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這混蛋怎么會在上海出現？聽娟子說對方是“京官”，好像在文化部下面的某局級單位做領導，春風得意，過得瀟灑自在。

“于凡，你在上海還好吧？”他用溫和的口吻問道。

“還好?！彼乇苤鴦⒂缽姷哪抗?，這個“兇手”好像在用眼睛在猥褻自己似的，自從十幾年前他們有過不愉快的“接觸”之后，他就再也不想看到此人了，因為這會讓他記起死去的娟子。

顧卿不想和他多廢話了，便說道：“劉營長，不，是劉局長，我們趕著去辦事，以后有機會再聯系?！彼吞仔π?，便拉著于凡上了車，自己也不樂意看到這家伙的臉了，此人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令人厭惡的氣質。

劉永強目送二人離開，然后就對司機小王說道：“你去找農墾部老張要知青的聯絡簿給我?！?/br>
“行，等回北京的?！毙⊥趺恢^腦，劉局長又琢磨什么呢？

“嗯?！彼弥蓸纷亓宿I車內，舒服的伸了個懶腰，這次來上海收獲頗豐，算是有“艷遇”了，至少是“浪漫重逢”。

他還記得當年在山上偶然偷窺到二人在木屋里交合的場面，于凡尖叫的聲音頗為銷魂，走出幾百米都能聽到。就好似被折磨，被蹂躪哭泣的女人一般，但他很喜歡。而且于凡不像姑娘一樣的會不好意思，自始至終都十分主動的迎合身后的人，跪在木板床上高叫著擺動臀部的姿態，至今令自己難以忘懷。

即使是對男人從不感興趣的家伙也會硬起來的，反正當時他是真的硬了！

顧卿開著車駛上主路，就半開玩笑的問：“那混蛋對你有意思吧？”

于凡低頭不說話，他不想把過去不愉快的事情告訴此人，以顧卿的性格是會搞出事情的。

北京男人見他不說話，就換了個話題：“晚上想吃什么，我請客?！?/br>
“到我家吃飯吧，浪費錢不好?！彼H自下廚炒幾個菜就好，再買兩瓶啤酒，他對自己的廚藝還是很有自信的。

“哦，好，嘗嘗你的手藝?！鳖櫱浜芷诖盹?，不知道小白臉做飯好不好吃，可就算難吃他也得咽下去，誰讓他還是對此人如此的著迷呢？

于凡望著車窗外黃昏的景色，忽然柔聲問：“這些年你怎么不找其他的男伴，你條件這么好，應該很容易找到的?！?/br>
顧卿聽到這句話原本有幾分生氣，可還耐著性子說道：“我又不是只想搞屁股……因為你是我的初戀?！?/br>
上海男人聽到“初戀”二字腦袋就發懵了，他從不知道顧卿是這么看待兩人之間的關系的。

“呵呵，其實之前我也搞不清楚，但后來我才明白過來，這就是初戀，現在的年代初戀是同性已經不稀奇了，而且下鄉的時候只有你一心一意的對我好，每次有難的時候都是你幫我，照顧我，就算是老婆也很難做到你這個份兒上，我念你的好兒，特想感激你，可你差點兒沒給我這機會?！币皇沁@次到上海來參加聚會，他肯定還見不到小白臉呢。

于凡聽到他一番表白，心臟就“砰砰”的跳著，面色潮紅，很想說句好聽點兒的話，卻不好意思開口。

顧卿看到他害臊的樣子，就打趣的說道：“好久沒看到你這樣了，我頭一次親你的時候也是?！?/br>
他難堪的扭過頭，低聲說：“我們換個話題吧?！?/br>
“不行，我在回味往事呢，你別破壞我美妙的初戀記憶，能夠不帶任何功利心喜歡一個人，珍惜一個人，一輩子果然只有這么一次。咱兩把初戀繼續發揚光大，攜手走向美好的未來吧，正好可以降低出生率，這也算是為祖國做貢獻了?！彼{侃式的說著。

于凡依然不回答，這讓顧卿有些煩躁！

“我已經是第二次和你說了，你好歹也給個答案啊，還是得給你考慮時間？一大老爺們能不能干脆點兒，這是那么難決定的事兒么？”

上海男人握著雙手，很正經的答道：“我們都要奔四的人了，得認真的面對未來，不要再把感情當成兒戲了?！?/br>
顧卿瞪著前方的路況，突然間大吼：“我他媽壓根兒沒把它當兒戲！”

“你這是不成熟的！”于凡也吼了回去。

北京男人雖然惱火，可開著車不能爆發，他又喊道：“就你成熟，就你現實，上海人真他媽矯情?！?/br>
于凡暫時不說話了，他怕在路上影響顧卿的情緒，影響人家開車。上海人不是矯情是講究實際，不像北方人似的隨隨便便就輕許承諾。

直到停車之前，兩人都沒再講一句話。最后，顧卿還是跟著于凡回到了弄堂里的家。

王阿姨開心的招待這位從北京來的客人，而小白臉連衣服都沒換就鉆進廚房去做晚飯了。

小玲看出父親不大高興，就來到低矮的小廚房，試探著問：“爸，您怎么了？”昨晚父親沒回家，說是陪顧叔叔喝酒去了，難道是兩人鬧矛盾了？

“我沒事，這次考試怎么樣？”他問女兒，熟練的切著菜，又把排骨腌好。

“還好，我能考上重點中學，您放心吧?！毙×嵝π?，她對自己有信心。

于凡溫和的笑了，女兒還是蠻讓他省心的，雖然他離婚，又沒有體面的工作，但至少小玲還是很爭氣的。

在屋里的顧卿正和王阿姨一邊看電視一邊聊天，家里已經很久沒有來的客人了，兒子比較內向，不喜歡和人交往，尤其是離婚之后，幾乎把自己封閉了起來，除了上班，回家，基本就不會出門，更不會和朋友走動。她覺著這樣不好，很希望顧卿能多在上海呆段時間，因為這個男人出現之后兒子的臉上又重新浮現了笑容。

☆、貼心

一小時后，于凡就端著燒好的菜，進了屋。

顧卿看著四菜一湯，頗為滿足，笑嘻嘻的說：“你手藝不錯么?！?/br>
小玲拿來碗筷插嘴道：“我爸做飯可好吃了，要是開館子肯定受歡迎啦?！彼X得老爹的手藝比附近的飯館的廚師還好呢。

王阿姨幫大家盛飯，然后說道：“開始我們確實想開個小館子來著，可是附近的房租太高了，弄不起，而且怕沒經驗賠錢?！?/br>
“媽，您別說這個?！鄙虾Ｄ腥顺料铝四?，他很不喜歡母親在外人面前哭窮。

顧卿笑笑：“開飯館賺的是辛苦錢，光您和于凡盯著會受不了，您年紀大了，應該呆在家里享清福?！?/br>
于凡坐了下來，低著頭說：“吃飯吧?！?/br>
王阿姨默不作聲的拿起筷子，她又惹兒子生氣了，可她有的時候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顧卿拿起筷子夾了幾口菜，邊吃邊點頭：“好吃……好吃?！?/br>
原來小白臉還有這本事呢，時隔多年他才有幸嘗到。糖醋排骨色香味俱全，燒素雞清淡美味，香菇菜心爽口宜人，青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