏心?！?/br>
“看到沒，隊長?！彼a充，“就這么管理他?！?/br>
“我哪里敢?！背枔u頭，俯身拿了瓶水給阮塵，隨口問道，“你近視??？”

“是啊?！?/br>
“沒有見你帶過眼鏡啊?！?/br>
“看的大概清楚就行?！?/br>
“那多近能看得很清晰呢？”楚陽看著他的眼睛一點點靠近他。

距離縮短得有些突如其來，他急忙向后退了幾步。

“沒關系，360p也模糊不了你的盛世美顏?！彼a充。

大家開始討論起被夸帥的時候隊長的內心會不會有一點點小激動，直到把楚陽弄的耳朵有些紅了為止。

攝影棚不透光，他們也不知道自己拍了多久，嘴里的橘子瓣冰冰涼涼的，讓人一時忘了咬下去。那橘子一定有一半還青著，所以一直能聞到那股子清香。

“第一次拍mv感覺怎么樣？”

“跟隊友們在一起很開心?！边€有很好聞的橘子的味道。

“mv出來了！吹一句完顏團可以嗎！就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