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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引人的提醒。 在蒙國,出門在外,女子不能走在男子前面,否則會被誤會的。 因著這場誤會,木蕎向那個女子解釋無用后,只能木著一張臉,催促接引人趕緊帶他們離開,去往碼頭。 到達碼頭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暗了。 蒙國的邊城距離國都并不遠,這里有一條大河,河路寬闊,直通都城,因此碼頭這里有不少船只往來。 因著天色有些晚了,走陸路繞遠,還指不定晚上要留宿哪里。他們便選擇走水路。 只是今日因為是花朝節,不僅鶴陽鎮在搞,蒙國上下亦是要舉辦的。 這本就是從蒙國傳出的習俗?;ǔ澆痪窒抻谀囊惶?,而是整個陽春三月。蒙國人通過向花神祈禱,祈求這一整年風調雨順,五谷豐登。 正因如此,花朝節人們來來往往,自然免不了坐船游玩。 這也就導致,蕭晟他們本意是單獨要包一條大船的,到了最后只能是跟別人擠在一起。 擠也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擠,這條船很大,船里有供客人單獨休息的屋子,如果不愿意出去看沿河的花燈就可以在里面休息。 顯然蘇木是不愿意出去辣眼晴的。 而戚潯之一上船就開始翻江倒海的狂吐,就算是吃了暈船的藥,也依然是沒有力氣。木蕎讓連笙幫忙照顧他,這樣一下來,就成 . 蕭晟和木蕎單獨相處的美好時光。 當然,這都是蕭晟自己腦補的。 事實卻是,木蕎一個人站在夜風微涼的船頭。 船頭上視野開闊,遠處河岸邊張燈結彩,倒映在水中,拉長了燈影,看起來夢幻又繽紛。 有幾只畫舫從船頭駛過,帶來蒙國獨特的管弦之音,伴著畫舫上年輕姑娘的唔噥軟語,好聽的很。 偶爾又有幾只水鳥從頭頂掠過,發出嘎嘎的叫聲,讓這個熱鬧的夜晚又添了 幾重伴音。 無疑,這熱鬧是溫馨又充滿煙火氣息的。 而那份煙火不屬于木蕎。 蕭晟從一旁走來的時候,正看到木蕎凝眉深思的樣子。她的背影看起來有幾分蕭瑟,跟那些同樣站在船頭賞景的人不搭。 "想他們了?· 蕭晟的聲音隔著咫尺距離從木蕎耳邊低低響起,夜風吹過她面頰,將男人身上熟悉好聞的氣息帶入了她的呼吸里,留下一片灼熱。 太近了。 察覺到兩人的距離感太過暖昧,木蕎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她的拒絕讓蕭晟眼眸暗了暗。 年了,自從那次宮變后,她不再如曾經那般嫌惡他,嫌惡的明明白白。 卻比嫌惡還要讓他揪心。 她把他當做路人,他對她的每一分好,她都生怕與他產生糾葛。即便是同住于皇宮中,她的宮殿都離他遠遠的,除非他有意,否則他根本與她再難產生焦急。 當真是,"陌生"得讓他可怕。 而這次南下,若不是他借口來處理南疆一事,又有蕭墨毓的請求,或許連這份相隨他都實現不了。 呵,還真是一步錯,步步錯,如今想挽回,都難如登山了。 見木蕎在看他一眼后,就飛快的移開了目光,也并沒有回答他的問話。蕭墨毓裝作不在意的將身上的外袍拖去,蓋在了她身上。 "蕎蕎,夜里風大,你穿的有些單薄了。" "我不冷。" 木蕎身上被蓋上了蕭晟的衣服,似蓮似竹的氣息又鉆進了她的呼吸間,讓她又莫名想起了曾經在小山村的日子。 他清冷儒雅,不愛多話,但對人卻是體貼入微。曾幾何時,他也是這般為她披衣添暖的。 不能想,不能去想。 木蕎眼皮垂下,鴉羽般長而濃密的睫毛掩蓋住眸子里快要溢出的復雜心思。 在蕭晟看過來時,她又一次恢復成疏離冷漠的樣子,抬頭,指尖挑起他的外衣,手臂一抬,作勢要還他。 "給你,我不冷。" 然而她這句話剛說完,一道小風吹過,她后背被冷意一激,就"阿嚏"一聲,打了出來。 木蕎 .. 對面的男人輕笑了一聲,在她還未來得及覺察到什么之前,握著木蕎的手將衣服又重新批到了她的身上。 木蕎剛反應過來他握了她的手,蕭晟已經抽離了。木蕎就算懷疑自己可能被占便宜了,也沒有證據。 蕭晟顯得很正人君子,他須臾間僅僅只是幫她披了個外套這般,目的簡單又純潔。 木蕎兩只纖細的手輕輕拽著蕭晟的外衣,嘴唇微微抿著,看不出什么表情。 本來要拒絕的,因為這個噴嚏,她再推托也就顯得太過在意眼前這個人了。 她只能就這么披著了。 沒再得到木蕎的拒絕,蕭晟眉眼間掠過一抹不易覺察的笑意。他掩在衣袖間的指尖輕輕摩拳了幾下,仿佛是要將指尖殘留的那縷溫暖悄悄記下一般。 有了蕭晟的加入,木蕎顯然沒有剛剛一個人時瀟灑。她此時站在蕭晟身邊,感覺渾身都不自在。這種感覺讓她別別扭扭的持續了一刻鐘后,突然下定決心要轉身往自己屋里去。 "你的衣服還你。" 她索性將那件外衣抓起來就要還給蕭晟,哪知蕭晟又一次故技重施,又要按住她的手腕,將外衣重新披在她肩頭。 這樣來來往往推cao了幾次,縱使木蕎再表現的冷漠拒絕,碰上蕭晟這臉皮厚的也沒有辦法了。 她只得作罷,心情郁悶的披著蕭晟的外衣回到了自己屋內。 卻不知,在她轉身走后,某個心機深沉的男人嘴角的弧度是上揚到45度的。 拿了別人的外衣,第二天一大早木蕎就去還衣服了。 只可惜,她敲開蕭晟的房門時,開門的卻是他的暗衛顧桌。見木蕎來了,顧梟并沒有顯露出多大的意外,而是照著蕭晟交代的說道,"回稟木小姐,主子擔憂戚公子身體,去看望戚公子了。" 他這么說沒毛病,木蕎為聽不出古怪來。這一路走來,蕭晟確實對戚潯之不錯。 拿蕭晟的話來說,他說,戚潯之上一世對兒子照顧有佳,他應該要好好謝謝他才對。是以他們二人的確是會經常湊到一起去的。 木蕎不清楚他何時回來,便索性想將外衣直接交給顧梟了事,誰知顧梟卻搖了搖頭,滿臉擔憂之色。 "木小姐,我家公子走的急沒拿太多替換衣服,昨日他將外衣給了您,今日去看戚公子的時候就沒有穿外衣。屬下實在擔憂主子身體,你也知道他連番受過幾次重傷都在背上,受不得寒的。" 不得不說,顧桌這幾句話合情合理又戳中了木蕎對蕭晟的保留的唯一那點心軟。 畢竟,他幾次三番受傷,幾乎都是因為她。特別是那次宮變,他身受重傷,躺在床上一個多月才慢慢好轉。 內心掙扎了許久后,木蕎終是心中殘存的那份善良戰勝了冷漠,拿著外衣,去找蕭晟了。 目送木蕎走遠,顧梟這才像是完成了一項任務般重重的松了口氣。 唉,當一對別扭夫妻的下屬太難了。他看他們每日相處的樣子,都為他倆捉急。 特別是昨天晚上他偷窺兩人的相處樣子,急的都想按頭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