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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己的領域。當他將精神力向著離他最遠的那個房間緩慢延伸過去時,他忽然注意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他皺起眉頭,披上外袍就推開門。在精神里迅速展開的同時,他也在眨眼間,來到了對方的床前。他低下頭看著這張,即便在睡夢中依舊維持著隱隱笑意的臉,發現他安然無恙,蘭斯洛特輕輕松了口氣。可是那股血腥味,卻依舊縈繞在鼻尖。他在房間內打量了會兒,卻才發現那股味道的來源正是床上的那個人。他猶豫了會兒,輕輕嘆口氣,忽然將領域中的時間徹底靜止下來。隨后他伸手拉開了蓋在對方身上的被子,映入眼簾的便是那雙被包裹起來的手。蘭斯洛特有一瞬間感受到一股怒火在胸間翻涌,讓他的領域內的力量差點失衡。這樣的包扎方式,意味著對方的傷口,并不是簡單的治愈術便能治愈的,而這樣的傷他又是怎么在神殿中受到的?他皺著眉頭深吸一口氣,才穩住自己的心緒,將纏在對方手上的繃帶解了下來。隨后他握著對方的手指,將他的手掌輕輕攤開,便看到那幾乎血rou模糊的掌心。上面不僅有被玻璃割傷的傷口,自然還有醫師們動手挖除玻璃碎片而割下的刀口。蘭斯洛特皺著眉頭,感受著心臟緩緩抽痛著,卻動作溫柔地撫摸著對方的掌心,只有緊抿的唇角,泄露出了他此刻的情緒。最后他再次深吸一口氣,才讓情緒平靜下來,開始幫他清理掌心的傷口,之后又用治愈術,讓傷口全部閉合起來。將被子重新拉上,蘭斯洛特看著他躺在床上睡得一臉安心,忍不住伸手緩緩描摹著他的五官??墒謪s始終保持了僅有的那么一絲距離,并沒有真正觸碰到對方。這個愚蠢的黑魔法師,甚至連幾個小女孩都斗不過。那他又是如何在白塔中的生存下來,又逃過圣廷的追捕的?他此時終于意識到,這怯懦而無能的黑魔法師,之所以一直維持著女性形象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遇見,也許僅僅是因為對方除此以外,根本沒有其他辦法逃避圣廷的追捕。而這樣的他,在外面的日子該是過得如何艱難?第二天楊遠醒來時,第一時間便發現了手上的異樣。隨后他便猜測到是誰做的這一切。于是心中充斥著的甜蜜讓他就像一個真正的陷入了熱戀的女孩一樣,將臉悶在被子里,吃吃笑了起來。當一個人感受到被愛時,他對于對方的感情就會越發深刻。而當他的付出得到回應時,他才能更加義無反顧的全身心投入,放心地付出自己的全部。因為他知道他的付出不會被辜負。這天排演開始前,愛麗絲修女宣布了一個消息:之前出現的那些意外,會由宗教裁判所的人直接接手徹查。于是這天開始,神殿中的女孩不斷被帶走,大約只有一半會被再送回來的。而即便是那些被選定的候選者們,除楊遠之外,沒有任何人受到特殊待遇。而最后一次被帶走的竟然是奧利維亞公主殿下。楊遠眼睜睜的看著這位美貌的公主殿下,一步步走下表演臺,被四位白袍人帶走。從那天之后,他便再也沒有見過她。后來他才知道,針對他的一些事情中,有一部分便是出資這位公主殿下的手筆,當然還有她那位高權重的母親,以及神殿中一些被收買的神職人員。而之后這位公主也受到了懲罰。用如此手段,迫害一位同伴,顯然不是一位心靈純潔的圣潔者該做的事。于是這位公主殿下被摘除了圣潔者的稱號,送入的苦修院中苦修。她當然不可能再回到皇宮繼續做她的公主。在她進入圣廷成為圣潔者的那一刻,就完全歸屬了圣廷。人們雖然稱呼她公主殿下,但實際上,她的身份首先是圣廷的神職人員。所以圣廷對她有全權的處理權,完全無需過問塔斯維亞皇族。當然其實這樣的處理結果依然考慮到了她的公主身份,否則她受到的懲罰就不僅僅是被送去苦修院了。反倒是其他女孩,只是作為表演者來接受訓練的,并不算是圣廷的人,便只能被遣送回家了——當然其名譽的受損,也將會大大影響她們未來的路。對于這樣的結果,楊遠在趕到驚訝的同時,又覺得相當愧疚。本來就是他一個男的跑來跟一群小姑娘爭奪原本只屬于她們的機會,最后還憑著后門奪取了其中的1/3。這讓那些憑著努力一步步走上來的人感到不滿和憤怒,是很正常的一件事。而且他在這些事情里,也并沒有真正受到傷害??倸w只是一些小姑娘小打小鬧的把戲。而現在她們受到這樣的懲罰,很有可能會毀了一生。他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不想這些女孩因他而遭受到悲慘命運。都是一些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即便是在現代,她們做的這些事情也最多是帶去教育一下而已,她們還受著未成年保護法的保護呢!而現在他又怎么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們一生被毀——而且還是因為他。于是這天排演完之后,他在回去的路上想盡辦法又抓了只跟之前那只長得差不多的花甲蟲,又去找圣徒閣下獻殷勤了。之前那一只是他無意間看到,而現在為了找到一模一樣的卻沒想到這么難。這種蟲子好像在這特別少見,這也是為什么他看到一次之后,便覺得很有意思,抓來想讓心上人也看一看這么漂亮的蟲子了。于是當蘭斯洛特聽到他說想讓兩個甲蟲做個伴時,他面無表情地看著瓶子里看起來似乎和原先那只長得沒什么出入的花甲蟲,并不想提醒對方,這支比斯特蟲,是一種以比蒙蟲為食的甲蟲捕食者。他只是拿起那個玻璃瓶,拿在手中轉了轉,又繼續等著對方開口。這個黑魔法師一進來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完全不像是以前只知道傻笑,所以他當然看得出來,他這次是有事來找他。他并不反感對方懷有目的地來接近他。遇到問題能想到來找他,總比他一個人偷偷摸摸將傷口捂在被子里,讓他費盡心機才能發現來的好。他難以想象,如果對方像上次那樣被人下毒而不自知,更來不及告訴他,便悄無聲息地死在神殿中。那么他又該如何正視自己的疏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