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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外渴望這一刻能永遠停留。 已經暑假了,很多事情在等著他去做。 要政審,要體檢,后面要統一填志愿,再然后,就是暑假結束,進入大學。 警校和普通大學不一樣,沒有那么多的時間見面,甚至剛開始還可能是全封閉,不能與外界聯系—— 林淮北一想到不能每天見到溫渺,他就很難過。 可能那時候,他會每天發了瘋似的想她吧。 想見她,想和她每天在一起,想閉眼是她,睜眼也是她。 現在溫渺還不知道他要讀警校的事。 要怎么開口,要什么時候開口,林淮北都沒想好。 他看著溫渺安靜的睡顏看了許久,最后還是決定等拿到錄取通知書了再說。 他沒有那么堅定,他怕看到溫渺擔心的模樣,會退縮,會放棄自己這個選擇。 真的,讓他為了溫渺做什么都愿意。 他就怕這樣的自己。 林淮北坐起來,稍微活動一下手腕,浴袍腰帶就松了。 其實這個根本綁不住他,是他在故意順著她讓著她而已。 起先有幾次,林淮北真的差一點就要掙脫開。但他拼命忍住自己要按住她腰的想法,也拼命克制自己翻身做主人的沖動。 林淮北還是想順著溫渺的。 溫渺在睡覺,林淮北小心翼翼地起來,開始清理事后現場。 他幫溫渺擦干凈,把床上弄干凈,最后再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等所有的事情做完,林淮北才回到床上。 夜已經很深。 他將溫渺輕輕抱在懷里,對她輕聲道了聲:“晚安?!?/br>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如此勤奮的我可能是打了雞血…… 大家晚安呀 ☆、*37* 37 幾天后, 端午。 老太太從觀霧山回來,一家人一塊過了個節。 林淮北也在。 溫衍的腿傷經過幾個月的康復,好了不少, 只是這期間他一直沒放下公司的事, 康復起來比較慢。 現在走路, 還需要杵著拐杖借力。 他給溫渺找了所日本的學校, 讓她考慮考慮,可以過去系統的學習原畫這方面。 老太太從來不管孫輩的事,溫渺和溫衍的學業她從沒干涉過。不過溫渺這個年紀了,她倒是也希望溫渺能找點事做,總比每天閑著好。 “多學點東西也好,以后可以多幫幫你大哥, 就是這日本……有點遠?!?/br> 溫渺贊同地點頭,她也覺得日本遠。 而且最快七月就要過去…… 她不是特別愿意。 溫衍將學校的一些資料交給溫渺, 說著:“這幾天有空可以多看看這方面的資料,那邊我幫你聯系好了教授, 要是過去, 也會有熟識的人照顧你。但是去不去還是看你自己, 好好考慮?!?/br> 這期間, 林淮北一直沒出聲。 老太太也說著讓溫渺多考慮考慮, 想清楚再做決定。轉頭,她想起什么, 問林淮北:“對了, 小北你現在高考完了, 你打算念哪個大學?” 溫渺看向林淮北,她也想知道。 她好像都沒問過他這個事,她一直念著讓他上清北, 卻不知道他心里真正屬意的大學和專業。 面對溫渺和老太太的探詢的目光,以及溫衍淡淡的視線,林淮北略微猶豫。 他有那么幾秒的時間想過這時候坦白,卻又覺得人太多,不是好時機。 “還沒想好,看成績吧,考得上就去清北?!?/br> 老太太點著頭:“清北離咱們這也近,以后能?;貋?。選個穩妥點的專業,我和你爺爺奶奶沒什么心愿,就希望你穩妥平安?!?/br> 林淮北能聽出老太太話里的意思。 這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好像被老太太看穿,但他不確定是不是自己想多。 溫衍可能也聽出點什么,不過依然神情淡漠,靜靜撫著手腕處襯衣袖口的褶皺。 這幾個人,似乎只有溫渺在狀況外。她還在樂呵呵地笑著,高興自己培養出了個清北大學生,全然不知現場這三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溫渺和林淮北在老太太這邊待到晚上,時間不早了,就一塊回了梁溪。 晚上不是很熱,回程路上,車內沒開空調。 車窗打開,林淮北的手肘支在車窗邊,盛夏夜晚帶著些許燥意的風拂過,額前發絲飛揚。 他在看著車窗外風景想事情,模樣很認真,不知是認真看風景,還是認真想事情。 溫渺見慣了他不多話,不知怎么,就覺得今晚的他格外沉默。 她偷偷瞄他好幾眼,發覺他真的在出神,保持著一個姿勢一動不動。 “小北,”溫渺終于忍不住疑惑地問,“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林淮北恍然回神,收回支在窗邊的手,掩飾地輕笑:“沒?!?/br> “還說沒有呢,一路都不說話,在奶奶和大哥那邊也不怎么說話?!?/br> 還是被溫渺看出來了。 林淮北喉嚨哽著,講不出話。 他猶豫再三,又再三猶豫,最后鼓起勇氣問溫渺:“你覺得我爸是個什么樣的人?” 在開車的溫渺完全沒想到林淮北會忽然提到他爸,而且還是第一次主動提起。 林叔叔在溫渺的記憶里,跟她的爸爸一樣,即使已經去世幾年,模樣卻從沒變得模糊。 比起她的爸爸,林淮北的爸爸更值得敬佩。 她說:“你爸爸是個英雄,是個很好很好的人?!?/br> 路燈一晃而過的光影掠過林淮北少年輪廓的臉,青澀,卻硬朗。 他靜靜凝視著溫渺,太多的話哽著,一時不知從何說起。后來他說:“我想成為他那樣的人?!?/br> 溫渺沒往深處想,一面打方向盤一面笑:“好呀,成為一個很好很好的人。但是……你現在就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啊?!?/br> 車緩緩開進車庫,在林淮北深皺著眉頭仿若要繼續說什么時,她先踩下剎車,轉頭看他:“到了,我們走吧?!?/br> 林淮北終是把話噎回去。 他從來沒想到他也會有這樣小心翼翼的時候。 不敢說,不敢坦白。 尤其是看到溫渺此時此刻純真的笑臉。 她該是無憂無慮的。 她的家人從小就把她保護的很好,遮風擋雨,像呵護最珍貴的幼苗。 林淮北不忍心看到溫渺因為哭。 他真的好掙扎。 溫渺見林淮北還在沉思,不由得蹙眉問:“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呀,有什么不能告訴我的嗎?” 林淮北太掙扎了,太糾結,心內情緒翻涌,找不到出口。 他還是退縮了,扯了個謊:“我剛剛在想你大哥讓你去日本的事?!?/br> “啊,這個啊?!?/br> 溫渺仿佛終于知道林淮北這一晚上心事重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