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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因為不愉快的事兒吵起來。“哦,好吧,等明早?!彼脑掃€沒說完,就看到小兒子沈鉞之已經拎著長衫的前襟下樓來了。“鉞之,你不是睡了么?”母親望著兒子一臉倦意,就很心疼的問。“還是先和父親談話吧,不然我睡不踏實?!彼銖姷男α诵?,當視線移到父親臉上的時候卻被這嚴肅冷淡的面孔給挫敗了,不得不收起了招牌一般的笑顏,盡量不讓臉上現出任何感□彩。沈慕函做了個手勢便帶著兒子一同走進了書房,仙娥也給父子二人都倒上茶,這才離開幫著關上了門,可還是不放心的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兒。沈鉞之剛坐好,父親就很鄭重其事的說道:“你這次回來就別回北京了,安心留在奉天吧?!?/br>端著茶碗的他僵住了,緩緩的抬起頭來問:“您什么意思?”沈慕函端起茶喝了一口,隨后便說:“戲社不要管了,現在你大哥已經成了這樣,今后你就要擔起長子的責任,沈家如今已是一脈單傳,你必須得快點兒成親,幫沈家延續香火,而且我打算讓你去陸軍學堂學習,以后代替你大哥跟在我身邊,不過我反復考慮了一下,就讓你任參謀官,不上前線帶兵殺敵?!?/br>鉞之是沈家唯一有能力延續后代的兒子了,他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護著,再也不能讓悲劇重演了,雖說這次老大受傷殘廢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就算他再狡辯也難逃家人的責難,為此秋霞和他鬧了好幾次,哭得死去活來,他的心里又怎能不痛?但最對不住的還是兒媳和小孫女。沈鉞之覺得這話猶如晴天霹靂,他想開口講話,卻不知如何反駁父親,鎖著眉頭躊躇了很久,才放下茶碗辯駁:“讓我成婚我無話可說,但讓我參軍,這也太強人所難了吧?”他并沒像之前那樣暴跳如雷,反而很有耐心的解釋:“我帶的隊伍你應該清楚狀況,如果沒有自己人幫著很容易被取而代之,甚至是暗算,你擅長和人打交道,能幫上我很大的忙,至于婚事讓你娘去cao持,其實這兩年她一直在給你選,最后你挑個中意的便好?!?/br>沈老板揉著太陽xue長嘆一聲,隨后就皺著眉說:“原來這就是您讓我回來的目的,您先是趕緊讓我完婚早生娃娃,還硬要拉我參軍,您雖然參加過革命,可您卻不肯民主,不給兒子們自由,您的腦袋里依然立著塊封建的牌坊,您害慘了大哥,現在還要來拉我下水,這根本就沒有道理!”就算是小兒子說了這么“大逆不道”的話,沈慕函還是沒有發火,他內心有愧,從某個方面講,兒子說的話確實一點兒都沒錯,他就是個頑固不化的“老東西”。“鉞之,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可這不單單是我的事,而是關乎整個沈家的未來,我希望你能留下來,雖然現在老帥腹背受敵,但我們還是挫敗了郭松齡,以后東北會更加穩定的,我們沈家在這里扎根也能興旺起來?!彼抢蠋浀膿碜o者,但對于少帥也是很恭敬的,因為等老帥年紀大了自然是要讓位給少帥的,只不過現在少帥年紀尚青還不能獨攬大局,老帥總叮囑心腹要好好的輔佐,帶領少帥。他沈慕函平時做人很謙卑,低調,遇事不搶功,所以才能平平安安的把腦袋保住,但卻因此而屢屢被其他人算計,凡事危險的事都一腳踢給他,到最后連大兒子也搭了進去,他真的開始懷疑當初的選擇,或許早就應該跟著岳父去經商,打什么仗,參什么軍呢?但事已至此,他騎虎難下,即便他要告老還鄉老帥也不會答應的,更何況他戎馬半生為的是啥,不就是要早些熬出頭么?中途放棄,有違他做人的原則。沈鉞之苦澀的笑了,隨后就面對這父親說道:“在您眼里根本就瞧不起任何人,先不拿我們梨園行的來說,您覺得無論是經商的還是文人,醫生,都比不過軍人,手里有槍最了不起,誰都不敢惹!”沈慕函舒了口氣:“這是當然的,就算你到了北京,他們也都因為你是我的兒子所以才不敢惹你,你不是也因此受益了么?”看來鉞之很難同意他的安排,實在不行就強迫兒子,他現在根本就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他雖然有幾個親信,但在這亂世也都是人心隔肚皮,郭松齡的事既給了老帥教訓,也給他敲響了警鐘,所以他必須把鉞之弄到身邊拉來。當然如果死活兒子都不答應,他也不勉強了,但至少要把鉞之的婚事辦了,讓沈家能早些抱上孫子。“您說的沒錯,我確實曾經向別人亮出過您的名號,這點我承認?!彼f完就端起茶碗喝了口茶,剛才他情緒激動了,現在必須冷靜一下,如此無理的和父親說話確實是大不孝了。沈慕函覺著再這么談下去又會和兒子吵架,說不定還會控制不住的動手,他可再不能這么干了,他必須學著克制,于是他放下茶碗平靜的說:“你考慮一下吧,但相親的事不能再拖了,你都二十五歲了,早就應該成家立業了,這次回來再怎么說也要把媳婦娶了?!?/br>“哦,我知道了?!鄙蜚X之雖然心里不情愿,但也只好答應了,對這場危機,他最不能推卸的就是結婚生子的責任,要是他推脫,就連癱在床上的大哥也不會答應的。望著小兒子鉞之走出書房的大門,沈慕函才算是松了口氣,看來兒子是答應要結婚了,至于參軍的事還是留到后面慢慢商量吧,畢竟京劇才是鉞之喜歡的東西,他雖然看不起梨園行當,但也應該尊重兒子的選擇,更何況他自己也是個戲迷,否則就不可能認識仙娥了。初到廣州諸多不適在路上顛簸了好幾天之后,佟福來和母親,以及趙耀辰來到了繁華熱鬧且富庶的廣州。福來覺著這里的空氣很濕潤,雖然現在是一月底,但這兒就像是北平的春秋天一般,氣溫不高不低,很舒服,穿個毛衣和外套足以御寒,只是他對當地的粵語極為不適應,壓根聽不懂。而且廣州給他的感覺是時髦,洋氣,大街上的很多年輕男子都會著西裝,這大概就是他們的便服,只是有時候卻偶然會發現他們腳下蹬的不是西洋皮鞋,而是中國布鞋罷了,還有為數不少的人上衣著西服,□卻著中式的臘腸褲,這種中不中洋不洋的打扮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雖然廣州的氣溫不低,但年輕人們都喜歡戴圍巾,各色圍巾充斥著大街小巷,無時無刻不向福來提醒著他來到了南國的大城市廣州。趙耀辰給他們安排的臨時住處就在沙面島附近的公寓內,這里住的多是外國人,很少有中國人在附近出沒。沙面島四面環水,綠樹成蔭,環境優雅,倒是很適合佟老太太修養。這套公寓是西式風格的,剛好有三個獨立的房間,而且還有外國人最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