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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也唯有做個好友至交了。“福來,你學精明了,或許你從來就不是傻人?!彼f完就伸手撫摸著福來看起來無比可愛的面龐。從前,他自以為是,自作聰明,以為可以萬花從中走,風流快活,然而他卻跳入了福來溫柔的陷阱無法瀟灑的抽身了。佟福來垂下眼皮,小聲提醒:“沈大哥,我要回去了?!痹俚⒄`下去,他怕自己扛不住誘惑,禁不起軟磨硬泡。沈鉞之舒了口氣,只得先一步走出了胡同口。他幫福來找了輛洋車,先目送著對方離開,自己才上了另一輛車朝相反的方向駛去。坐在洋車上的沈中尉煩亂無比,久久不能平靜,只得點了支煙,福來變了,不再是沒有立場任由他擺弄的小車夫了,如今人家是堂堂的佟少爺,但這和他們兩人相好有直接關聯么?哦,他忽略了一點,福來必然要娶妻生子的,人家不會丟下老婆孩子和自己鬼混的,福來就是福來,單純執拗還有點兒死心眼,但也正因為這種獨特的個性他才會如此著迷的吧,他就是喜歡上了這個看似憨直卻很會拿捏分寸的人兒。第二天早晨,福來剛起床,就讓父親叫到了房里。“明天和我去趟新華門,要和楊宇霆交涉,原本我是想直接和張作霖談的,但他現在不能見我,所以就讓自己的手下出面,你和耀辰一起跟我過去,學學如何談話辦事的,只管聽著便好,不要插嘴搭話?!辟⌒⒊烧f道,雖然之前他曾帶福來參加過幾次場面上的聚會,但如此重要的事還是第一次讓兒子“觀摩”,他給福來安的頭銜是秘書,日后便是參謀官了。“嗯,我知道了?!彼吹礁赣H的臉色有些灰暗,就知道最近幾天老人家肯定是在忙著公事,作為兒子他卻幫不了什么忙,真是慚愧。“昨天你回來的似乎有些晚,我和耀辰都睡了,是不是去何師傅那里了?”他隨口一問,但看到兒子臉上掠過一絲惶惑不安,就覺得事有蹊蹺。福來坐在父親身邊如實答道:“去戲班子里了,剛好碰上沈老板請大伙兒吃飯,所以回來晚了?!彼桓移鄄m父親,要不是父親的照顧,他怎么可能安心的生下天禹呢?佟老先生擰著眉,低聲提醒:“不能讓他知道天禹的事,要和他保持距離,你現在是佟家的二少爺,要清楚自己的立場?!钡麉s沒生氣,因為兒子和奉系的人走動說不定會打聽到一些重要的消息,而且沈鉞之也不是個jian猾之人,雖然平日里風流浪蕩,但卻頗有正義感,所以對于兒子和沈鉞之的關系他才沒有堅決果斷的反對,更何況這個沈鉞之今后還是很有用處的。“爹,我知道,我和沈大哥現在只是朋友?!彼蛲硐胱雠笥训慕ㄗh可是遭到了強烈的回絕。“嗯,我知道你有分寸?!彼幌脒^多的干涉兒子的私事,更何況沈鉞之畢竟是天禹的父親,他看得出福來對那個男人是動了心的,他是過來人,自然能理解情到濃時不能自拔的感覺。“爹,那我回房看書了?!备碚谧x他已經著了迷,把關云長視作了榜樣,每天都要捧著書入睡才肯罷休。三國時群雄割據,各據一方的格局,總讓他聯想到如今的局勢,所以這本書才最值得一看。“好,今天沒什么事就好好休息吧?!辟⌒⒊烧f道。兒子離開自己房間后,他卻又抽著煙斗冥思苦想,他要把想說的話擬好,反復斟酌,總之要不卑不亢,既讓張作霖感受到誠意,又不能讓這群奉天的土匪瞧扁了。國民政府才是中國的統治者,北洋軍閥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歷史必須沿著新的軌跡前進。當然,眼下最重要的是占好應得的位置,他不能把賭注壓在一個人的身上,即便蔣介石將來會得權得勢當上國民政府的最高統帥,他也不能隨隨便便就壓了籌碼,他只需要安靜的做份內的事就好,現在表態太冒險。眼下黨內因為爭權奪利相當混亂,國內的形式也很復雜,他必須沉住氣不急著站隊,等情況明朗之后再做定奪,一時的吃虧并不代表以后就沒有出頭之日了,他是個相當有耐心的人,為了一個目標可以運籌帷幄十幾年,所以幾個月他自然等得起。而在另一邊,沈鉞之卻整夜沒有睡好,他翻來倒去的在床上折騰到凌晨才睡著,今天是休息日,他不需早起,所以就睡到了下午一點多才萎靡不振的從床上起來,這時候父親正要出門去見朋友。“爸,您去哪里?”他端著漱口杯來到院子里,邊刷牙邊問。父親穿著沈藍色的長衫,提著包走到門口,對他說道:“我和朋友約了飯局,要晚上才回來,不用等我吃飯了?!?/br>“哦,好?!彼故遣粨母赣H的安全,因為外出都有專車接送,還有兩個衛兵跟隨,他不需cao心。目送著父親出了門,他才悠悠的嘆了口氣,昨晚和福來的談話算是徹底失敗了,他還得找機會解釋啊,畢竟他不想失去最知心的情人,可怎樣才能讓福來放下架子和他重歸于好呢?他覺著以前慣用的伎倆似乎不大好使了,因為人家也不給他施展的機會,若是不單獨相處,他恐怕就連佟少爺的衣襟的沾不到。他冥思苦想都不得其解,刷完牙之后便蹲在水井邊洗臉,人越是煩惱的時候就會越發的想用快捷的方式舒解情緒,但現在他已經是軍官了,不能再像從前一樣的登臺唱戲了,若是還能在臺上唱戲,博得戲迷喝彩,被眾人青睞,他便能舒服些的,只可惜就連這個最起碼的權利也被剝奪了!乍眼看去,他是個不缺胳膊腿兒的全乎人,但他的內心卻已經殘缺不堪了,就連能給他慰藉的福來也和他劃清了界限,不再和他共享風花雪月??伤睦飼市??想到這兒,他便橫下一條心,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去湖廣會館再和福來好好的聊聊,他就不信那小子能狠得下心將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拒之門外。趙副官險些訴衷腸下午兩點多,佟福來正躺在床上看書的時候,房外的伙計敲敲門說道:“先生,您有朋友來訪?!?/br>他放下,走過去開門,便看到了身著墨綠色長衫笑瞇瞇的沈鉞之,這讓他眼前恍惚了一下,似乎時光又倒流回他們相遇之時了,這位還是唱戲的沈老板,而他只是個洋車夫。“沒打擾你吧?”鉞之問。福來急忙搖頭:“沒,進來坐吧?!闭f完就讓他進來,關好了門,馬上就去給客人泡茶了。“你別忙,我不渴?!便X之的視線寸步不離的黏在福來身上,他打量著這個不大的套房,剛好分成里外間,外間用來吃飯會客,里面便是臥室,他有意無意的瞄了一眼里屋的床,好在夠大夠寬敞。福來把泡好的茶放到桌上,坐到了沈中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