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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我,都一副被騙了的表情。誠然,如果我是委托人,滿懷期待地謂人捉鬼驅邪,卻發現來的是個半大孩子的話,也會不爽的。還好,憑著我多年來為人處世的經驗跟機智再加上人緣,大多數情況下事情都會順利擺平,但那一次,可能是中元普度的時間,諸事不利,才會遇到這個離奇的事件。我受委托的案件倒是很簡單,就是幫一位疑為丟了魂的小meimei招魂。喊魂招魂是我的強項,半夜,我追著她的魂一路跑下去,跑進了一個看似不太地道的小酒吧里。魂魄順利喊到了,我用紅線牽著魂,系在她的分身小紙人上,又小心地放進口袋里拍了拍,正準備離開時,事情烏龍了。酒吧突然沖進來好多警察便衣,進來就喊不許動、臨檢什么什么的。換了現在的我,這陣勢我根本沒看在眼里,但那時我太小了,站在那里不敢動,不過總算我沒笨到極點,臨時將纏了紅線的小紙人系在頭發上,還好當時我的頭發比較長,系上去也不引人注目。不過倒霉的是警察在我挽起的褲管里搜到了藥九。可能是那些嗑藥的不良少年在被圍堵時隨手丟下的,偏巧我當時只顧著藏紙人,沒有注意到褲管里的藥丸,于是我就這樣跟那群不良分子一起被警察叔叔帶到了警局。那些人都是慣犯,進去后被好一頓的修理,而我也因為未成年被當做是他們的小伙伴了,再加上有藥九做物證,所以不管我怎么解釋,負責審問我的警察都根本聽不進去,還讓我報上名字、家庭住址跟學校名。那個警察的年紀暫不清楚,不過他是娃娃臉,看上去挺年輕的,還有那么點小帥。在這件案子中,雖然他有點仗勢欺人,但總算沒太難為我,所以為了大家方便記憶,之后的描述中我就用阿帥來稱呼他了。在之后的兩個小時里,我跟阿帥進行了意志拉鋸戰,因為跟本案主線無關,就不在這里詳細講述了。對話內容大致是我是孤兒,就代表家教不夠;半夜偷偷跑出來逛酒吧,一定是不良分子;還有就是奇裝異服,在頭上扎小辮等等,還好阿帥沒把那條紅繩扯掉,否則我真不知道該去哪里招魂了。兩小時后,那些不良少年陸續被家人領走了,熱鬧鬧的警局里就剩下了我一個,因為阿帥沒打電話聯絡福利院的人來領我,說不能半夜給人家添麻煩,而且我還需要等驗尿結果,如果我真是清白的,明早會放我出去。當時我很想問,假如我是清白的,那我這一夜豈不是白關了?不過想了想,我沒去反駁――反正他覺得我是黑的,那就黑了吧,因為我也沒辦法解釋我一個小孩為什么半夜去泡酒吧,總不能說去叫魂吧,那大概會被直接送去精神病院的。雖然那時我還小,不過在跟各種主顧的接觸中,我弄懂了一個道理――有些事,如果對方相信,那不管你說什么他都信;反之,就算你把真相放在他眼前,他也不會信。所以我放棄了磨嘴皮的時問,就幾個小時而已,在拘留所住一晚也挺好的,你們要知道深夜坐出租車有多貴。就這樣,我被帶去了拘留室。這還是我生平頭一次進這種地方,里面出乎意料的干凈――我的意思是,在中元節這個大好的日子里,警局里居然找不到什么臟東西,看來鬼也怕惡人這個說法是正確的。拘留室里黑幽幽的,里面好像沒人,阿帥開了門,把我推進去,臨走時還丟下一句話讓我好好反省,我靠在鐵柵欄上看著他走遠,很想說我現在只擔心叫魂這事要是耽擱了的話,雇主會不會扣我的錢。阿帥走遠了,我轉過頭,正準備觀察一下拘留室的構造,誰知先看到了一對大大的眼珠子,我最討厭飄飄這種不打招呼就出現的方式,本能之下一拳頭揮了過去,正中他的一只眼睛。痛呼傳來,那人捂著眼蹲在了地上,我這才發現原來那不是好兄弟,而是人――拘留室太黑,我沒看到這里還有別人,并且看個頭長相,還是個膀大腰圓,面相很兇的男人。糟糕,打錯了。他沒理我,而是就近爬到前面,抓著柵欄沖外面叫道:“警官警官,我要自首!我殺了人!”人家警察早走遠了,根本沒理他,他叫了兩聲,發現沒反應,頭一轉,目光冷冷地看向我。那是雙充滿野獸般暴戾氣息的眼眸,再看看他那大塊頭,我情急之下,急忙捂住自己的眼睛蹲下來,又質問他。“哎喲!好痛!你為什么打我?”他咕噥了一句很鄉土的方言,我沒聽懂,指著他叫:“你不要再打我哦,我還未成年的,打我!你的罪行會加倍!”他站了起來,又沖我說了兩句,這次我仗著早年跟隨師父走南闖北的經驗,勉強聽懂了他說的是潮汕話,他在解釋他沒打我。我也cao著自認為還不錯的潮汕話回他。“我也沒有打你啊,你看我也被打了,難道這里還有其他人嗎?”“沒有,就只有我們兩個?!?/br>“不是你也不是我,難道是鬼???啊,現在是中元,說不定百鬼夜行,來這里串門了?!?/br>他不說話,木木地盯著我看。他站直身子后,塊頭顯得更大了,以我當時的身高,必須得仰頭看他。男人的左臉頰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一邊嘴角還稍微翹起來,用現代流行的話來說,做這種表情也是要看臉的――英俊的人做起來,那叫邪魅,而這位牢友這樣做,我覺得完全可以直接給他臉上貼個罪犯的標簽了。真要命,一不小心就被關在了這么可怕的地方。我一邊小心翼翼地往后退邊打量周圍的環境。拘留室很小,就關了我們兩個人,沒有窗戶跟通氣口,空氣潮濕,再加上光線陰,導致這里的氣息很壓抑,也妨礙了我的感應能力,所以我無法確定這里有沒有臟東西。為了好不容易才叫到的魂魄不被嚇跑,我將紅繩又系緊一些,再用多余的發絲蓋,正忙活著,那大漢突然又湊到了我面前,嘿嘿笑著問:“你說鬼跟人,哪個更可怕?”我覺得他的潮汕話說得非常不標準,所以我需要連聽帶猜,才能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都可怕,嘿嘿……”看看那對渾濁的眼珠,其實我很想說現在你最可怕。他把頭轉開了,看向拘留室外,嘟嚷:“我想出去?!?/br>“嗯,如果可以,沒人想進來·”“你知道我是怎么被關進來的?”“我現在只想睡覺?!?/br>我打了個哈欠,開始尋覓可供睡覺的地方。白天我要上課,所以只能趁著晚上賺點小外快,沒想到被抓進了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