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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瓦窯是指燒制磚瓦陶瓷器的灶,可翩翩說的顯然不是她知道的意思。 那女子聽了捂著嘴癡癡地笑,倒是林生幫她解釋道:“生男孩子叫‘弄璋之喜’,生女孩子叫‘弄瓦之喜’,瓦窯是諷刺婦人生女不生男?!?/br> 小龍女聞言臉色差了幾分,對翩翩甚是不喜。 林生知道小龍女素來看不得人重男輕女,若那人是男子,她會懟的人懷疑人生。若是女子,仇恨值更甚。小龍女一慣覺得女子之所以被欺負,皆因許多女子自甘下賤為男子做欺壓女性的馬前卒緣故。 “生個小丫頭也沒什么,都是自家生的,德行不會行差就錯才重要?!被ǔ悄镒右庥兴傅乜戳艘谎埕骠嫔韨鹊纳倌?。 原來翩翩與花城說話時,那少年的目光一直落在花城身上。翩翩年少美貌,可是花城身上那股成熟韻味同樣吸引男人的目光,正所謂環肥燕瘦各有千秋。 不想少年一動y念,身上絲滑的錦緞華服就變成了樹葉子。 林生眼睜睜看著少年的衣服變成樹葉,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衣服變樹葉,身上一涼,少年便察覺了。對于花城那點迤邐心思立即收了回來,嚇得汗如雨下,不想這一收心,過了片刻身上的樹葉重新變作了衣服。堂中不少人都看到了這一幕,卻只是低聲取笑,并沒有人覺得奇怪。 小龍女也看到了這一意外,不由眼角抽搐,這是什么辣眼睛的玩意兒! 回頭見林生還在揉眼睛,不覺笑道:“不要再揉眼睛了,你沒有看錯!” 林生聞言終于放過了被自己揉的泛紅的眼睛,茫然道:“我沒有看錯?” “他的衣服就是樹葉縫制的,施了法,只是這法術經不得污穢,不管是污穢之物還是污穢心思。他穿著這衣服起了邪念,衣服自然就變回樹葉了?!毙↓埮恢檬裁礀|西在林生眼睛上一抹,手指引他看向另一邊。 林生照著她所指看去,卻見隔壁桌那盤讓人食欲大動的田雞竟然是活的癩蛤蟆。桌上之人卻全無察覺,拿起一個癩蛤蟆就吞了下去。 “他、他——”林生吞了口口水,有點惡心。 “別大驚小怪,蛇吃東西當然是用吞的了!” “蛇?” “那是修行幾百年的蛇妖,道行不高,還沒有改掉茹毛飲血的毛病?!毙↓埮兄暮蟊?,免得他嚇軟摔了,“不是說帶你見識一番嗎,怎這般膽???” “難道這里都是妖?” “倒也不是!翩翩身邊那少年是人,花城娘子和翩翩都是半仙?!?/br> 尚未得道,卻因功德掌管一些山林,在地仙身邊做事,謂之半仙。這類妖和精靈只要不迷失本心,好生修行基本都能修成地仙?;ǔ堑南喙歉降纳缴?,她嫁了山神卻沒有借著丈夫的身份入神籍,而是在山神手下掌管一些小妖,大約是想自己成仙,故此只為半仙。 借著丈夫的光成仙,只是與丈夫共享壽命,若是被丈夫所棄,便會被打回妖。自己得道,就不會受制于人,看人眼色,還會有自己的神職。天規不許九重天的神仙們隨意婚配,但對下界地仙的要求卻要低很多。大約是地仙本在紅塵,比九重天的仙君更容易思凡,堵不如疏的緣故。 “那我們吃的東西——”林生拿著果子猶猶豫豫。 “你放心,你吃的就是果子。我的桌子上擺放的酒菜沒有障眼法。我讓你不要吃亂吃是因為有些靈果,你吃了可能承受不了?!毙↓埮e起一個深紅色的桃子道,“這是獼孫桃,清甜可口,但凡人吃了會毛發旺盛,宛如野人?!?/br> 凡人吃了?林生見小龍女方才吃過,便想問莫非你并非凡人,然到底忍住了。 恰好花城帶著翩翩過來,笑道:“大人,這兩位是我的好朋友翩翩和她相公羅子浮。翩翩,今日客人繁多,你們便坐在這邊幫我招待大人吧!大人是我的貴客,萬不可怠慢了?!?/br> “你倒是會抓差,請我來喝酒,卻讓我幫你待客?!濒骠嫘χ锨笆┒Y道,“這位大人眼生的很,可是第一次來這釜御山?” 羅子浮見到小龍女和林生神色有些不自然,小龍女卻不曾看他一眼,對翩翩道:“請坐!” 翩翩于是帶著羅子浮在小龍女、林生一桌坐下。 “原來你叫羅子浮,上次相見竟然不知道你的名字?!绷稚娏_子浮頗為靦腆,并不開口說話,便主動打招呼道,“在下林挽笙?!?/br> 小龍女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你這迂書生,說你迂你還不認。人家就不想提前事,你偏哪壺不開提哪壺?!?/br> 林生聞言一愣,歉然地看著羅子浮。 “這位大人莫不是見過他?”翩翩見羅子浮神色羞赧,于是接過了話頭,“我聽大人口音不似邠州人?!?/br> “我姓楊,祖籍灌江口?!毙↓埮⑽⒁恍Φ?,“我朋友倒是邠州人,這位羅子浮羅公子應該也是邠州人吧?” “原來羅公子是邠州人??!”林生驚訝道,“前番聽你口音似是金陵人,沒想到是同鄉。不過羅子浮這名字甚是熟悉,邠州有位羅大人為國子監祭酒,半年多前丟了個侄兒似乎就叫羅子浮?!?/br> 羅子浮越發羞窘,翩翩對他笑道:“今日你是被人揭了老底了。不錯,他就是羅大業的侄兒?!?/br> 羅子浮一愣,不明白為什么翩翩知道他家里的事情。他只告訴翩翩自己的名字,并沒有說過其他啊。 “羅公子失蹤半年多,羅大人都找瘋了,公子既然回了邠州不曉得可有回家報信?”林生關切道。 國子監祭酒官職不高不低,卻清貴,能做國子監祭酒,文才總是不錯。羅大業回鄉時,林生還與同窗前去拜訪過羅大業,得羅大業指點過文章,知道羅大業侄子丟了,四處懸賞尋找,甚是同情。 這位羅大人家中頗為富貴,有萋有妾,然年過不惑卻無一兒半女。侄子羅子浮歲死了父母,羅大業就接到身邊教養,猶如親子。羅子浮少時聰慧,讀書不差,然羅大人在朝為官,自不能隨時看護。 羅老安人不愿意住在京中,在邠州老家思念孫子,身上不爽利。羅大業便讓人送侄子回家探視老祖母。哪想到老安人老邁看顧不嚴,少年人被人引去了煙花之地,學會了眠花宿柳。 半年多前,金陵有位名伎途徑邠州,羅子浮迷戀非常。待這位女伎離開后,羅子浮也失蹤了。才十四歲的少年就這般走失了,家中之人自然擔憂。羅老安人聽聞此事一著急,人就倒下去再沒起來。 羅大人借著丁憂回邠州,處理老母后事,還要四處尋找侄兒下落,可憐見的短短一個月就老了十來歲。羅家就羅子浮這根獨苗,他的走失簡直是要了羅大業的命。 “尚未來得及回家見過伯父?!绷_子浮低首道。 林生想到初見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