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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們母親還在這里呢,難道你們就要手足相殘給她看?讓她不得安寧?” 建成忍不住分辨道:“就是為了母親,兒子才不能不攔著三娘!” 元吉也叫道:“我聽阿兄的,今日誰也別想走!李二,你別以為我會怕你!” 世民聽到父親的話,原已退后了兩步,卻見元吉又撲了上來,終于忍不住一把將元吉推到了一邊。元吉踉蹌了兩步,卻以更快的速度沖了回來。 凌云也松開了扶著玄霸的手:“阿兄,得罪了!”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混亂之中,院外突然有人跑了進來:“國公,府外有兩個人,說是有軍務大事和要緊賬務,要求見國公,!” 堂屋里頓時靜了一靜:軍務大事,自然有信使來報,這種登門求見,算什么路數?至于什么要緊賬務要直接找李淵,那就更離譜了。 李淵不耐煩地揮手道:“什么人?趕出去!” 報信的仆從忙道:“來的是兩個人,一個自稱柴紹,說是有大事一定要立刻見國公;還有一個姓何,他說……他說他是來收賬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唉……第一次寫到這么晚。節日已過,祝大家周末快樂,周一見啦。 139、第八章 在天之靈 經過半個多月的風吹日曬, 國公府掛出的喪幡和素燈,顏色都微微有些發舊了, 卻愈發沉淀出了一股哀傷的意味。 瞧著眼前的這片素白,柴紹只覺得心里也是沉甸甸的。不到一個月前,他在灞橋送別凌云姐弟時, 兩人臉上那陽光般的笑容還歷歷在目, 誰能想到, 他們一路上竟會經歷那么多的艱難險阻, 最后迎來的卻是母親的遽然離世!也不知他們現在到底心情如何,偏偏自己帶來的又不是什么好消息……只是這件事太過要緊,眼下除了唐國公,他實在沒法再相信別人了! 想到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不知多少人已卷進了這場動亂, 更不知此事會如何收場, 他的心頭不由又有些焦躁,在府門前來回走了幾步, 正想再催促一下守門的家仆,卻聽到身后有人嘆了口氣。 這聲嘆息聲音極輕, 輕得幾不可聞,卻仿佛蘊含了無限感慨。柴紹一怔之下回頭看去, 卻見何潘仁正靜靜地看著府門上的白紙燈籠,那張重傷初愈的素白面孔上看不出任何悲喜,幽黑的眸子也是暗沉沉的難辨情緒。柴紹只覺得心里一動,那種怪異的感覺頓時又浮上心頭—— 眼前的何潘仁, 真是自己之前見過的那位年輕胡商嗎?雖然這次他能順利抵達薊縣,還得多虧在路上遇到了此人;雖然一路同行,對方已說出了之前在路上的種種經歷,解開了他的不少疑團,但他還是怎么看怎么都覺得不對勁。 他印象里的何潘仁,分明是一個不諳世事的愣頭青,雖然富貴逼人,容色絕世,但說話做事卻總是莫名好笑;可他眼前的何潘仁,卻仿佛已是歷盡滄桑,就算淡淡地拋出一句“我是來向國公府收賬的”,竟然也沒有半分荒謬可笑之感,反而讓人覺得高深莫測,不敢小視。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真的能讓人如此脫胎換骨,完全變了一副模樣?還是說……不知為何,他心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商賈無義,唯利是圖;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再瞧著何潘仁,他的目光不由變得銳利了起來。 仿佛感覺到了柴紹的打量,何潘仁眸子一轉,看向了他,眉頭微挑,仿佛有些疑惑。 柴紹原不是躲躲閃閃的性子,索性對他笑了笑:“何公子如此嘆息,不知有何感慨?” 他這一問,原沒想過會問出什么來。誰知何潘仁想了想,竟是又嘆了口氣,一臉誠懇道:“在下的確有件事情,不知該如何啟齒——大郎想來還記得,在下之前曾自稱是何大薩寶的幼弟,這話,其實是因當時情勢不明,在下不得不略加掩飾,還請大郎恕罪?!?/br> 他不是那位何大薩寶的弟弟?柴紹不由倏然一驚,之前的種種猜疑一瞬間都涌了上來。他一時再也顧不得別的,只目不轉睛地瞧著何潘仁問道:“那閣下究竟是?” 何潘仁聽著從府門內隱隱傳來的腳步聲,微微一笑,向柴紹姿態優雅地欠了欠身:“在下的確姓何,蒙同行抬舉,稱我一聲‘大薩寶’?!?/br> 他的意思是,他就是何大薩寶本人?自己明明見過那位何大薩寶,根本不是這模樣!柴紹差點脫口說出句“不可能!”但不知為什么,看著眼前這張氣定神閑的笑臉,心底居然又有種“果然如此”的詭異感覺。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攪合在一起,讓他一時簡直不知該說什么才好——不過,他也沒有時間仔細思量了。 隨著“吱呀”一聲,國公府緊閉的大門轟然洞開。一身重孝的李世民大步走了出來。他一眼就認出了柴紹,脫口叫了聲“柴大哥”。柴紹跟何潘仁同時轉過身來,世民的目光立時凝在了何潘仁的臉上,呆了一下才道:“何大薩寶?” 何潘仁再次欠身行禮:“不剛當,何某冒昧打擾,還望國公勿怪。也請二公子節哀?!?/br> 世民自是答謝還禮,又忍不住瞧了何潘仁兩眼——他這半個多月都和玄霸住在一處,早已聽他說過這位從身份到手段都堪稱傳奇的大薩寶,今日一見,別的且不論,這容貌氣度的確是生平僅見,玄霸竟是半點都沒夸張,只是臉色蒼白,難不成受的傷還沒痊愈?他怎么會和柴大哥一道過來? 柴紹心里自是愈發震動:世民見面就叫出了“何大薩寶”四個字,顯然早就知道何潘仁了,是凌云和玄霸經常在他面前提到這個人嗎?他們又是什么時候知道這位何大薩寶的真實身份的?何潘仁的話只怕還有好些地方都不盡不實,卻不知到底還隱瞞了多少……這無數的疑問,都在柴紹胸中亂糟糟地往外翻涌,他卻一句都不能問出來,臉色自然也是愈發沉峻。 世民轉頭瞧見柴紹的臉色,心頭也是凜然:自己怎么忘了,柴大哥這邊才是最要緊的!也不知長安洛陽那邊到底出了什么大事,居然能讓柴大哥風塵仆仆地趕來涿郡?阿姊他們一路上就遇到了那么多艱險,也不知柴大哥又是怎么過來的? 若換了往日,這些問題他自是一早就問了出來,但此時他卻是自然而然地沉住了氣,半點情緒都沒露將出來,只是禮數周到地將何潘仁與柴紹請進大門,隨即便向柴紹抱手道:“柴大哥,父親已在書房等你!” 柴紹也無虛禮,向世民抱手還禮,轉身便跟著領路的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