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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做成盜匪的頭領了! 陶二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我也覺得是他們亂傳,只不過,他們今日當真有些古怪,那排場……我活到這么大都從沒見過!” 柴紹笑了笑沒往心里去——似陶二這般的人,就算再多活上幾十年,又能見過多大的排場? 說話之間,他們一行人已走出莊園,往前又過了兩道寨門,這才來到莊園外頭。柴紹邁出門檻,抬頭看去,頓時徹底呆住了: 就在這道寨門之外,不知多少輛馬車排成了長長的一溜,迤邐在曲折盤旋的山道上,宛如長龍一般;更難得的是,所有的馬車都是一色的齊整式樣,拉車的也是清一色的河套健馬,就連車夫都是差不多的身形,此時齊齊地站在車邊,那豪闊之氣,自是撲面而來,幾乎能熏得人眼暈。 走在最前頭的凌云自然更是怔住了。她不是沒有去過司竹園,那不過是個再尋常不過的山寨,除了地利一無可取,而眼前這隊車馬,如今京洛的頂級世家都不見得還能擺將出來了,更何況是的那幫烏合之眾? 這是怎么回事? 她轉頭看了看沈英,卻見師傅搖頭不語,臉上的神色簡直跟這車隊一樣古怪,一樣看不出端倪。 她心里納悶,正想開口,車隊的領頭人已帶著人大步走了過來,抱拳行禮:“李娘子別來無恙!這位是沈前輩吧?在下司竹園鄭理,奉命前來拜見沈前輩、李娘子?!?/br> 他居然認識自己,還知道師傅?凌云心頭微凜,一眼看去,只覺得此人頗為面生,不過他身邊跟著的,卻是常來這邊的那位大羅漢,此時也是抱拳而笑:“這是我們山寨的四當家?!?/br> 四當家?凌云恍然,當年她去司竹園應該是見過此人的,但他從頭到尾都沒開過口,自己也就沒有怎么留意,如今看來,這個叫鄭理的,氣度倒是比前頭三個更沉穩。 她和沈英自然也是抱手還禮。鄭理又笑著寒暄了幾句,沈英便點頭道:“鄭當家客氣了。卻不知鄭當家今日光臨,有何貴干?” 她問得干脆,鄭理也是笑得坦然:“在下是過來送東西的——就是這些馬車了,其中七十輛裝的是糧米布帛,還有十車裝的是兵器和弓箭,再有就一車各種小物件了,都是莊園里用得上的,還望前輩莫要嫌棄?!?/br> 凌云聽得更是震驚:糧帛也就罷了,居然還有十車的兵器和弓箭?這可不是拿錢能買到的東西,卻也是眼下莊園里最缺的東西,只是……司竹園的人怎么會想起要送給他們?他們又如何能無緣無故地收下這種厚禮? 沈英果然毫不猶豫道:“多謝當家的美意,只是我等無功不受祿,這般厚禮,還請鄭當家如數收回吧。我等絕不敢收?!?/br> 鄭理的臉上頓時滿是驚訝:“厚禮?什么厚禮?沈前輩誤會了!這八十一車里,只有最后那車江都的醬菜和銅鏡,算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其余都是前輩應得的分潤。前輩忘了么,去年在江都,若不是沈前輩指點,我們的大當家如何能得到那筆橫財?如今前輩既然已回長安,我們自然也該將前輩的這一份送還過來?!?/br> 看了看沈英的臉色,他忙又賠笑道:“前輩若實在不愿收禮,那我便將最后一車拉回去,其余的還望前輩能讓人來清點驗收,也好讓我等早日回去交差。前輩你看如何?” 沈英臉頓時黑了下來:“是么?我怎么不記得我指點過誰了?這樣吧,你先把東西都原樣拉回去,你們的大當家若有什么不滿,讓他來找我好了!”他不是說的好好的么,他不會叫凌云為難,那這,又算是什么? 鄭理的臉上終于露出了為難的神色,猶豫間,目光掃過了不遠處的那輛打頭的馬車。 沈英的臉色頓時更冷了幾分:“鄭當家,天色不早,我就不送你了,煩勞轉告你們大當家一句,凡事過猶不及,我會去找他好好說道說道!” 鄭理臉色更是尷尬,正想再說,不遠處的那輛馬車突然有人笑出了聲:“罷了罷了,小四你退下吧,我就知道你是拗不過沈前輩的!” 這聲音微微帶著點沙啞,音調也有些奇怪,合在一起卻有種說不出的慵懶意味,仿佛帶著小小的鉤子。 那車簾一挑,露出的是一張輪廓鮮明的雪白面孔,眉目如黛,紅唇似火,目光流轉處,也如鉤子般懾人心神,忽地便瞟到了凌云的臉上,嘴里說的卻是:“沈前輩,好久不見了??!” ※※※※※※※※※※※※※※※※※※※※ 因為電視劇的事,這兩天簡直是焦頭爛額……唉,更新短小了點,希望大家見諒。 第二十二章 廬山面目 下 莊園前頓時靜了靜。 誰都沒有料到, 從馬車里露出的,竟是這樣一張艷麗嬌媚的面孔。 她顯然不是中原人士, 說話也略顯緩慢生澀, 然而配上她慵懶的音調,含情的眉目, 縱然是最尋常不過的一句寒暄, 從她烈焰般艷紅飽滿的雙唇間流淌出來,便也帶上了幾分纏綿蕩漾的意味。 沈英的眸子卻是微微一縮,不假思索地跨上了一步,看著她的眼睛笑了笑:“原來是安娘子?!?/br> 這美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沈前輩不必如此見外,叫我安羅剎便好!”說著她一撩車簾下了馬車。眾人更是看得一愣:她穿著一身素色的翻領綾袍, 配著小小的皮靴,明明是最尋常不過的胡式男裝, 卻愈發襯得她身段窈窕,舉止風流,目光流轉之間,人人都覺得她看的是自己。 沈英暗暗搖了搖頭, 他們若知道“安羅剎”這三個字意味著什么, 只怕就不會這么想了——這位美人,根本就是一柄淬毒的尖刀, 至于握刀的那個人……她忍不住又看了看安羅剎身后的馬車, 里頭不會還藏著一個吧? 不過這念頭在她心里只是轉了轉便被放到了一邊:不, 這不是何潘仁的風格, 眼前這支豪闊得足以讓人目瞪口呆的車隊才是!他這是知道凌云回了長安, 終于忍不住要做點什么了嗎? 想到何潘仁那比篩子還密的心眼,她索性沖著安羅剎點頭一笑,開門見山道:“多謝安娘子的美意,不過這份厚禮,我等的確不能收。江都之事,是你們見微知著,當機立斷,才得了那份機緣,我既不知曉,亦未效勞,自然也談不上什么分潤不分潤的。此事我記得當時便已說定,如今時過境遷,就更不必多提了?!?/br> 安羅剎仿佛并不意外,反而嫣然一笑:“沈前輩說得是,若單單為了江都的事,的確不必如此。只是前輩有所不知,托諸位的福,因著那樁事,我等后來又跟宇文家做了幾筆買賣,獲益也更多,如今宇文家在長安城外的莊園和糧倉都已歸了司竹園,今日這些車馬糧帛還不到其中的一成!飲水思源,我若是連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