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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下來,說自己盡量抽出空來關照一下。 其實她已經打算丟手不管了,但被張姐這么一拜托,又有點難抽身。沒熱心到送佛送到西的程度,但是不喜歡欠人情,席樾收留她的那一晚,她總要還清。 至于何霄回復給她的消息,微妙的陰陽怪氣:好得蠻快的。 僅憑文字,黃希言不太能品出來這是什么語氣,只問他:昨天買藥花了多少錢?我轉給你。 何霄:讓你熟人親自轉,不然我不要。 黃希言有點尷尬,不知道怎么回復。因為急著要去報社,就先沒管他了。 鄭老師找黃希言,是本來明天要發的一個稿子,被主編斃掉了。不是特別重要的版塊,但又不能開天窗,鄭老師就讓她從素材庫里挑個時效性不強的內容,寫個分析文章。 后頭一堆人等著校訂、排版、送去印刷,鄭老師只給了她三個小時的時間。 黃希言到了工位上,爭分奪秒,總算趕在中飯時間把東西弄了出來。 郵件發送給了鄭老師,微信上又囑咐了一聲。 十五分鐘,鄭老師回復她:“可以了,吃飯去吧?!?/br> 趙露璐也在,今天輪到她值班。 她朝黃希言招招手,“希言,你過來?!?/br> 黃希言走過去,笑問:“需要幫忙嗎,露璐姐?” “你是嫌自己活兒少?”趙露璐笑了,從一旁地上提了個紙袋,遞給黃希言,“這是我媽自己做的牛rou辣椒醬,我拿了兩瓶,你拿去常常,夾饅頭拌泡面都好吃?!?/br> 黃希言受寵若驚地道謝。 “走吧,食堂吃飯去吧?!壁w露璐招呼。 “我可能要打了飯回家去吃?!?/br> “那也沒什么,一起過去唄?!?/br> 食堂周六周日只開平常三分之一的窗口,一般都能外帶,外賣盒子另外收錢。 黃希言幾個窗口逛了一下,打了兩份飯,四個菜,都是清淡的素菜。 趙露璐湊過來看一眼,“你一個人吃得完這么多?” “我有個鄰居生病了,給他帶一點?!?/br> “那請你這位鄰居嘗嘗我的辣椒醬?!?/br> “腸胃炎,可能暫時嘗不了呢?!?/br> 趙露璐哈哈笑,“沒口福的人。去吧去吧,我找位置吃飯去了?!?/br> 黃希言提著東西,先去了趟超市。 空調已經開了起來,里面涼颼颼的。 何霄正躬身在貨架之間理貨,看見她了,瞥了一眼,反常的一句話都沒說。 黃希言走過去,從紙袋子里面拿出瓶辣椒醬,“我同事自己做的,送了我兩瓶嘗鮮,給你一瓶?!?/br> 何霄往她手里看了眼,片刻,露出個笑,接了,“你這是借花獻佛?!?/br> 黃希言笑說:“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么生我氣了嗎?” “我什么時候生你氣了,我不是好好的么?!?/br> “真的?” “真的?!焙蜗銎蚕卵?,看著手里裝辣椒醬的瓶子,余光掃到她另外一只手里提的東西,又問,“你點的外賣?” “食堂帶回來的?!?/br> “這么多,一個人吃?” “給席樾也帶了一點?!?/br> 何霄頓時表情又垮下去,撇撇嘴,將辣椒醬瓶子隨意地往貨架上一放,不理她了。 黃希言有點莫名其妙。 何霄說:“你吃飯去吧,我手頭忙著?!?/br> 黃希言退后一步,準備走,想了想又問:“這里有飯盒賣么?” 何霄估計她是方便食堂打飯用的,老大不高興地指了指后方的貨架,“那兒,你自己找吧?!?/br> 黃希言去貨架上拿了兩個耐高溫的塑料飯盒,拿到前臺去結賬。 走之前,沖何霄說了句“拜拜”,何霄沒搭理。 上樓之前,黃希言還去了一趟茶館。 她是前幾天才知道的,張姐就是茶館的老板。 張姐今天沒在牌桌上,沒精打采地趴在柜臺上嗑瓜子。 看見黃希言過來了,張姐稍微來了點精神,又看她手里提著盒飯,知道她是去給席樾送飯的,先懇切地道了聲謝謝。 “不用客氣,順便的事。哦……”黃希言從背包格子里掏出702的備用鑰匙遞給張姐,“這個還給您?!?/br> “你拿著唄。也方便?!?/br> “還是給您吧,瓜田李下的不好?!?/br> 張姐笑了聲,“你這個姑娘,死腦筋得很?!?/br> 黃希言跟著笑了。 張姐說:“不過說來奇怪,席樾這么一個悶性子,居然這么兩周就交了你這個新朋友?!?/br> “不是。我跟席樾哥,以前是認識的?!?/br> 張姐愣了下, “那怎么不早說,我租金還能給你優惠點?!?/br> “我也是來了才知道席樾哥住在我樓上?!?/br> 張姐嘆口氣,“難得有個他愿意聽話的朋友。我這個做小姨的,卻是一點幫也沒幫上?!睆埥愦┮患G色的天絲上衣,手腕上一個翡翠鐲子,很漂亮的水頭,她手里轄著好多套房,不缺錢花,在這么個小城市,稱得上是貨真價實的有錢人。 但提及席樾,卻是神色黯然。 黃希言也不知道該不該多問,一時間沉默。 張姐往里看了眼,大家打牌的打牌,吹牛的吹牛,沒人注意她們,便朝著黃希言湊攏了些,低聲說:“席樾愿意聽你的,也是信任你。他能有個替他安排的朋友,我也放心多了。我替他交個底,有些事,希望你多擔待他?!?/br> 黃希言說:“您說?!?/br> 張姐告訴黃希言,席樾父親一條爛賭棍,席樾八歲那年,他在牌桌上跟人發生口角,斗毆,被人抄東西砸成重傷,送醫院就死了。 不久之后,席樾母親就改嫁去了外地,嫁了個做建材生意的土老板,每天跟著談生意、進貨、出貨,完全忽略了席樾。 “他們大人十天半個月的不著家,就把席樾一個人放在家里,交給保姆照顧。保姆陽奉陰違,飯做是做了,就擱那兒,也不管小孩兒吃不吃。他又喜歡畫畫,一畫起來就忘了時間,一整天下來,一口水不喝都是常事?!?/br> 后來,席樾繼父生意做大了,不再需要東奔西跑,倒是安定下來,他mama也多了些時間能看顧他。 張姐嘆口氣,繼續說:“席樾喜歡畫畫,除此之外別的什么都不上心。他媽不怎么贊同他走這條路,我這個做小姨的,當然少不得偷偷買些畫材貼補他。因為這,他小時候跟我很親。席樾十一歲那年,給我打了個電話,問他能不能回老家來,跟我一起生活。問他為什么,他不肯說。那時候我認識了一個男人,準備跟他結婚。我跟我男人商量,他不答應,大家也都勸我,人父母好好的,你一個外人在里頭摻合做什么,況且,你帶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