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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個酒嗝:“你這老貨怎么忘了我們?我們也是要住院子的!” 掌柜臉上頓時露出了苦色,抱手道:“幾位之前怎么不說?如今這位客人既然說了要包下院子,小的沒有不答應的道理?!?/br> 酒漢笑道:“你看他們才幾個人,如何住得下一個院子,不正好一人一半?”轉過頭來,他又對凌云笑道:“我瞧你們也是不大出門的,又是老的老,小的小,這晚上院子里若進了賊可怎么好?不如就讓我們兄弟幫你們看個院子,咱們好說話得很,不另外收你們的錢就是?!?/br> 文嬤嬤原是勞乏了一路,只想趕緊歇歇腿,此時看到一幫醉漢糾纏不清,看這意思竟是想不花錢就硬占她們的院子住,心頭頓時火起,當下沉著臉道:“誰要和你們一人一半?” 幾個酒客都大笑起來,有人便指著文嬤嬤道:“這瘟婆子竟敢這般無禮,那院子咱也不住一半了,咱一人一間住下再說,且看她們如何!”說完便紛紛起身,晃了過來。 文嬤嬤原是大怒,瞧見這四個大漢過來,心里又有些發慌,不自覺后退兩步,轉頭去看凌云。卻見凌云微笑不語,她的身邊的小魚卻是兩眼放光,就差蹦了起來: 居然有人想欺負她們?這可太好了! 第二章 江湖規矩 眼見著那四個大漢帶著股臭烘烘的酒氣晃了過來, 小魚笑瞇瞇地一挽衣袖地就要上前,那老掌柜卻突然轉身沖她們作了個長揖, 愁眉苦臉道:“貴客莫惱!這等小事,原是不勞貴客們憂心勞神的,且讓在下先去商議商議?!?/br> 小魚笑道:“這還用商議?”一腳一個踹翻不就好了?多用一腳都算她輸!凌云心里卻是一動, 向小魚搖了搖頭, 示意她稍安勿躁。 那老掌柜駝著背顫巍巍走到四位酒客跟前, 團團作揖:“四位郎君留步, 若是小店有什么招待不周之處,還望郎君們先與在下說說,莫要驚擾了別的客人?!?/br> 幾個大漢相視一眼,哈哈大笑:“此事與你這老兒何干?我等是瞧著那小郎君扶老攜幼的,出門在外不容易, 想去幫襯幫襯而已, 旁人就不要多事了!”說完伸手一拔,要把掌柜拔到一邊去。 那掌柜被這一撥, 蹬蹬地退后了好幾步,卻依然沒讓開道路, 臉上的神色也愈發愁苦了:“諸位郎君,請容在下再問一句, 可是對小店有什么不滿?為何定要在小店里難為別的客人?” 領頭的大漢頓時不耐煩了:“你這老兒好啰嗦!沒聽明白么,此事跟你這店子無干,只是你若再不識好歹,就休怪我等不客氣了!” 掌柜深深地嘆了口氣:“既然小店并未得罪客人, 在下就放心了?!?/br> 領頭大漢笑道:“算你識趣!”說完便瞧著凌云這邊笑道:“看見沒有?你們也要識趣一些才好,省得我等多費力,也省得你們多遭罪,是也不是?” 小魚點頭笑道:“正是正是?!闭f完便要上前,凌云卻又是伸手一攔,小魚奇道:“這種人怕他做甚?”凌云往小魚身后看了一眼,小魚忙回頭一看,卻見從堂屋的后門已進來了好幾位伙計,高矮胖瘦不同,神色里卻都有一股彪悍之意。 那老掌柜依然是一臉憂愁,搖了搖頭道:“幾位卻是太不識趣了!”不等那幾個人再說什么,他輕輕地揮了揮手:“扔出去!” 伙計們應諾一聲,邁步上前,那幾個漢子看著高大,在這些伙計們手里卻也沒能掙扎得了幾下,很快便一個個地被扭住衣領,拖到門口,推了出去,那領頭的醉漢更是被兩個伙計抬了起來,當真扔出了門去。 這一下,四個人的酒意都醒了,忍不住破口大罵,幾個伙計回身便拿起了棍棒等物,也不說話,只冷冷地瞧著他們,幾個人的罵聲頓時都小了下去。 掌柜慢悠悠地走了出來,瞧著幾個人又是一聲長嘆:“幾位是頭一回出遠門吧?若是能回洛陽,還是趕緊回去吧,不要再出來了?!?/br> 領頭的大漢心里原是已在打鼓,聽到這話還是忍不住問道:“此話怎講?” 老掌柜憐憫地瞧了他一眼:“既沒規矩,又沒眼色,再這么走下去,我怕你們會橫死野外,沒人收尸?!闭f話間,有伙計已把這幾個人的行李也拿了出來,隨手往他們身邊一扔,冷冷地喝道:“滾!” 那幾人又氣又怕,抱起行李跑到了遠處,這才回頭罵道:“爺爺們今日是喝多了,才教你們這些孫子欺負了去,你們且等著瞧!”罵完又趕緊往前跑了。 小魚探著脖子看了半天熱鬧,此時忍不住一聲長嘆,垂頭喪氣地回到了凌云身邊,低聲問道:“娘……郎君是怎么看出來的?”怎么就知道根本不用她出手呢? 凌云用下巴點了點那掌柜,小魚還要再問,掌柜已走了過來,笑瞇瞇地向凌云拱手:“對不住對不住,貴客們何等身份,今日卻教這些無賴擾了出門的興致,都是小店的不是。待會兒在下會讓人整治些干凈的飯食,送到貴客們的院子里,雖不足以補償貴客,總是小店的一點心意,還望貴客們笑納?!?/br> 凌云也微笑還禮,卻問道:“不知店主是怎么看出來的?”——不然的話,為什么剛才為什么只請她們“莫惱”,不要“憂心”?如今又說他們是“何等身份”? 掌柜這下是真的笑了出來:“貴客說笑了,在下開店已有數十個春秋,若是這點眼力都沒有,如何能做得下去?” 凌云想了想也笑了:“阿翁好眼力,卻不知我等還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妥?”她們的身份本事,讓這數十年迎來送往的掌柜瞧出來也就罷了,更要緊的是,她們明明已經換上了最尋常的馬車和衣物,付錢更是連金子都沒敢用,只拿了些銅錢出來,怎么還教這些無賴一眼就盯上了呢? 掌柜笑道:“白龍魚服,終究不是尋常水族。貴客的模樣氣度就不用說了,這尋常人家出門,斷然不會幾個人包下整個院子;還有,貴客用的銅錢,都是先皇所鑄的‘rou好’,三百文就抵得上如今的半緡新錢,貴客卻問也不問就扔出來了,教那些心術不正的人瞧見了,如何不起貪心?” 銅錢還有這種區別?凌云忍不住看了小魚一眼,小魚滿臉無辜地搖頭,她雖然走過江湖,也跟著凌云混過市井,但多半都是為了打架,卻從沒管過怎么花錢的,她哪里知道這些事?一旁的文嬤嬤和阿錦更是一臉茫然——她們一輩子都在后院,拿到的銅錢不都是這種么?誰會知道外頭的銅錢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