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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主仆,我一個人便都能拿下!” 沈英毫不客氣地嗤笑了一聲:“你還真敢說!你可想過沒有,若不是有他們姐弟倆同行,何大薩寶是何等人物,怎會帶著個奴仆就只身上路?再說了,就算他真的冒險獨自上路了,你認得出他么?你知道該如何去捉住那位奴仆,如何防著他救人么?最要緊的是,你知道不知道,在西域曾有多少沙匪打過這位大薩寶的主意,最后的他們下場又是如何?” 向老三越聽越覺心虛,忍不住有些氣弱地問道:“他們下場如何?” 沈英笑了笑:“絕大多數運氣還算不錯,不過是損兵折將,鎩羽而歸,只有兩家運氣實在太差,居然讓他們得了手,后來么……” 向老三只覺得心頭一跳:“后來如何?” 凌云聽到這里不由也生了幾分好奇,側頭看向了師傅。沈英的臉上卻已沒了半點笑容,緩緩搖了搖頭道:“后來的事沒有人知道。大家只知道,何大薩寶獨自回來了,而這兩支大漠里最兇悍狡詐的沙匪,自此銷聲匿跡,再也沒有人見到過他們?!?/br> 消失?向老三失聲驚道:“難道他把這些人都殺了?就他一個人?” 沈英意興闌珊地一擺手:“莫問我,我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橫豎結果就是如此,不然塞外商道那般兇險復雜,他是怎么坐穩這大薩寶的位置的?難不成就靠著生得美、會哄人?今日咱們之所以能留下他,不過是機緣巧合,天時地利人和都在咱們這邊,但你若覺得自己從此就可以不把何大薩寶放在眼里,覺得可以對他予取予奪,我勸你還不如回去先好好睡上一覺?!?/br> 寨主的意思是,讓他不如去做夢?向老三的面上不由一熱,心里雖猶自有些不解,卻也知道這種事沈英絕不會虛言恫嚇,尷尬了半日,他還是訥訥道:“屬下不也是昨日才聽寨主說起此人么?哪能想到這些?那、那我先去把那個仆從帶過來?” 沈英點了點頭:“莫要傷他,他若是跑了,就讓他跑,不必理會?!?/br> 向老三得令一聲,匆匆離開,凌云這才瞧著沈英道:“師傅,我還是不明白?!奔热缓闻巳适侄稳绱肆说?,她為什么還要帶這么個陰狠角色一道上路?就算能順利到達涿郡,難不成真的讓他就此攀扯上父親? 沈英輕輕拍了拍她,輕聲道:“適才我的話只說了一半,商路不比其他,說白了,大家都是認錢不認人的主,若是一味兇狠狡詐,同樣也坐不穩大薩寶的位置。這姓何的雖是陰險詭詐,待人處事倒是有名的公道,也從不曾讓跟隨自己的人吃過什么虧,與他結伴而行,原是有益無害,你自己想想,是不是如此?” 凌云不由默然,她此前之所以出手,不就是以為一路同行,還欠他良多么?沈英見她如此,了然地笑了笑,這才正色道:“這一路情勢如何,想來你也清楚了。我跟那些人劃了地界,彼此之間便不能干涉,我若出頭護送你們,只會惹起眾怒,對你們愈發不利。何況說到打通道路,世上沒有人能比這位何大薩寶更在行。從安陽到涿郡,還有一千多里的路程,如果你想帶著三郎盡快趕到那邊,只怕還是要靠他來幫忙的。阿云,你……” 凌云抬頭看著沈英,認真地點了點頭:“師傅,我明白了?!毖巯伦钪匾氖虑榫褪潜WC玄霸這一路上的安全,保證他們能早日見到母親,只要能達到這個目的,別說帶上何潘仁了,就是帶上元家父子一道趕路,她也沒什么不愿意的。 沈英并不意外,只指著那堂屋道:“好,那你這就去跟他談妥條件吧?!?/br> 她去跟何潘仁談條件?凌云好不驚訝:“我?那師傅……” 沈英笑著打斷了她:“阿云,如今你的功夫已不比我差,眼光膽魄手段更是一樣不缺,唯有心性依舊太實,心地也太軟,正該好好磨練,這何大薩寶,便是你要上的第一課!至于我么,我又不能跟你一道上路,有什么好去啰嗦的?何況……” 她轉頭看向了院門的方向,數息之后,就聽門上“咣”地一響,小魚一縷飛煙般沖了進來,后頭跟著玄霸。兩人看到沈英都是喜形于色,小魚上躥下跳地圍著沈英轉了好幾圈,恨不得伸手摸上一遍;玄霸則是停在沈英一步外的地方,躊躇著不知該怎么做才好——兩年前沈英離開的時候,他的個子還沒長成,自是能在師傅膝下百般撒嬌討好,如今他都跟師傅差不多高了,總不能再撲到師傅懷里去吧?何況沈英最恨繁文縟節,磕頭行禮也是不成的…… 沈英笑瞇瞇地伸手在玄霸的肩上捏了捏:“不錯不錯,再過得一年半載,你就要比師傅高了,只是還要再壯實些才好?!?/br> 玄霸眼睛一熱,脫口道:“師傅你這兩年都去哪里了?白發怎么多了這么些?” 沈英佯怒地瞪了他一眼:“兩年沒見,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么?” 小魚忙道:“師傅師傅,我瞧您氣色比以前更年輕了,這兩年定然過得逍遙自在!” 沈英愈發無奈:“你就算想哄我高興,也要編得像一點才好,你師傅我如今雖是窮了些,一面鏡子還是買得起的?!?/br> 玄霸和小魚原本是激動得不知該說什么,此時被沈英兩句話一罵,都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只覺得兩年的分別不過是瞬息之事,在師傅面前,什么都沒有變;當下一個拉住了沈英的一只手,你一句我一句地說了起來。 凌云瞧著這一幕,心頭又熱又軟,略一思量,還是靜靜地退開兩步,走向了上房的堂屋。 堂屋里頭靜悄悄的,竟是一點聲音都沒有,凌云進屋后目光一掃,就見何潘仁坐在客位上,身子往后斜斜地靠住了憑幾,神色竟是悠閑之極;而原本應該招待他的吳四,此時卻是一動不動地趴在了案幾上!凌云心頭一驚,搶上一步就要查看,就聽何潘仁笑道:“三娘不必擔心,吳當家的只是太過疲乏,一不小心睡著了而已?!?/br> 凌云愣了愣,留意看去,只見吳四面色紅潤,呼吸平穩,竟像真的是睡著了。她伸手推了推,吳四卻只是縮了縮脖子,依舊睡得香甜。她只能皺眉看向了何潘仁:“你到底對他做了什么?”吳四膽小如鼠,動輒受驚,怎么可能當著何潘仁的面就這么睡過去! 何潘仁微微直起了身子,一臉無辜地攤了攤手:“我什么都沒做,只是見他強自應酬,實在辛苦,就勸他先睡一覺。最多再過半個時辰,他就會醒。他昨天熬了一夜,此時小睡片刻,于身體有益無害。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