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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的叔叔在河邊吵架,那個叔叔吼得好大聲,把弟弟都嚇哭了?!?/br>天逸在奶媽的懷里依然掉著小眼淚兒,吱吱唔唔的說:“那叔叔是壞人!”張奶媽哄著小少爺忙補充道:“對方說話有口音,像是日本人?!?/br>這時候,福來也穿好衣服出了屋,他一定是“日本人”就慌了,連忙對孩子爹說:“咱們快過去看看,別鬧出事來?!?/br>沈鉞之急匆匆的跑進客廳,把軍服口袋里的手槍拿了出來,揣進了懷里,這才和福來奔出院門,趕往河邊。原本陽光明媚的秦淮河上忽然烏云密布,狂風大作,眼看著就要下一場暴雨了。兩人趕到河邊的一棵大柳樹旁的時候,藤田修二依然在和吳老板爭吵,完全沒注意到有其他人靠了過來。吳璧凌其實是很害怕的,但藤田確實是只身而來,沒有帶保鏢,所以他倒是不用擔心自己被綁架,可對方的說話口吻和眼神都像要把自己掐死似的,讓他不得不逃避,想找藉口離開,可受了好幾月的監禁他又咽不下這口氣,很想找點兒平衡。于是他拘役力爭的站在情人跟前,紅著眼吼道:“我不會和你一起了,你走吧!”藤田奔波了一周才找到璧凌的落腳處,他最近都沒睡安穩,一直想著對方,聽到這番話,自然高興不起來,疲勞和欲望得不到滿足使他暴躁,他的情緒完全失控了,咆哮著:“我們不是說好了永遠在一起嗎,出爾反爾還是不是男人?”“你把我當男人嗎,你只把我當你養的女人,我有手有腳可以憑本事賺錢,為什么鎖著我,不讓我見人,你是神經??!”他一語擊中,看到藤田修二受打擊的樣子,心里暗暗爽快,但隨之而來的卻是一絲隱痛。藤田苦笑著:“你說的沒錯,我是神經病,我就是遇到你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你脫不了干系,我不會讓你跑的,死也要和你死在一塊兒?!彼褪且蛥抢习弭[得魚死網破,因為這幾年他付出的感情,時間和金錢都是不可估量的,但這些都被對方當成了“狗屁”說丟就丟,他覺得萬分惱火,甚至想和眼前的人同歸于盡。吳璧凌被他的話嚇到了,他活了三十年還是頭一次遇到如此執拗,一根筋的男人,他就是活該倒霉,自作自受!“藤田,你別太囂張,這里不是日本是中國,你綁架吳老板是犯罪,再敢對他動手我就把你丟進警局......如果你蹬鼻子上臉,我絕不吝惜子彈,把你斃了扔進秦淮河喂魚?!标P鍵時刻沈少校出現,給了日本男人當頭一棒,反正他帶了槍,沒啥好怕的,在戰場上他可是殺了很多小日本的。福來趕忙跑到吳老板身邊,將他扯到了自己身后,不友好的瞪著來犯者,關切的問:“沒事吧?”璧凌搖頭:“光天化日之下他不敢對我怎么樣?!彪m然他們住在小鎮里,但這里來往的行人不算少,即便是精神病也不會選擇大白天行兇的。藤田修二看到了“保護神”出場,臉上帶著一絲不屑,他插著兜說道:“沈少校,你和璧凌以前算是好過,所以我不會對你不利,但我和他的事不需要你們來插手?!彼缇桶涯橙水敵闪俗约旱摹捌拮印?。沈鉞之歪著頭,眼都不眨的盯著他,冷颼颼的說:“這里輪不到你撒野,趕緊給我滾蛋!”再不消失,他就只好掏家伙了。站在福來身后的梨園小生心里卻“咯噔”一下,他知道沈某若是發起火來便是個愣頭青,誰都攔不住。藤田修二雖然念過大學,出身名門,但也不是個吃軟怕硬的主,他挺直了腰板兒高聲說道:“你無權干涉我們的私事,璧凌,跟我回滿洲吧,我為了找你整整半個月都沒睡過一天安穩覺,你可以把伯父伯母和孩子都接過來,在新京也有戲院,若是開場子唱戲也會有不少戲迷捧場的,我們什么事情都可以坐下來商量?!睘榱俗屒槿嘶氐阶约荷磉?,他必須做出讓步。吳璧凌并沒有動搖,因為新京那個地方他并不喜歡,到處都是日本人怎么會有戲迷來買票看京劇呢,簡直就是癡人說夢。“我反復說過很多次了,我們結束了,我不想再看到你,也不想再聽你說話,我們走吧,鉞之,福來?!彼仨氉鰝€了斷,因此說了狠話,話一講完便轉身大步離開,若是多看幾眼對方,他怕自己會再次動搖。沈鉞之瞥了藤田一眼就和福來跟在吳老板身后往鎮里的青石板路走去。日本男人攥著拳頭,像尊石像似的站在柳樹下,狂風吹亂了他額前的發絲,吳璧凌冷漠的態度徹底的將他打進了十八層地獄,看來“□無情戲子無義”這句中國古話絲毫不假,但他能就此放手么?這會不會是當年他買通人販子將青蓮賣進窯子的報應?此時,天“刷”的一下黑了,霎那間電閃雷鳴,瓢潑大雨從天而降,秦淮河畔掀起陣陣波瀾,所有的景物都淹沒在暴風雨中。吳璧凌呆坐在窗前,望著黑壓壓的天空,慢慢的垂下了頭。從今往后他都不會再見到那個男人了,他們會逐漸的走入正規,開始過各自的平凡生活,說到底兩個男人在一起是注定不會有好結果的,只有福來和鉞之是特例,因為福來本就不是個完全的男子。他若是還想繼續在梨園行里混飯就必須做出改變,是時候和從前的生活說“永別”了,三十而立的他不能再任性妄為只顧自己享受了,他要好好的承擔家庭的責任,做個孝順的兒子,合格的父親,再也不能和男人鬼混了。為了追求莫須有的感情他烙下的傷疤還不夠多么?半月后,吳璧凌辭別了福來和鉞之返回了北平,重新挑起了戲班子的大梁,一切又恢復如初了,天樂園和慶樂依舊是他的天下,戲迷們熱情的捧場喝彩,他也逐漸將注意力全都轉移到學戲,排演新戲的上了,有時間就會陪著兒子玩耍,和父母相處,表面上他還是樂呵呵的,可心口卻像被挖了個大洞似的,沒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會痛的要死。對于藤田修二這個人,他盡可能的不再想起,但睡夢中他依然還受著對方的控制,他和藤田的手腳上好像真的綁了一條看不見的鎖鏈一般,即便今生不再相見,這條鎖鏈也將永遠存在。榮飛入獄桂娟過世吳老板離開南京后,沈鉞之和福來的生活又恢復了原狀,白天去軍營,太陽落山就回家陪伴孩子們,每月兩人都會帶著孩子們回城里,探望佟春燕和佟孝成,忙忙碌碌但卻甜蜜溫馨,但入秋之后,是非卻又來了。禮拜六傍晚,母親打了個電話讓福來和鉞之趕緊過來,但沒說明白出了什么事,兩人匆忙換了衣服便駕著吉普車進了城,到了老太太家里的時候,佟老先生剛好也在。“爹,娘,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