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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他沒能找到衣服,最后隨手抓了件浴袍穿在身上,腰帶系的比古時候的姑娘還要緊。等他來到大門邊,門鈴聲突然斷了,粟正伸出去的手也隨之停下。他心想,說不定人都走了。心跳得很快,他莫名有些擔心,還很緊張,更多的是害怕。要是有個人能幫他應付一下多好。門鈴再次響起,距離如此之近,粟正竟被嚇了一跳,他吞咽了一下,又等了等,手始終下不去。怎么辦,怎么辦。門鈴像催魂曲,粟正感到冷汗開始從背后冒出來。嗎的,開個門能怎么樣。這么想著,手上一發狠就把門打開了。站在門外的不是什么兇神惡煞的討債大漢,也不是什么跟蹤狂內衣小偷,而是老熟人——他的秘書陳敘。“你.......”粟正下意識地又緊了緊浴衣。而陳敘似乎沒有看出他的異常,冷靜地抱怨:“你太慢了,我們快遲到了?!?/br>“???”見他一臉迷茫,陳敘忍不住停下腳步,細細地從上到下打量他:“你怎么還沒有梳洗?”“梳洗?”“我問,你答,這叫做對話?!?/br>粟正被噎的一窒,干澀地“哦”了一聲,又問:“你來干嘛的?”他發現陳敘似乎知道他是個女人這件事,并且表現地很淡定。“你真的越來越健忘了,二十七歲就這樣不是個好現象,”陳敘關上門,熟練地換鞋,順手幫他把沙發上搖搖欲墜的裙子收拾好了:“你和黎女士約了今天到castle試婚紗?!?/br>“.......”粟正先是瞪大眼,然后又快速地瞇起眼,重復:“試婚紗?”“對?!标悢櫰鹈?,面帶疑惑:“你今天怎么了?”粟正趕緊搖頭:“沒、沒怎么?!?/br>陳敘嘆了口氣,似乎對他很沒轍,又看了看表,道:“快一點,你只有二十分鐘了,考慮到淮西路會堵車,我們恐怕都不能提早到了?!?/br>“我馬上?!?/br>粟正趕緊鉆回房間找衣柜,找半天沒找到,最后發現房間里有個暗門,推開里面是衣帽間。在內衣的地方他猶豫了很久,最后還是挑了一個樣式樸素的前扣款,衣服是保守的白襯衫,褲子是黑色桑蠶絲的。然后他快速地洗漱,甚至用了比他男士護理更少的時間,可是問題在于劉海,短發女士都會遭遇的問題——劉海因為睡覺的姿勢翹得很高,啫喱水和發蠟都沒法撫平它。直到陳敘來找他,他還在鏡子前擺弄。“還沒弄好?”“劉海,弄不下去?!?/br>“我給你找頂帽子?!?/br>陳敘比他更熟悉這個房子,他快速鉆進衣帽間給他挑了一頂蕾絲小帽,春天帶剛剛好,作為他樸素裝扮的唯一亮點。等上了車,粟正還在喘氣,他被陳敘催的很著急,后者倒顯得淡定。“我們不是快遲到了嗎?”“是?!?/br>“那你怎么一點不緊張?!?/br>“要面對黎女士的只有你,我送你到了之后就回公司?!?/br>“.......”粟正心里千回百轉,最后還是沒有問出口:誰是黎女士。他相信,要是他膽敢發問,陳敘肯定會發現他不對。堵在路上的時候陳敘從包里拿出一支口紅遞給他:“給?!?/br>粟正:“?”兩人對峙了兩秒。“你會連口紅也不記得怎么用了吧?”粟正瞬間領會,接過口紅準備盲涂。他只有涂唇膏的經驗,唇膏是透明色的,盲涂無所謂,但陳敘遞給他的這一支是大紅色的,這種口紅要么涂滿后精細地擦掉邊緣,要么輕輕涂一層,抿一抿。粟正盲涂絕對不能好看。“你今天真的有點問題?!标悢乃掷锬米呖诩t,又掏出紙巾在他唇邊擦了擦,一看,道:“你連粉底都沒涂?”粟正雖然gay,但他不涂粉底,所以沒覺得有任何問題。“怎么了?”“......沒怎么,”陳敘搖搖頭,道:“我還以為你很重視黎女士?!?/br>“重視她就要化妝?”“黎女士挑剔你的狀貌舉止很多次,你說過不能再讓她挑出毛病?!?/br>“挑就挑唄,”粟正毫不在意,甚至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關我什么事?!?/br>陳敘看他一眼,試探地問道:“她不滿意你,你怎么跟傅先生結婚?”要是粟正嘴里含著一口水,他肯定會天女撒花般噴出來。事實是,就算口里沒水,他也沒唾沫嗆住了。““咳、咳,””粟正自己給自己拍胸口:“傅先生?”“是的,傅秉英先生,他你也不記得了嗎?”“.......我當然記得?!?/br>“那就好,我簡直要懷疑你被人頂替了?!?/br>粟正小心看他一眼,正襟危坐,不敢再發言。第64章他她中淮西路很快到了,castle的裝修低調而奢華,三層小洋樓,門面大小是別人的數倍,只在路口就能輕易看見。陳敘送他到店門口,沒下車,把包遞給他,道:“祝你好運,不要發脾氣,早點回公司?!?/br>當粟正一個人站在街上時,心慌和恐懼再次一點點冒出來。每一個從他身邊走過的人仿佛都在探索地盯著他,他們或許在猜,這人是男是女?為什么男扮女裝?人妖?深呼吸,粟正一咬牙,推開了那扇巨大的玻璃門。“歡迎光臨?!?/br>婚紗店內飄散著清淡的香水味。一位身著定制西服的服務員向他走來:“您好,請問是來試婚紗的嗎?有提前預約嗎?”“哦,有?!彼谡蜷_手機備忘錄,里面記著陳敘說的零星片語:“我和黎女士是一起的?!?/br>另一位路過的、明顯級別更高的女經理走了過來,她聽到黎女士三個字,扭頭看過來,一下子發現了著裝風格與平日相去甚遠的粟正。“粟女士,您來了?!迸浝矸愿琅丈ソo他們準備飲料,一邊引著粟正一邊說:“黎女士已經到了,請這邊來?!?/br>粟正心里一陣緊張。黎女士已經到了。不出意外,他應該是傅秉英的mama,或者是小姨姑姑.......不不不,應該就是mama。粟正見過傅秉英mama的照片,但從不知道她的姓名,也不知道她是怎樣的人。可當他第一眼看到黎女士的面容,就有不妙之感。“.......抱歉,我來遲了?!彼谡龖阎敢庑α诵?,做到黎女士對面。黎女士正在喝咖啡,見他來了也沒站起來,也沒笑,也沒說話,態度是明晃晃的高傲,粟正心里一顫,知道不好對付。“我還以