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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跟著,正是先前在機場迎接他們的那位。 林未光猜測他應當是保鏢之類的角色,畢竟程家水深火熱的,誰知道豺狼虎豹湊一窩會是幅怎樣的光景。 抵達酒店時,是傍晚六點多。 可以看出此次宴會確實精心籌備,舉辦者身份不凡,整座酒店今日竟全部清場,受邀前來的賓客也都非富即貴,天色將將暗下,便有一輛接一輛豪車停在門口。 林未光看著那些來往車輛,心想程靖森這叔父的排場還挺大。 又或者說,程家的面子更大。 臨下車前,林未光趁著前座兩人離開,扯住了程靖森的袖口。 見他側目看向自己,她挑眉,問:“這次我拿什么劇本?” 程靖森端詳她少頃,沒有作答,只握住她手腕,將她帶到身前,隨后從容攬住她腰身。 指尖在她腰側很輕地點了點,他在她耳畔開口,嗓音低沉—— “小金絲雀?!?/br> 四個字,熟悉戲碼。 林未光了然,于是便仰起臉,笑意嬌柔囅然:“知道啦,叔叔?!?/br> 倒是入戲很快。 程靖森對她的演技向來放心,并未多叮囑什么,帶著她前往宴會主場。 莊園內的侍從將他們領入大廳,里面喧嘩熱鬧,充斥著寒暄問候的對話聲,賓客各個衣冠楚楚,都是上流社會中有頭有臉的人物。 林未光許多年沒經過這種場,卻也不至于手足無措,環顧四周,也沒覺得有什么所謂。 像這種官方正式場合,總歸是無聊至極的。 一樓二樓皆是與程老關系不錯的商人政客,三樓才是親屬場,他們今晚也要去那兒用餐。 踏進正廳時,便有許多人朝這邊投來視線,有的落在程靖森身上,多為恭敬,其余落在林未光身上,全是好奇。 程靖森今日一身挺括的黑西裝,披著大衣,發絲后梳,露出英俊周正的眉目,看著要比尋常冷肅許多。 即便有雙好似生來含笑的桃花眼,也壓不住他渾身迫人氣勢。 而他身旁親昵挽著他手臂的女孩,面容精致漂亮,眉梢眼尾噙著恣肆笑意,顧盼流轉間嬌俏慵懶,貓兒似的。 兩人站在一起,倒養眼得很。 雖沒人明著談論這些,但圈子里幾乎都知曉程靖森把林家那落魄千金養在身邊的事兒,這兩家的關系原本相安無事,如此一來,實在引人琢磨。 程靖森是個狠角色,十幾歲的年紀便將大權牢握手中,林家五年前那場變動無聲無息,鬧得動靜再大也是內部消化,如今林誠彬穩坐高位,誰也沒想到他那傳聞下落不明的侄女竟然會忽然現身,還是在程家掌權人身邊。 怕是要變天了。 林未光早已習慣他人打量的目光,這對她來說不痛不癢,照舊演她的戲,安分待在程靖森身邊,從容自若。 期間許多人同程靖森攀談寒暄,她也不插話,沒有流露半分不耐,全程充當背景板,將那些官話左耳進右耳出。 她不著痕跡地打量周圍過往賓客,將那些面孔記在腦海中,畢竟時隔太久,勢力格局變動,她不清楚這個圈子里是什么情況。 這也是林未光來柏林的其中一個原因。 自從與向家牽上線后,她其實對將來已經有了基本規劃,但要做的準備還有很多,她得慢慢來收集有用的信息,急不得。 而她并不打算告訴程靖森這些事。 她有自己的計較,程靖森能給她的說白了只有20%的林氏股份,與培養她對金融經濟的基礎素養,其余的還是要看她自己。 其實她完全可以跟他開這個口,憑他的人脈,為她理清各家之間錯綜復雜的關系輕而易舉,可她不愿意這么做,她能自己做到的事,盡管要花費更多心力,也不愿再欠那人半分。 她與程靖森本就是不對等關系,而她從來不打算貫徹落實。 就在林未光目光流轉間,她忽然對上了一個人的視線。 那是名中年男性,身穿妥帖端正的西裝,長相周正,神情隨和,不至于過分出眾。 她以為只是偶然,誰知對方并不回避,反而就這么注視著她,甚至略抬了抬手中酒杯。 林未光心生疑惑,不著痕跡地將那人打量一番,越看越覺得熟悉,但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這不過是段小插曲,因為接下來她和程靖森便乘電梯前往三樓,也正是壽宴主角所在之處。 出了電梯,她隨程靖森前往包廂,然而剛邁出去幾步,便望見拐角處有兩個人駐足,正朝著他們這邊。 林未光以為又是什么塑料商業關系,沒打算吭聲,誰知走近后掃了眼那位年長的男子,才發現并不是這么回事。 不得不說程家兩兄弟都遺傳到了他們母親的優勢,一副五官幾乎讓人看不出真實年齡,走哪都是道風景。 面對兄長,程靖森神色稍有和緩,不似先前淡漠疏離,頷首:“好久不見?!?/br> 男人笑笑,俊逸面孔愈顯溫文隨和,“也就之前在國內小聚過一次,你也是夠忙的?!?/br> 他身旁站著名少年,瞧著年紀并不大,二十歲出頭的模樣,應當是程銘逸那位久居海外的哥哥。 他稍有好奇地打量一眼林未光,隨后便朝程靖森問好:“二叔?!?/br> 語氣十足尊敬,跟程銘逸有異曲同工之妙。 林未光也不知道這人怎么這么招小輩怕,她沒作聲,畢竟不知該以什么身份開口,便對男人笑了笑。 ——她只是好奇,程靖森他哥看到自家弟弟的女伴跟自己小兒子同齡,會是怎樣的心情。 不過這位也確實如傳聞中那樣性格溫厚,待人接物很細膩,與程靖森的冷厲迫人不同,他是位令人如沐春風的長輩。 唯一露出嚴肅的神情,是在他們前往包廂時,他提醒程靖森最近家中并不太平,近來行事需謹慎。 林未光還當程靖森奪了他大哥的位置,兄弟鬩墻,如今看來并非如此,不過一個更喜清閑,一個恰有實力。 包廂內滿室明亮,桌前已經落座幾人,本在閑談,聽聞開門聲響,都朝這邊望了過來。 林未光這才切實感覺到壓力。 程家老輩的目光與樓下那群人完全不同,帶著冰冷戾氣,完全脫離打量范疇,仿佛審視物件,令她格外不舒服。 尤其坐在主位的那名老者,額角一道細長疤痕,跨得眉尾削去幾分,面無表情,無端生出幾分陰鷙沉郁。 林未光被他瞧得徒生寒意,偏偏避無可避,只得暗自掐緊掌心,佯裝無事去迎對方視線。 她正惱恨自己窩囊,垂在身側的手忽然被握住,對方指尖微涼,不著痕跡制止她自虐般的行徑,輕撫過她隱隱作痛的掌心。 又略微施力,卻怕弄疼她似的,仿佛在責備她的行為。 林未光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