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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算贏,不過如今既然是大郎出面,那比法倒是要改一改了……” 她神色糾結地想了片刻,終于展開了眉頭:“不如這樣,大郎還是拿一袋箭,我就不拿了,你若能射中我,就算你贏?!?/br> 在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中,她對著鄭大郎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不知大郎可肯賜教?”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昨天沒更,腦子好像突然干掉了,休息了一天,總算回血完畢。 這章里的石橋,就是著名的趙州橋,一千多年了,至今保存完好,這時倒是剛修好還沒幾年,當時石欄上的確都雕了石獅子,而且雕工精湛(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117、第二十九章 一敗涂地 洨水的河面并不算寬, 沿著石橋往東,兩岸相隔最遠之處也不過是五十多步的距離, 最近的地方更是離得不到二十丈。隔河相望,對面水邊的磊磊青石和岸上的絲絲碧柳都能瞧得一清二楚,在猶自帶著幾分涼爽的晨風里, 這青石、碧柳和波光粼粼的河水, 便構成了一幅夏日里難得一見的清涼畫卷。 不過, 當鄭大郎站在洨水北岸看向對面的時候, 卻是什么畫面都沒有瞧見——在他的眼里,早已只有一個凌云,更確切的說,是只有她腰上的皮囊,因為那里頭, 果然是一支箭都沒有放! 盯著那個空空如也的箭囊, 他不由得握緊了手里的強弓。 此時的凌云卻并沒有太過留意對岸的鄭大郎。她的馬鞍邊也掛著一張拓木弓,卻并沒有拿在手里, 還把背后的長刀也摘了下來,隨手遞給了小魚, 又對玄霸低聲交代了兩句。玄霸轉頭看了鄭大郎一眼,笑著點了點頭, 這才催馬奔向了不遠處的石橋——從這里到石橋正好是二百步,凌云和鄭大郎就是要在這二百步之內,分出一個勝負。 瞧見凌云不但沒拿弓箭,居然還把刀也給摘了, 鄭大郎好不容易壓住的怒火頓時又直往上拱,他不由自主便伸手摸向了箭囊,耳邊卻又響起父親的聲音:“這李三郎若不是瘋了,便是故意要激怒我等,既然如此,咱們萬萬不可動怒,你不如順水推舟,堂堂正正地跟他比試一場!你贏得有多漂亮,他就會有多丟臉!” 手指輕輕拂過那些冰涼圓鈍的箭尖,他瞧著凌云的側臉冷笑了一聲:這是鄭家平日用來練習活靶的鈍箭,箭尖都被磨圓了,不至于要了人命,不過今日就算用這些鈍箭,他照樣能射爛那張冰冷傲慢的臉孔! 仿佛感應到了他的目光,凌云也轉頭看了過來,凝神片刻,輕輕地點了點頭。 這示意仿佛是撥動了某個開關,兩人的馬幾乎在同時向前奔了出去,鄭大郎出手如電,翻腕間長箭已搭上弓弦,略一瞄準,便“嗖”地一聲射向了凌云的面頰。 凌云卻仿佛根本沒瞧見這直飛而來的箭支,連身姿都不曾挪動半點,只是一夾馬腹,坐下的颯露紫突然往前一躥,那支箭也就貼著她的后腦射向了空中。 鄭大郎微覺意外,卻也并不氣餒,這奔馬對奔馬的射法,原本就是最難的,兩人的馬速只要稍有變化,都會讓箭支射偏。當下他依舊用腰腿穩穩地控住了自己的坐騎,手上加速發力,第二支箭和第三支箭連發而出,接踵而至,無論凌云加不加速,都必要教她吃上這一箭! 看著這兩支幾乎同時射到的長箭,凌云終于動了,就在箭矢射到之時,她的整個身子突然間輕輕往后一仰,那兩支箭頓時擦著她的鼻尖飛了過去。 鄭大郎心頭不由一凜:不,這絕不會是巧合或者僥幸,就這兩下來看,李三郎的射術如何還不好說,但眼力和反應顯然都是遠超常人,自己想輕輕松松打他的臉,只怕不會太容易,不過……他心里一哂,抬手從箭囊同時抽出了三支長箭,連珠般射了出去,分別對準了凌云的頭頸、胸腹和腿腳,去勢之快,比先前那幾箭尤甚一籌。 站在石橋上觀戰的鄭大當家看到這三箭,原本緊繃的臉色微微一松。他自然瞧得清楚,之前那三箭,鄭大郎顯然是意氣用事了,面對李三郎這樣的對手,只想著要射得他頭破血流,那怎么成?要想贏他,就得這樣三箭連發,上中下三路齊至,同時微有錯落,以封死凌云的前后退路,這才能讓人應接不暇,無處躲避! 凌云的確也沒有躲避,隨著這三下破空之聲,她只是猛地用力一拉韁繩,颯露紫生生被勒得長嘶一聲,人立而起,而那上中下三支箭也就悉數射進了馬蹄揚起的沙塵里。 鄭大郎不由呆住了,這招三箭連發原是他的拿手好戲,百發百中,從無落空。在箭出之時,他便已放松下來,就等著凌云中箭落馬,沒想到她似乎早就料到了自己的射法,居然輕輕松松地就把這三箭都讓了過去!她是怎么知道的? 就在他這一怔之間,凌云已再次催動坐騎,往石橋直奔而去。鄭大郎也猛地反應了過來,忙不迭地再次張弓搭箭——他們離石橋統共只有兩百來步,這幾箭過后,路程已過了近半,他再有失手,就真的會輸了! 想到此處,他再也顧不得別的,手上的箭一支接一支流星追月般地射了出去,也不再瞄準頭頸部位,而是直奔凌云的腰腹肩背。凌云卻仿佛全身都生了眼睛,或側身急閃,或伏鞍藏身,總是在間不容發之際避開了這些箭矢。 兩人的箭快馬更快,眼見著前頭不過二十幾步就是石橋,鄭大郎心知這已是最后的機會,忙伸手往箭囊里一探,要再次三箭齊發,誰知手上卻摸了個空——這一袋原是十二支箭,他竟在不知不覺之中全部射了出去! 鄭大郎只覺得全身如墜冰窟,他自幼學習騎射,從來都被人交口稱贊,跟人比試也不曾輸過,難不成這一次他會輸掉,而且是輸得這么慘,是輸給這么一個人……他忍不住轉頭一看,卻見凌云也看了過來,仿佛知道他的箭已經射光,就等著他下馬認輸了。 鄭大郎只覺得自己就像迎面挨了一拳,壓在心底的那把邪火終于不可抑制地燒了起來。他的手上猛地一扯,將那個空了的箭囊一把扯了下來,露出了另一個裝滿箭支的皮袋——這才是他平日里用的箭囊,雖然為了這場比試,他不得不掛上了另外一個,卻神使鬼差地并沒有把原來用慣的摘下來。 這個箭囊里裝的自然不是特制的鈍頭箭了,而是山寨專門為他打造的利箭,箭頭都尖銳無比,寒光閃閃,就如他此刻心底那個冰冷聲音:他絕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