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蜷起,以指節輕輕地觸摸了一下。 那只是胎記,沒有任何痛覺,她卻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噤。 chapter08(晦澀的雨夜...) 黃希言睜著眼睛,許久沒有眨一下,直至眼睛里漸漸地有了霧氣。 是這樣寂靜無人的氣氛,還是席樾的語氣和目光,讓黃希言有迫切傾訴的欲望。 話都變成了沉重的石頭梗在喉嚨里,勢必吐出來,或者徹底地咽下去。 他們遠遠、遠遠沒到互剖心事的交情,但她從別處得知了席樾的一些過去,是否也該同等地回報些什么。 這么說服了自己之后,黃希言笑了笑,偏過頭,使自己的臉離開他的手指,“你還記得我jiejie長什么樣嗎?” “嗯?!毕惺栈厥种?,輕輕地碰了一下鼻子,轉過頭去,沒再注視她。 “我jiejie,很漂亮吧?” 席樾頓了一下,“……嗯?!?/br> “其實,我是我mama計劃外的孩子。那時候我爸爸在外面有了一些桃色新聞……mama知道了,決心離婚,爸爸不答應。我是我爸爸,勉強她的產物。她想過打掉,但我爸爸派人寸步不離地跟著她。所以從一開始,我的存在就讓她很厭惡,生下來之后,這么大這么難看的胎記,就更讓她……而且,那時候我mama正處在升職的關鍵時期,但生育讓她的事業被迫停滯。我的存在,讓她比同期同事的晉升速度,落后了三年不止?!秉S希言側頭看他一下,“你聽說父母會不偏不倚地對待每個孩子這句話么?我不相信,我想,你應該也不會相信是吧?!?/br> 席樾神情晦澀。 黃希言猜想他是想到了不愉快的往事。 他們有共通而切膚的痛苦。 “人的心臟,左右都長得不一樣,怎么可能做到不偏不倚。我大哥和jiejie,長得好看,聰明,從小品學兼優。我有時候都會嫌棄我自己,怎么會這么笨,那么多時間投進去學習,為什么就是學不會?!?/br> 她唯一的天賦技能,可能就是點在了察言觀色上。 好像記事起,就能模糊感覺到,每次mama視線一觸及到她的臉,就會微微蹙眉地別開,那時候還不理解,只隱約覺得不開心,好像自己的存在本身,就是污穢的過錯。 小孩子直覺很準,喜歡和不喜歡的,再微妙也能察覺。 大哥和jiejie是受喜歡的,被驕縱的;她是需要小心翼翼的,不能犯錯的,最好盡量降低存在感的。 可是她那么不聰慧,犯錯總是難免,叮囑自己下次更小心,可越小心,越容易犯錯。好似一個永遠解不開的惡性循環。 然而,即便不被喜愛,她卻沒辦法怪她mama。mama也是可憐人,被背叛、被強迫,還要接受她這樣一個難看又笨拙的孩子。 什么時候開始意識到,那些注視她的視線意味深長事出有因,是在讀幼兒園的時候。 打鬧間,頭發被掀起來,和她一起玩的小朋友,先是愣著,繼而哇哇大哭。 她不知所措,也跟著哭,哭到停不下來,老師只好叫來家長。 mama一把將她扽到了車上,不耐煩地把兩側頭發使勁往她側臉上按,叫她:哭什么哭!知道自己跟別人不一樣,還不遮牢點! “那個時候,我才意識到。哦,原來我是跟別人不一樣的怪物呀?!?/br> 一時之間,安靜得只剩下雨聲。 又一個漫長的瞬間過去,席樾開口了,原本一貫清冷的聲線,也仿佛沾了一點雨水的濕重,“你不是怪物?!?/br> 他看著她,再重復一次,“你不是?!?/br> 奇怪的情緒,堵在心口處,黃希言不得不轉過目光,不去看他。許久,笑一笑,問他,“你以前,是不是沒發現?” “嗯?!?/br> “以前是這個發型,記得么?”黃希言將兩邊頭發抓住,留至下巴的長度,“從幼兒園直到高中畢業,都是這樣?!?/br> meimei頭,兩側厚重地垂下來,蓋得嚴嚴實實,能夠屏蔽那些多余刺探的視線。 尤其小學時期,小孩子最是天真殘忍,不懂得寬容那些與眾不同,更不可能懂得維持起碼的表面禮貌。 這樣的發型,最初更多是一種自保,后來就成了習慣。 方才席樾替她將頭發別到了耳后,她干脆就沒放下來了。 在這樣沒有旁人的黑夜里,嚇不到別的人。 至于席樾。 她知道的,他不會說謊。 也不會被她給嚇到。 黃希言身體朝外再坐了一些,側著頭,任由風吹到她的側臉上,心里是一種憋悶到極點,終于找到出口的暢快。 于是,一鼓作氣地,她說:“……其實,還有一件往事,我誰都沒有告訴過,我想告訴你。請你不要笑話我?!?/br> “我不會?!?/br> 黃希言身體轉了過去,再將胳膊搭在欄桿上,腦袋枕上去,好半晌,也沒開口。 席樾不催促,安靜地注視著她。 終于,黃希言說:“我讀高三的時候,談過一段戀愛。我……不想提到他的名字,就讓我叫他Z吧……” 黃希言和Z認識,是jiejie某次在家里辦派對,請了同事。同事來的時候,將正在讀大三的弟弟,也就是Z帶了過來。 Z是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年輕人,法律專業的,十分能言善道。后來有一次,黃希言和jiejie在外面吃飯,又碰見了jiejie的同事和Z。四人一起拼桌,吃飯的時候,Z加了黃希言的微信。 之后Z時不時地會在微信上跟黃希言聊聊天,話題輕松有趣,從來點到即止,絕不冒犯。 這樣持續了快有兩三個月,黃希言某天早上起床,發現微信上有條Z在凌晨三點發來的消息,他說:一定是大半夜的人會變得不理智,不然我怎么會想要約一個高中生出來見面。 黃希言看到這條消息心里直接一個咯噔,不知道該回什么,逃避心理地晾了他好久,直到某天下晚自習回家,在校門口碰到了Z。 他說他是來等她的,想試試看今天能不能等得到,如果等不到,說明老天也不站他的邊,那么以后他再也不會繼續聯系她。 “那已經是深秋了,天氣好冷,Z穿得那么單薄,等了我那么久,我碰他手的時候,他凍到都快沒知覺了。我看著他,告訴自己這樣是不行的,但是……” 和Z的交往是瞞著家里的,她自小家教甚嚴,家里不可能允許她一個讀高三的未成年人談戀愛,對象還是大她四歲的成年人。 那幾乎是黃希言從小到大最快樂的一段時光,如果沒有后來發生的事。 席樾輕聲問:“后來,發生了什么?” 黃希言兩手放在膝蓋上,攥緊了,又輕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